第122章 合作猎狍子(7000字二合一)
在戴松赶到之前。
花菇跟在狍子身后,奋力追撵。
它和狍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一片突然陡峭的山壁前,狍子踏入了超过它腿长的积雪,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山壁前劲风猎猎。
无数雪花被裹挟到此处,然后被山壁阻拦,形成了此地深厚的积雪。而花菇则凭借轻盈的身量仍旧能够在雪上奔走,一鼓作气追撵上去,咬住狍子的耳朵死命撕扯。
狍子吃痛,发出刺耳嚎叫,仅是一下便从雪里跃了出来,花菇也不曾想到狍子竟然还能蹦窜,冷不丁地竟是被狍子拉带到了空中,旋即出于本能,它及时松口并灵巧转身,和狍子双双落地。
狍子大半身子几乎都落在雪里,花菇则稍好些,身轻腿长,长腿还有大半露在外头。
见对方个儿小,这狍子也是发了狠,在雪里一窜窜地朝着花菇跳来。
被一个枯瘦的小东西追撵了一路,纵使是狍子也恼怒的不行。
一临近花菇,便屁股朝它,不断撂踢后蹄。
啪——
积雪四溅,花菇灵巧地跃向一旁,狍子高昂脑袋,见其从侧面冲来,赶忙拧背,又是一蹄。
如屏障般爆散的积雪顿时阻碍了视线,只是一瞬的迟疑,花菇刺破屏障,宛若一只利剑,笔直地戳向狍子前腿根部。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一口,直咬的那狍子嗷嗷叫唤,不断转圈儿,任凭它如何踢蹬后腿都无法伤到花菇。
一狗一狍便在雪里焦灼地划上了圈儿,彼此都拿对方没有半点办法。
“吼!吼!”正当花菇和狍子死磕之时,二憨呼着如柱白雾出现在不远处的岗梁子上。
它小眼爆射出精光;
戴松果然没有忽悠俺!俺真的追上了!
见花菇拿不下狍子,二憨再次感受到了体型大的好处,撅着唇皮子,嚎嚎着冲向那被花菇牵制住的弱小狍子。
只需一口,不,是一掌,绝对叫这小狍子一命呜呼。
二憨美美地想着,它冲到狍子身侧,人立的瞬间,小眼狡光毕露,
以为帮手到来的花菇竟是被二憨直接悠飞,打着旋儿扑进了不远处的雪堆里。
“吭!”
二憨唇皮得意撅起,它要使劲拍狍子了,提前让花菇往边稍很合理吧!
万一这一掌下去误伤了花菇怎么办?
可下一刻,狍子那坚硬的蹄子却是结结实实踹在了它的脸盘子上。
一蹄,两蹄……
没有花菇限制身位的狍子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
又是狗,又是熊的,它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秒不到的功夫,二憨两颊乱七八糟挨了那狍子五六蹄,其中一蹄踹中了它脆弱的鼻根,两个小耳朵也在这一下下强而有力的踢击中晃悠得和小面饼子似的。
噗——
二憨仰面摔在雪里,小眼睛还保持着之前的欢喜,睡得无比安详。
见小熊被撩翻,狍子信心大增,没有第一时间跑路,而是朝着小熊靠了靠,哐哐又是两蹄子,瞅对方蔫嗒嗒的没动静,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朝它奔来的花菇身上。
有了上次被咬的经验,狍子不再随意出蹄,脖子后拧,整个身子都侧弯成U字形,始终保持花菇子在它后蹄的攻击范围内。
花菇小眼睛提溜乱转,看着仰在雪里歪着小舌头“呼呼大睡”的二憨,它对着狍子愈发警惕。
对方进,它就退,退不可退,那就调转方向朝着二憨那边再退。
倒不是花菇记仇使坏。
刚刚在扑进雪里之前,二憨挨的那通踹它看的是清清楚楚,得亏二憨提前给它掀飞,不然这几脚踹在它身上,搞不好就要断几根骨头了。
而此刻退往二憨这边,无非是小脑壳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它后爪刚一碰到二憨便突然拧过身子,闭着眼睛龇着牙,缩着耳朵,尽量降低阻力,整个嘴筒子都扎进了二憨臀瓣儿里。
“吼!”
“睡着”的二憨顿时从雪里卷腹坐起,欲要检查屁股。
而被它冷不丁这么一吓,狍子早就绷紧了的后蹄条件反射般踢了出去。
笃笃——
二憨脑壳又结结实实挨了两脚,可这次它并没有再被踹倒。
一只成熟小熊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而且,它真被踢恼了,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菊门和歪着舌头朝它摇晃尾巴的花菇,怒吼一声便挥爪向狍子。
“吭!!”
一爪抓空。
狍子本就屁股朝着它,见二憨暴起挥爪,后蹄仅是稍稍发力,整只狍子便鱼跃出去,虽碍于积雪跳不远,但足矣躲过二憨短短的爪子。
二憨气的不行,忙翻身爬起,撞开积雪朝着狍子冲去,后者一时间被二憨这股凶悍气势吓清醒了,急忙回过头跑路,眼看着要开始新一轮追撵,花菇竟是从二憨身后猛地窜出,借着下坡,四爪踏雪,就和在雪上飞似的,一瞬间便冲到了狍子身侧,长嘴一开一合,狠狠钳住了狍子的前蹄。
那狍子后蹄儿正好发力,可前蹄被花菇这么一咬一扥,它顿时失了平衡,一个前空翻摔在雪里,然后被花菇拖着前蹄儿,难以起身。
可别看花菇才二十来斤,只要它四爪落地能使上劲儿,发起狠来,拽住这只狍子完全不成问题。
“呜呜呜呜!”花菇嘴里发出凶戾的呜咽。
动物表达友好的方式各不相同,可危险、愤怒、进攻欲这些却是大同小异。
二憨一听这个动静,立马加速冲来,也不知是被狍子踹肿了还是生气,它龇着牙花子,一靠近狍子就人立起来,这一刻,它恨不得屁股上的劲儿都挪到上半身。
两掌相撑,朝着狍子肚子猛地一砸。
噗嗤——
狍子肚瘪肠流!
不仅如此,还有个圆咕隆咚的红球从狍子下体里滑了出来。
“吼?吭!!”瞅着一命呜呼的狍子,二憨眨巴眨巴眼睛,伸爪扒拉着那玩意儿。
这玩意儿啊?还会动捏!
“汪汪汪!!汪汪!”花菇对二憨擅自动猎物的举动很不满,在旁吠叫不断,见二憨不理,它便上去偷捅二憨的屁股。
二憨被捅了两下,对花菇早就提防的不行了,花菇仅是朝它屁股后头一绕,它急忙机警坐下。旋即得意洋洋地撅起唇皮子,仰头吼吼个不停。
于是,一个伺机偷袭,一个狡黠防守,守住了还洋洋自得,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一大一小都从一旁岗梁子上看见了戴松的身影。
“吼!”
“汪汪!”
“没事儿吧!”戴松沿着二憨登山路线爬了好久这才终于赶上两个家伙,见它俩精神头十足,便急忙滑过来。
狍子死不瞑目,半边肋都瘪了,肠子被挤了出来,还有个红红的囊,另一头直连到狍子的下体里。
“哟!”戴松蹲下身,戳了下那玩意儿,嘴角勾起,“狍子胎!”
后世人都只知道鹿胎能调经养气,治疗不孕,殊不知,狍子胎其实也可以,只是相比鹿胎,效果稍微差一点。
但一切效果不足都可以通过加大剂量解决。
这一伙狍子里,这一只体型最小,连它都有狍子胎,那其余三只母狍子必然也有。
如此想着,他乐呵呵抽出侵刀划开狍子肚子,将脏器剖出,心肝一分两半。
从狗帮的角度来说,打下猎物,肯定要先奖励头狗的,但二憨和花菇这俩小家伙这才刚见面,地位哪里能这么快定下来?
而且从狍子身上的伤痕来看,二憨花菇都参与进来了,过程他也没目睹,很难说谁功劳大,谁功劳小,厚此薄彼在猎帮里头是大忌,也会间接导致滑头的产生。
于是,戴松俯身招来两个小家伙。
“汪~”花菇跑得快,一下就冲到戴松身边,看着那冒着热气儿的心肝,它知道这是给它吃的,激动的小尾巴把身后的雪都扫出了一个扇形。
“吼吼!”二憨一看花菇这个样子就嫌弃的不行,往花菇身边一蹲,还故意用大屁股将它挤开,见它只能围着戴松和自己转圈圈,小眼睛立马眯缝起来,“吭!呼~噗噜噜~”
也不知道二憨到底想表达什么,但看它这幅小气吧啦的样儿,戴松的嘴角就情不自禁地勾起。
不过作为把头,一碗水端平是必须的,他还是同时将两手提着的心肝分别递给二憨和花菇。
有的吃,二憨哪里还顾得上花菇,它都吃了多少天野猪了,这会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口新鲜的,顿时很霸道地扒拉着戴松的手,生怕戴松去管花菇似的,呱唧呱唧啃食起他提溜的心肝。
花菇就随意得多,戴松把心肝往雪地上一放,示意可以吃以后,它立马晃着尾巴吃得喷香,那车座子尖尖一般宽的小嘴,啃起肉来到是凶狠,狍子心这么结实的肌肉竟是被它一口一口硬生生扯成条。
也因此吃的慢了些,正吃着狍子心呢,面前的肝就被小贼二憨啃去一口。
要不是戴松薅住了二憨小耳朵连打带呵,估计花菇的狍子肝至少要被二憨吃掉一半。
即便被偷吃,花菇也不恼,好像提前知道自己吃不完这么多似的,从没被二憨啃过的那一边开始,吃完一大半,它的小肚子就圆鼓鼓地和盈盈的小皮球一样了。
看着伸舌头打哈欠的花菇,戴松伸手,将它从头挼到尾巴,进行着精神奖励。
这次正儿八经的打围算是开门红,两小只虽然有摩擦,但没有自己在身边,竟然能合作干下一只狍子,一切如他设想的那样顺利,有机会,一定要将这消息和李庆海分享一下,让老头子好好羡慕羡慕,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
二憨本来还蹲在戴松身旁,眼巴巴瞅着花菇剩下那半拉狍子肝儿,但见戴松挼花菇,醋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使劲用嘴筒子翻拱戴松胳膊,直到他也开始挼自己,这才满意地哼唧起来,借着俯身的机会,一伸爪子就将剩下那半拉狍子肝儿扒拉到面前,用小脸儿盖得严严实实,小眼睛提溜一转,发现戴松好像没注意,顿时咧这唇皮子,埋着脸小心地舔食起狍子肝儿,争取不发出一丁点动静。
这狍子肝儿可真鲜啊~
二憨美美地想着。
“这狍子肝儿好吃吧?”
戴松的话让它熊躯猛地一颤,忙两爪一护,埋低脑袋三两口消灭证据,
“吭!吭!”二憨仓皇抬头应了两声,它嘴筒边上全是肝血沫子,见戴松笑呵呵盯着它,忙心虚地舔了舔。
戴松敲了下它的脑瓜,
“二憨,花菇以后就是你的搭子了,你要记住,打围的时候,我不在你俩身边,你俩就是彼此最坚实可靠的后盾知道不?”
“噗噜噜~”二憨小眼睛瞥了眼瘦不拉几的花菇,脑壳上又挨了一锤,立马老实了。
“分给你俩的奖励,你们各吃各的,花菇吃不完,你要吃也可以,但只能是它吃不完,不吃了,你才可以碰,知道不?”
戴松眯起眼,看的小熊心里发虚,忙噗噜两下唇皮子,昂了昂脑瓜。
“嗯~聪明脑瓜没白长,你个子大,以后稍微护着点花菇知道不?它……”
听着戴松叽叽歪歪地絮叨,二憨小耳朵往后边一别,木木愣愣打量起四周。
山壁旁的风很是喧嚣,四周除了树便是白茫茫的雪,二憨眯着眼睛瞅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刚刚闻到的那一丝气味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被刮过来的?
它正这么想着,戴松则是背起狍子,敲了下它的小脑瓜,
“走了二憨,时间也不早了,还有四只狍子要去收呢!这儿可是秃子山,你就不怕去晚了狍子都被吃干净啦?”
“吼!吼!”
二憨反应过来,忙踩到滑雪板后头,呼呼地享受起来。
看着跟在身旁玩命儿奔跑的花菇,它真是美的没边儿了:
还是俺更招戴松稀罕呀~
殊不知此时在它身后的密林中,一只额头秃噜一块儿的东北豹从密林中现身,边啃食狍子的内脏,边紧紧盯着他们,眸子里凶光闪烁。
……
五只狍子,戴松扛了两只,其余三只全交由二憨驮着。
本来戴松怕二憨吃不消,打算自己扛三只的,但二憨两个小眼睛巴巴地看着,让它驮狍子,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是脑瓜直甩亢奋的不行,便试探着多给它捆上一只狍子,看它抠紧了滑雪板上绳儿,稳稳当当的样子,戴松便也放了心,飞快地出滑回沟子山树窝。
将三只小母狍子留下给二憨,戴松转身欲走,结果裤腿却被二憨叼住。
“干哈呀?二憨。”
“呼~呼!”二憨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三只狍子,两只前爪在身前划拉着,就和游泳似的。
戴松看明白过来了,这是让他帮忙把这些狍子肢解掉,打算弄进树窝里头。
这小熊!
他看了眼手表。
3:38
离天黑还有将近40分钟的时间,手脚麻利点完全来得及,可转念一想,感觉二憨都多久不要他把猎物搬树洞里了,今天花菇一来它就各种搞特殊来显摆自己,便逗弄道:
“二憨,这三只狍子能放的进去么~”
“吼!吼!”
二憨忙人立起来,不停昂头,旋即笨拙转身,扭着大屁股跑到树边,抱着树干蹦跶不停,放得下!放得下!
“放的下吗二憨?洞里都有个背篓了。”戴松坏笑,“你是不是在嘚瑟什么啊?”
“吭!”二憨甩头嚎叫,三两步冲了回来抱住戴松小腿哼唧不停,大有你不帮俺切肉,俺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而且,它是真没想显摆呀!好不容易吃点儿不一样的,它怕夜里那群畜生再上它这来把它的口粮全嚯嚯了。
看着抱住小腿满地打滚的二憨,戴松也不忍心多逗它,忙给那三只狍子剥皮分割,没一会儿便将全部料理好。除了鹿胎装进了布口袋背在肩上,其余脏器都和肉一起送进了树洞。
趁着戴松在树上来回的功夫,二憨先一步进入树窝,在里头帮着“收货”。
当三只狍子的鲜肉将它“淹没”,它更是喜的没边儿,眯缝着小眼睛,在里头团团转起圈儿来。
“你看,差点放不下。”戴松在洞口,笑眯眯得道。
“吭!吭!吭!”二憨昂昂脑瓜,不住的撒娇,放得下!俺挪挪腚,俺挪挪腚!
“行了,时间不早,我回去了,你自个儿慢慢弄吧。”
“吼!吼!”二憨顿时不依了,猛地一个蹦跳,仅是直接扒住洞口,脑袋伸出来叼住戴松的衣领子。
“干哈呀?”
“呼呼~”二憨鬼迷日眼地,咬着戴松的衣服往洞里拽。
惊得戴松忙搬弄它的黑鼻嘎,“松开松开,别给我衣服咬开线咯!”
“呼呼!”见戴松又爬上来了,二憨这才松开嘴,重新滑进洞里,旋即凑到那两个图案前,鼻嘎闻个不停。
戴松懂了,这是在问图上是啥呢,便笑着问,
“咋啦二憨,看不明白这个图啊?这图多简单呐~”
“吭!吼~”黑漆漆的树洞里,二憨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
戴松扒拉在洞口,不知不觉间,嘴角已经勾起大大的弧度,
“二憨,这是我和你啊。”
“吼?”二憨眨巴小眼睛,看了看图,又看了看戴松,伸出一爪扒在图上,完全不理解这两个图案怎么就是它和戴松了。
明明戴松这么高大,它也不小个儿,咋就这么点点,还没它一个趾头大捏?
“你看啊,这个像不像一个人?”戴松手伸进洞,挼了挼二憨脑瓜,然后摸黑指了指树壁上的小人图。
“噗噗~”
戴松把手缩回来,借着夕阳,就看见二憨整个嘴筒子都扎到那个小人儿图案上闻个不停。
“那个是你,二憨,是不是很像你,胖墩墩、圆乎乎的~”
二憨脑瓜里还混乱一片,闻言急忙看了看那两个挨在一块儿的蛋,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个破了的蛋,咋就是俺了呢?
“二憨,这会儿看不明白没事儿,你只要知道,那个图案就是我和你就够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可以看看这个图,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但这个图却可以一直陪着你呀~”
“吼~”二憨人立起来,轻轻舔了舔戴松手,虽然不太明白戴松说的啥意思,但它知道,戴松这是为了它弄出来的,而现在,戴松要回去了。
它很不舍。
“好了好了,你在这好好的哈,别舔伤口知道不,明天我再看看,能结痂就算好了。”
“吼!吼!”
见戴松从洞口出溜下去,二憨急忙从洞里爬出,一个飞扑直接砸进雪里,顾不上身上的雪,忙围着戴松哼唧。;
戴松说,树上的图案就是它,可是,在它被欺负的时候,那小小的图案也没动静呀,不用他出来帮它赶走那些家伙,只要能像现在这个,搂着它,给它顺顺毛,它就很开心了。
它其实也不是很怕那些家伙的,毕竟那些家伙除了咬它几口,也不能把它咋地,
就是,就是一个熊的时候,心里特别没底……
看着在怀里撒娇得厉害的小二憨,戴松也很不舍,奈何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将二憨带回去,只好忍着发酸的鼻子往山下滑。
“吼!吼!”
二憨在身后边追边嚎嚎,声音并不凄厉,但混在风里顶在后背上,仿佛把他的心都一并推挤到腔子边,一时间胸口闷的不行。
眼看着已经滑到山腰,二憨的声音虽然远了,却还在后头飘,戴松只好并拢滑雪板,全速全进。
冲出去好一段儿,就连花菇都被他甩在身后,他这才侧板急刹,等花菇追上来。
山风里已经没有二憨的声音了,兴许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二憨已经回去了,
他不敢抬头望山上看,生怕看到山上那个孤零零的小黑点,于是待花菇追上,便抽了抽发红的鼻子,缓速朝着团结屯滑去。
与此同时,下渚屯,谢德发找来了李庆海。
“李炮,昨晚屯外的狼嚎您也听见了吧?咋说啊?要不要趁天还没黑,去找戴炮来啊?”
“不急。”李庆海抽抽鼻子,“山里狼群四处游荡很正常。夜里把能点亮的灯全亮了,让乡亲把养的牲口能弄屋里的先弄屋里,弄不进屋里的尽量保护好,狼群除非走投无路,是不是进屯子里猎食儿的,在那之前,除非搞清楚了狼的具体数量和行踪,不然很容易打不干净狼还结仇。”
“好!我这就去通知!”
听着屯里大喇叭的播报,坐在炕前的林家兄弟对视一眼,各自都心虚的不行。
他俩昨晚回来,立马收拾林继雄,给他擦洗身子,换上干净被褥,这会儿刚歇够,缓过一股劲儿。
“老二,撵狼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林继雄冷不丁发问。
兄弟二人纷纷咽了口口水,林老二道,
“嗯呢……我俩将一伙狼,好像有九只吧,一路引到沟子山,然后碰见熊了。”
“熊?沟子山多大地方,怎么有熊?”林继雄虽猛地心悸,却也还算镇定。
“看样子是走驼子的。”林老二颤栗回答。
“走驼子也不该去沟子山啊,那里面连狍子都没几只,也就难得有大野猪路过。除非是被别的屯的猎人撵了,追跑进去的。”林继雄看两个儿子全须全尾,心里也猜出个大概,“你俩就一路跑回来了?”
“嗯呢。”林三炮老实巴交点点头。
“也不是。”林老二忙补充,“我俩跑到外头的老林子,突然想起来还没熏味儿呢,但也不能再回去了,就在林子里熏了。”
“火灰啥扒拉干净了吧?”林继雄眼睛微眯。
“嗯呢。都用雪埋好了!”见林继雄不追究,林老二悬着的心放下不少,转而问道,
“爸,那外头的狼可咋办?”
“甭管,等着。”看着俩儿子不解,林继雄缓缓开口,
“你俩已经把狼引到家门口了,这时候千万不能出屯乱跑。这伙狼不一定会往屯子里进,所以咱们就等着,等它们寻不到你俩,去别处晃悠。现在戴松风头正盛,发现狼群,指定叫他去打!名望呼声太高,他要是敢不去,别想有安生日子,夜里家窗户都得让人砸了!
你俩就在屯子里打听,打听外头哪个屯有狼,表现出打狼的想法就好,不必争,这对咱是一次机会,懂不?”
林三炮懵懵懂懂,林老二却是眼前一亮,
“爸,你是说,到时候,等戴松先和狼掐一波,等他吃瘪了,咱再去捞一把?”
林继雄点点头,“差不多,上回你俩不是只打了一只,剩下的都叫戴松给捞了吗?这一回,咱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九只狼,他再能耐,也不可能一次打干净!而且多半要损伤!不可能马上有精力去追撵跑掉的残狼。
你俩就默默关注好消息,打听清楚了,戴松在哪,打死几只狼。到时候就去那地方,把剩下的狼捞干净就行。
干了这一仗,绝对能翻身!”
“太好了!”林老二勾住林三炮的肩,“还是爸的计谋高!”
“嗯嗯!等戴松硬干这一仗损伤了,他也没资本和咱争了!哥!到那时候,咱赚钱的机会就来了!爸的伤也能好好治了!”
“是啊!爸,你就在家等着!到那会儿,我俩一定给事儿料理的利利索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