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久违的老父亲

“为什么是我”这是一个七百二十度托马斯回旋转体上下五千年霹雳宇宙无敌终极流氓问题。哪怕回答“因为爱情”都不能算有毛病。

“脑子是个好东西,有就拿出来用”老大压着嗓子“两针PPE的后遗症是有病,忍不住的暴力和毁灭,不是愚蠢。”

装什么神经病,夏春秋腹诽。这是学艺不精,小流氓遇上个老流氓,一个随时要人命的老流氓。

夏春秋乖巧沉思,追光用来储存能量,这个城市开始限制消耗,军队二条杠知晓“萤火虫计划”大概是想让我打入所谓的教团。我就这么重要吗?换个方向再想。

PPE,从前面描述来看,似乎这玩意是燃烧生命力来换取生存。老大和我一样打过两针,留有疤痕。按他的理论,这个什么委员会有不一样的生命科技,重要到可以放弃获取能源的地步。我就这么不重要吗?那为什么是我?

长刀小队似乎不是人人都知道原由,老三、老四、老五几乎是小透明。这个老二有些外冷内热,估计也是个二杆子马仔。去见柳芸,恐怕也是老大笼络人心的手段。这可能是目前唯一合理的猜测。

“有些想不通啊”夏春秋自言自语。

“老三、老四、老五去给你铺路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夏春秋将信息串联起来,如果老大的计划,需要三个人铺路把我送进去,那我一定很重要,重要到敢借军队还魂。而关键点就是PPE,似乎这是委员会审查条件?一个从不曾在这个世界有痕迹的外来者,才能够通过委员会审查!

太复杂了,毫无容错的可能性。这世界间的一切必须要足够简单,才可能被人类认知,这是人类生物禀赋画出的极限。事情一定有最简单的理由……

小六子死了,我就是小六子。看来原本军方萤火虫计划是给六子准备的,我出现,六子死,但是军方不知道,现在我是赵三才,在给老大卖命。

柳芸、我还有什么教团、委员会都是棋子。这个老大就这么自信?

“真假自己寻找,有别的要问吗?”老大打断夏春秋思考。

夏春秋无名火起“陆离绝对是你亲爹。”

老大哈哈大笑:“找到委员会,小腿里有通讯器。”说完,捏起拳头砸向夏春秋。

又来。

……

夏春秋嘎吱吱磨着牙,猛得稀里糊涂,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在piapia声中张开眼,还没来的急看清楚什么情况,就被推出车去。

连滚带爬,夏春秋最终用脸刹住。心里压不住的怒火乱窜,寻了个台阶靠着门喘着粗气。

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夏春秋背后一空,整个身子后仰,脑袋敲在地上,翻进院子里。

心中无名火冲出天灵盖,夏春秋跳起来扯开外衣,甩飞一个破本子,飘出两张照片。右手张开五指,抡着手臂甩出半圆。

即将命中目标,夏春秋眼睛一凸,连忙收力。咔哒一声,右手脱臼了,软软垂下前后晃荡。

开门之人是个老头,看上去九十岁往上,妮子大衣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皮鞋倒是擦得锃亮。老头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原地踏着小碎步,伸手去抓夏春秋“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晦气啊,晦气!”夏春秋蹲在地上,左手拍着地板。

直到火气散去,看着眼前老头“大爷,等您走到我跟前,我恐怕都升天了,您老贵庚啊?”

老头左手一抹脑袋,取下帽子,右手抓着拐棍朝地上一怼,咔嚓砸裂地砖“瞎了你的狗眼,我才四十六。”

老头继续原地踏着小碎步,身子也抖起来,脑袋上头发半灰半白,脸上沟壑环绕。这分明是九十六的模样。

夏春秋扭了扭身子,脱臼的手甩来甩去,心想是不是讹这个老头一笔,瞧瞧地砖,再瞧瞧老头抖抖抖抖,十分纠结。

“抽筋啦,来帮我一把。”老头边抖边吆喝。

夏春秋纠结了一阵道:“你先把棍子丢了。”

“少废话,抽筋了丢什么丢,抓紧点。”

夏春秋瞧这情况,要是放任不管,这老头步行数在朋友圈必定一骑绝尘,超越99.99%的用户。

走上前去,却无处下手,干脆肩膀顶着老头后背,喊声“走你”伸脚一踢拐棍,老头哧溜溜顺着滑在地上。

夏春秋顺势连忙跳开“老头,瞧着我这胳膊了吗?你要是敢讹我,没有你好果子吃。”

老头也不答话,在地上抖了一阵,猛的挺起上半身“哎哟哎哟”连喊几声,伸手支地准备起身,恰巧压在散落的照片上。随手抄起一瞧,默不作声的盯着发呆。

夏春秋抓了吧树叶子丢向老头,半空中就散开飘落。想了想,抄起地上的拐棍,伸长了试探着怼向老头腰眼。

老头坐在地上,一扭身张开双臂,双眼泛光的喊道:“我滴儿嘞。”

“算你狠”夏春秋丢下拐棍,甩着右手就朝门外跑。

跨过大门,才想起那个破本子,瞅着老不羞没有追来,又转身回去,脚下一滑,摔趴在门口。

咔嚓一声,另一只胳膊也脱臼了。

一条废腿加上两条胳膊全使不上劲,在地上扭来扭去,努力翻身翘起屁股,用脑门支着身子想要起来。

“我滴儿嘞。”老头张开双臂,从面一把抱上去,手上拿着照片哗啦啦地抖着“我滴儿在哪?你是不是我滴儿?”

夏春秋脸贴地面,喘着粗气吹起灰尘,迎着晨光下若隐若现。身体内似乎有台看不见的抽水机,不停地把肾上腺素注入大脑,化为虚汗渗出身体,心急如焚,四肢微微颤抖。他压着嗓子吼叫“下去。”

老头瞧着情况不对劲,哆哆嗦嗦翻身下马,跪坐着摇了摇夏春秋,接着就是摸脖子、翻眼皮、捏手腕,问道:“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

“老子一直这样!”夏春秋声音仿佛黑洞,冷酷深邃。

老头双手支地,右腿后伸,如同黄狗撒尿。整个身子一弓,又缓缓舒展开,好比猫咪伸懒腰。如此往复两回,爬起来朝屋里跑去。

不一会儿,老头肩膀上搭着条毛巾,手里汤匙搅着水杯返回。俯身捏着夏春秋的脸颊,朝嘴里灌水。

有点甜。夏春秋舔了舔嘴唇,又伸出舌头舔玻璃杯。

老头取下毛巾,穿过夏春秋腋下交叉拉直,口中喊声“吖嗨”猛的一伸腿踹过去,干净利索接上脱臼的右手。如法炮制,装上另一只手,坐在地上喘气。

夏春秋起身,甩了甩胳膊,捡起地上的破本子,把手伸在老头面前道:“照片还我,算是两清了呗。”

老头刚把气给喘顺,听这么一说掏出照片想要说话,口水呛在喉咙里,含含糊糊。情急之下,把照片比在脸旁,一只手来回移动“我……咳咳……这……咳咳”

夏春秋瞧瞧照片,又瞧瞧老头,想了想,捡起另一张照片举着问道:“女的是宋宝?”

老头嗯呐嗯呐点头。

夏春秋指着照片上的男子问道:“赵大千?”

老头呜哇呜哇摇头。

“赵大干?”

老头嗯呐嗯呐点头。

夏春秋一把抢过老头手上照片问道:“这是陆离?你是照片里的人?”

老头嗯呐嗯呐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头呜哇呜哇摇头。

夏春秋心中呐喊:死扑街,水字数以为我看不出来!写作者嘿嘿一笑,手指连点。

老头神情恍惚,身子一颤“我就是陆离,陆离就是我!”吞了吞口水“低血糖会死人的,你还没吃早饭吧?”

“没钱”夏春秋摸了摸口袋,掏出几坨黑白絮状物绞成的球球。

老头嘿嘿一乐“这哪算事儿嘛”巴掌拍在夏春秋胳膊上,激起阵阵灰尘。

二人穿街走巷,十来分钟后,夏春秋左手油条卷大葱,右手油条卷火腿肠,伸着脖子一会吸两口甜豆花,一会吸两口咸豆花。

老头乐指着两张照片道:“这个我,陆离。这个宋宝,这个赵大干。你呢?”

夏春秋含糊道:“赵大宝。”说完,继续对付眼前早饭,支棱着耳朵装傻。

老头搓了搓手道:“一晃二十八年,没想到……”

“你就说和宋宝怎么回事。”夏春秋打断发言。

“她是我生命里的女神”老头神情仿佛染上了金色光芒“要不是她把我推进水沟,我也就没有今天了……”

夏春秋再次出言打断“别整没用的,说重点,我是怎么回事?”

“别急啊”老头抹了抹头发“那天我走在路上想着事,有个二百五把自行车踩得冒火星子,奔着我就过来。我看得惊奇,正准备鼓掌叫好,宋宝宝把我掀到水沟里去了……”

“你穿越啦?”夏春秋停下来瞪着眼睛瞧着老头。

老头也不在意,接着道:“她救了我啊,替我挡了灾祸,可没想到……”

“她穿越啦?”夏春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胡闹”老头piapia的拍桌子“她救了我,自己却失去了当妈妈的可能。知道真相的我……”

夏春秋连忙接上“眼泪掉下来。”

老头吭哧吭哧咳嗽半天,咬牙喊道:“发奋图强,转去学医,弥补自己的过失。”

夏春秋点了点脑袋问:“所以有了我?”

老头挺着脑袋,无比骄傲道:“不,失败了。”

夏春秋双手抱拳“久违了,我的老父亲,告辞!”转身就走,毅然决然,都是些什么神经病,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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