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很上道儿,话说到做到,把长安城五姓七望的人全都请来了德雲剧社。
你不来也没关系,长孙无忌一封信送到关陇,你就的卷铺盖滚蛋。
所以,这七个人里面,除了崔静浩以外,对长孙无忌恨得直咬牙,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孙无忌也挺难的,作为关陇门阀之首,却干起来里外不是人的勾当,两头不讨好,可问题是被秦长青逼得,不干有不行。
但值得注意的是,崔静浩要饰演王扒皮,代表他来的是崔德。
崔德手里面,一直攥着一本《论语》,脑门上面全都是冷汗。
和这群人坐一起,说不怕那是假的。只希望这群人看见《论语》,给孔门面子,别太为难他。
高士廉带着一家子人也来了,选择了一个视线比较好的雅间。
“父亲,孩儿还是有点儿不懂呢?”
高履行就奇怪了,自打被秦长青扇了两巴掌,高士廉就好像转性了一样。
“凌烟阁的名单里面,必有为父。你着什么急?咱们家已经选择站在皇帝这边,不管将来怎么样,都得是一条道跑道黑了,闷头扎进去就没得在选了。”
透过雅间的窗户,高士廉指了指长孙无忌的方向,“你只要记住,你辅机叔叔两头押宝,就是在玩火就好。为父还是那句话,最后说一次,你要牢牢记住。秦长青这个人,没有被仇恨蒙住心智,他有他的底线,他做人做事很公道。”
“可问题是,祭祖的事情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皇帝不急吗?难道收税不比其余的事情都重要?”高履行还是有点不懂。
“就你这样的智商,在朝堂上活不过三天。”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犬子就是犬子,上不得台面,“本来就是恶心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这出大戏,挑在腊月初七上演,比去关陇杀人,更诛心!”
四碟干果,一壶老酒,还有一个小陶炉,上面烧着热水,可以泡茶可以烫酒。
不多时,长安城的名宿们、大儒们也到场了,随后是孔颖达等人,而后是房玄龄杜如晦,后面是一众武将。
水部的人员、游骑卫的高层,也纷纷到场。
舞台上,报幕的人,就是许敬宗,这个人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勾当,真心是个人才,还是个万能型的人才。
李世民是从后门进去的,雅间里面房谋、杜断、李君献、程知节。
“陛下,俺老程就不打扰你们了,在隔壁约了大老黑和老牛吃酒,俺老程得帮长青震住场子,来的可都不是啥善茬!”
李世民点点头,不多时,秦长青带着李焕儿和李治也到了,进入了雅间。
最后姗姗来迟的,就是李泰。
李泰定了德雲剧社三楼,最大的雅间,不光带来裴宣机,还把自己的嫡系全都带来了。
李泰对下面人的要求很简单,明天就是腊八节了,不管谁带头喷五姓七望,你们都不要喷,等秦长青后面的动作,但凡有风吹草动,有弹劾秦长青的,就和御史言官们对着喷,维护好秦长青。
舞台剧一开场,氛围就做的十分到位。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刺骨的冷风席卷着漫天雪花,像鹅毛一样在空中飞舞盘旋,山丘树林、全都像披上了一件白皑皑的素装,世界上任何颜萌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单调乏味的白茫茫一片。这一副背景图,就出自大师阎立本之手,十分写实。
赵杳杳饰演的喜儿白毛女细心地铰着窗花,不时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瞄瞄,希望能在庄前的小路上发现爹那萌悉的身影。
渲染完之后,杨白劳出现了,饰演杨白劳的不是别人,正是孔佳。
一直到崔静浩饰演的王扒皮出现,五姓七望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尤其是王家的王士祯,更是火冒三丈,这摆明了就是把枪口对准他们太原王家了。
崔静安和崔静堂,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就感觉崔静浩这是自掘坟墓。
而崔德,在一旁看着这群人的吃人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论语啪嗒一下吊在地上,在这个不该承受的年纪,崔德在承受不该承受的恐惧。
当崔静浩饰演的王扒皮,在玷污了杨喜儿之后,崔德的恐惧变成了怨恨,也就在这一刻开始,崔德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五姓七望的毒瘤,彻底从根源抹去。就算是干不掉其它几家,那就努力争取做崔家的老大,我特么自灭满门!
一幕幕场景的转换,让那些长安名宿和长安城附近州县找来的长者和庄户代表,愤怒起来。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对着崔静浩开口咒骂,甚至有人已经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想要狠狠的砸在“王扒皮”的脑门子上。
老李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惊为天人,惊讶、错愕的盯着秦长青,这特么要讲拉仇恨,要讲恶心人,十个老李不如一个秦长青啊。
尤其是看到,杨喜儿被逼近深山老林,在石头上刻画时唱的曲词:
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
划不尽我的千重冤、万重恨……
更是激起了民愤,这更是让老李一阵无力、一阵感慨:民心,还能这么用?
一瞬间,老李终于明白,为什么秦长青要在腊月初七开场了,因为明天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祭祀日啊!
老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再加上之前州县已经有说书匠下去,把白毛女当成评书讲了,百姓们不在祭祀的时候诅咒五姓七望才怪。
高士廉捋了捋胡子,噗嗤一下笑了,尤其是看到下面,群情激奋观众,明显和五姓七望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下看懂了吗?民心的另外一个用处。”
高士廉长出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得民心者的天下,五姓七望要完犊子喽!”
高履行的入戏很深,拳头也攥的死死的,曾经他们高家也是氏族,可看到了这出舞台剧之后,高履行突然发现,自己家和王扒皮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高履行似乎有点懂了:五姓七望,确实是两晋以来,最大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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