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爵爷和你们交交心

三天后,河北道调动了三万精兵,却没有渡黄河。

而是在滑州,沿着黄河北岸驻防,闹得声势巨大。

滑州,是关陇重镇,隶属于河北道,就在黄河沿岸。、

与晋州、相州、潞州、翼州,沿岸对望。在向北,就是并州,太原王家的老家。

基本上,滑州这地方,三万精兵只要过了黄河,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对关陇门阀进行地毯式打击。

零头的将军不是别人,正式屈突寿。

埋锅造饭,浓烟冲天,任由谁都看得到,黄河沿岸突然驻军了。

与此同时,李银环带着河北道府兵的口令,带着屈突寿的印信前往并州,接管秘密开赴并州府的河北道府兵兵权。

剩下的就有意思多了,晋州乱了。

大山里面每天都会跑出来成建制的流民,在晋阳周边烧杀抢掠。

然后再汇集到一起,重新回到大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些都被游骑卫的哨骑和斥候记在了地图上,每次人群汇集之后,就会标记好,交给秦长青。

连续说啥抢掠之后,秦长青一直让游骑卫坚守营地。

莫忘本带伤上阵,价格城外的流民全都安置在城内,外面的棚户区内自此空无一人。

城门,也就此关闭。

粮食管够,火头军一部分军卒则是在城内,依旧负责给流民生火做饭。

“妹夫,现在怎么办啊?”

李恪摩拳擦掌的,“现在黄河沿岸数万将士,可谓是底气十足,要抄家伙干吗?”

“干个屁!”

秦长青瞪了李恪一眼,“能打我早都打了,何必等到现在?王士晋他们怎么说?招供了没有?”

“还没!”

“高履行和长孙某呢?也没回来?”

“内侍刚传来消息,长孙某和高履行被太原王家扣留了,我正想告诉你呢。”

“呵,扣留了?”秦长青眯起眼睛,“扣留的好啊,你敢不敢和我去并州要人?”

“不敢!”

李恪果断的摇头,“我没我爹那魄力,我还不能打,我也很怕死的好不好!”

“完蛋玩意儿,我给你留下八百金吾卫,其余的游骑卫我带走,你和莫大人镇守晋阳,我去并州!”

“非去不可?去了就是玩命啊!”

“玩命也得去。

我们家一百多口子死于非命,都在天上看着呢,那时候我小不能保护他们,但仇现在要报。

我媳妇一个人守着家业,他们去刺杀我媳妇,这个仇更要报。”

秦长青拍拍李恪的肩膀,“我走之后,放了王士晋他们,和崔颖、李道林打好关系,一切事务多请教莫忘本,记住了千万别打架。

咱们的刀,不是对准自己人的,我尽量和平解决。

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和公事分开!”

“可有人攻城怎么办?”

“你就再绑了五姓七望的人,一字排开挂在城墙上。”

“这也行?”

“肯定行的,千万别对他们他们弯腰!我再给你一个班的游骑卫,他们携带二百枚爆破筒,协助你守城。”

“成,本王拼了!”

秦长青离开游骑卫,去了晋阳府衙的大牢,见了李道林和崔颖。

得到了一个很确切的答案,只有两个字:立旗!

立旗就简单多了,去并州武力胁迫。

可奈何崔颖和李道林再也不多说话了。

秦长青一直在等,如果去并州,就不能给对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可问题是,对方在聚拢了流民壮丁之后,就没动静了。

一连好几天,都一点动静没有。

秦长青找来关少军,“去陷空山,让单道珍做他该做的事。”

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晋阳城外,一处粮仓着火了。

点火的就是流民,关少军还抓住了两名放火的“流民”。

秦长青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

李恪因为不知情,急的团团转,“妹夫,烧了一处粮仓,城内民心不稳,怎么办啊?”

“关少军,把游骑卫储存的羊取出来一只,本爵要宴请晋阳官吏。”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粮仓,单道珍烧的。”

秦长青一拍李恪的肩膀,“做好你的小吉祥物,单道珍来找你,你就和他去并州。”

烤全羊滋滋冒油,莫忘本带着晋阳州府全部官吏赶来吃酒。

“本爵来了大半年,还没与诸位痛饮,这是游骑卫最后一只羊,和大家分享一下。”

官吏们不明所以,围坐在烤全羊前。

“粮草烧了也就烧了,我来和你们交交心。”

秦长青亲自抄起刀子,每人给切了一块肉,放在他们的碗里。

肉质金黄,香味十足,虽然直吞口水,可谁也不敢先吃。

秦长青和李恪则不然,抓起一块肉,沾了一点儿精细盐,就塞到了嘴里。

“诸位,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都知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为官一任三年至五年,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在任期内,你们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州府百姓吗?”

莫忘本很自觉的配合,“世人只知道做官爽快,却不知道当官不是福,这里面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苦楚。”

莫忘本带头,其余人也开口说话,纷纷开口说话,大体都是和莫忘本差不多,对秦长青吐槽,做官有多难。

“咱们大唐第一次科考,已经结束了,不知道诸位是如何做官的呢?”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举荐入官的,莫忘本是他堂哥举荐的。

“既然是举荐,那再说说,你们都是哪家举荐来做官的?”秦长青吃了一口羊肉,淡淡开口。

“这……”

除了莫忘本之外,其余人不在开口。

秦长青看向莫忘本,“莫大人替他们说说。”

莫忘本对晋阳的官吏了若指掌,一一道来之后,其余的官吏额头上开始落下大量的冷汗,眼睛里也充斥着恐惧的神色。

“秦爵爷,下官知道您想问什么。”

一名主簿开口:

“爵爷和蜀王殿下来了晋阳,没对下官们动手,感激不尽。

下官本姓梁,后来改姓崔,是博陵崔家举荐的。

爵爷可知道,寒门子弟做官到底又多难?

科考不是出路的,到什么时候,科考都是门阀氏族的眼中钉肉中刺,爵爷您走得路,不成的。

下官知道您想问什么,在晋阳除了莫大人和单刺史,都是五姓七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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