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叹了一口气,“万备啊,知节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度不计前嫌……唉,这样吧,朕好人做到底,赦免程知节这个差事,就劳烦你去理寺一趟了。”
对于程咬金,老李就是纵容,甚至是老李就觉得,天底下只有他能欺负程咬金,别人谁敢欺负程咬金,老李就剁了谁。
伸手摸摸自己头上戴着的金丝皇冠,老李心里美滋滋,这可是程知节送给他们夫妇的名贵礼物,人家程知节也是顶着巨的压力,丝毫不在意那群喷子骂自己奢靡,给老李打造的皇冠。
想到这,老李摸摸自己的玉带,微微一皱眉,“对了,万备你去理寺的时候,让知节给朕寻一副玉带,朕不喜欢奢靡无度,差不多能扎在腰上的就成。”
半个时辰之后,理寺的死牢。
薛万备拎着食盒,进入了死牢。
站在牢房的门口,对着老程躬身施礼,“程家兄长,愚弟有礼了!”
“自家人,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
老程哈哈笑,“清河公主是俺儿媳妇,你哥是丹阳公主殿下夫婿,怎么算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
薛万备打开食盒,里面是秦氏酒楼特意点的四个小菜,一壶五粮醇。
“兄长,愚弟还得给您道歉呢。”薛万备一脸自责,“想的不周,险些砸了兄长家的府门,还望兄长不要怪罪。”
“哎呀,错在处弼那混蛋,等俺老程出去,定要打断他的狗腿,拎到你府上,给可人丫头道歉,可人丫头也是不原谅他,俺老程就要义灭亲,一斧子毙了他!”
“万万使不得!”薛万备急忙阻拦,“兄长,小孩子打架而已,咱们做长辈的不用放在心上。愚弟此来,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兄长。”
“你说说看,俺老程帮你分析分析。”
“是这样的,安北都护府新一轮的轮值名单出来了。
年底的时候苏定方就会回长安,我和万钧要从皇家军事学院挑选十名优秀的年轻军官去安北都护府。但是该打的仗都打完了,现在四海臣服,要如何练兵?”
说到这,薛万备叹了一口气,“兄长和马爷是第一任都护,对那里比我们要熟悉很多。”
老程咧嘴一笑,“俺老程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我和三宝曾经研究过,过了长城就是安北都护府,这个都护府有点太近了。现在的都护府在黄河北面,可以改名单于都护府,在草原上扶持一个部落。然后将安北都护府北迁。
北面全都突厥的残部,像是什么浑河州、狼山州、回纥、督军山、乔巴山、仆骨什么的,随便找个茬,就可以锤他们的,这还用我教你吗?安北都护府多面积,下辖多少个小都护府,还不是做都护的一句话的事情?陛下,是不介意自己的国土面积太的,他只会觉得面积太小了。所以,去了之后放开手脚干就完了。”
“可是,万一军功卓越,有人弹劾怎么办?”
功高盖主,一直都是当武将和当皇帝的最忌讳的事情。
“屠几座城,功过相抵就完了,然后你让陛下给你派个教导员。”老程顿了顿,“就是游骑卫和新军的教导员,主抓政治文化工作的。立功了之后,就让他弹劾你,你就方方的承认,反正也不是啥死罪。唐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武将都是屠城灭国之辈,你看王玄策和裴行俭,两个文官还干灭国的勾当呢,你怕啥?”
老程这么一说,薛万备懂了,全都懂了,“谢兄长指点!”
随即,薛万备宣读了李世民的口谕,义正词严的训斥了程咬金的流氓行径,还一再告诫程咬金,街上女人的屁股不是他老程的屁股,想摸就摸的,在特么摸别人屁股就剁了老程的手。
还有那个女人,给朕娶回家,坏了别人的名声,你特么还有理了?
老程自然无所谓,就感觉老李在夸他,更何况摸了屁股就能把如花似玉的姑娘娶回家,怎么算老程都觉得自己不亏,一点都不亏。唯一不好的就是,屁股上没啥肉,心里面的这个坎,老程有点过不去。
但很快,老程噗嗤一下就笑了,就感觉老李这个皇帝做的太特喵的靠谱了,让老流氓这样的混蛋,心里都一点怨言没有。
走出了理寺,老程一脸傲娇的看着理寺卿裴俊和理寺少卿孙附加。
“你们瞅啥?”
老程对着二人一立眉,“俺老程要娶小妾了,还不准备名贵的礼物,给俺老程送贺礼?一点都不懂事儿!”
然后,在裴俊和孙附加错愕的目光中,老程耀武扬威的离开了理寺。
薛万备干笑了两声,对着裴俊和孙附加躬身施礼,然后去了秦叔宝的府邸。
该办的事情全都办了,得和秦叔宝喝点小酒了,毕竟马踏国公的府门,极容易被人诟病。
薛万备在朝堂立威的目的达到了,最苦的是秦叔宝,最得意的当属老程了,四喜临门。
儿子程处弼屁事没有,给李治抢了一个妃子,还搞定了薛万备,给自己名正言顺的娶了以为如花似玉的小妾。
老程牛逼哄哄的回家,见到了自己的媳妇崔氏,顿时声泪俱下。
说什么全都怪狗币秦长青,没事酿那么高度的烈酒作甚?
不是秦长青酿酒老程就喝不醉,不喝醉就不能在街上摸女人的屁股,更不会被迫娶小妾。
总之,老程把秦长青说的要多卑劣有多卑劣,把李世民说的要多跋扈有多跋扈,还说老李逼着他娶小妾,他是反抗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理寺的死牢也要反抗暴君,不娶小妾。
可没办法,皇权面前,胳膊拧不过腿,老程就是被李世民逼着娶小妾的,要怪就让媳妇怪秦长青和李世民。
崔氏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笑了笑也没多言语,立刻让人准备婚事,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娶也不行。
程处弼站在远处看着老爹精湛的演技,嘴角顿时露出鄙视的之色:第一次发现亲爹居然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