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啊,老夫在和你说想留在京城的事儿,你何故污蔑老夫?老夫的儿子取得是李绩的女儿,现在孙儿论语都倒背如流。小女儿只是被赐婚,还没结婚呢。”
宇文士及瞪了秦侯爷一眼,“这个锅子不错,走的时候当成回礼,给老夫准备一件。回来三天,被程老混蛋恶心了三天,这个双层的他没有。”
“……”
秦侯爷:你特么去恶心老程?我们家地窖岂不是又要被老程找借口搬空?
秦侯爷一咬牙,妈的,准备两个,另外一个给老程送去。
“长青,老夫回京这三天,可是听说了,魏王殿下招揽,被你拒绝了?”
“就是寻常的登门拜访,哪来什么招揽,宇文伯伯您说笑了。”
“长青,老夫一生做事都谨慎,因为魏征时不时的就指着老夫大骂老夫是奸佞,就连皇帝也曾亲口问过老夫,到底是不是奸佞……”
秦侯爷点点头,宇文士及说的是实话,他在京城的时候,魏征谁也不弹劾,就弹劾宇文士及是大唐奸佞,给老李弄得没招了,老李就亲自问宇文士及,你到底是奸佞还是忠臣?
也算是敲山震虎吧,自打那以后,宇文士及做人做事都低调了很多,甚至是宫里面的事情,都不和媳妇说,要知道,他媳妇可是李世民的亲妹妹。
问题就出现在李泰的成人礼上,成人礼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作为李泰的亲姑父,却在出席李泰成人礼的时候笑场了。
李泰的小名叫青雀,宇文士及觉得青雀就是老家贼,除了在房檐上打洞,去与就是什么都不会了,然后还很容易在冬天饿死,就这样宇文士及不光笑场了,还送给李泰一首诗调侃李泰:青雀翅羽短,未能远食玉山禾。犹胜黄雀争上下,唧唧空仓复若何。
扑哧,秦长青听闻,一口酒险些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士及,“你还真敢?”
要知道,成人礼的时候,长辈送晚辈礼物都是有寓意有象征意义的,别人都是给李泰送的奋发图强什么的豪礼,唯独亲姑父宇文士及送了一首诗,说李泰翅膀太短,成不了什么大事,就算是去争,最后也什么都争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东西到了别人的手里。
预言帝啊!
秦侯爷发现,宇文士及就是妥妥的预言帝,李泰最终的结局不就是这样的吗?
“长青啊,老夫冥思苦想之后,还得来找你帮忙,要不你给老夫举荐一个适合老夫的官职?”
“我呸!”秦侯爷放下酒杯,“您老是开国国公,除了大将军你还能干什么?给你个五品官你能干啊?”
“也不是不行,只要不离开京城,就是去守城门,都没关系。”
“牛叔叔说他还要守城门呢。”秦侯爷白了宇文士及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伯伯,还真有个位子适合你,但举荐信我不能写,您得去找房谋杜断。”
“什么职位?”
“长孙无忌不是把盐道衙门交出来了吗?我给房相提了一个建议,将盐、铁、茶三项合并,下属三司,分管盐铁茶,将原本的盐道使与转运使合为一职,新的官职叫做三司转运使,从三品的官职,和您的国公身份也相符,您可以毛遂自荐一下的。我觉得房相巴不得您去做这个三司转运使呢。”
“这不是让老夫去顶雷吗?”宇文士及瞥了一眼秦侯爷,“长孙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们都知根知底,您老还能怕老狐狸吗?”
宇文士及琢磨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问道,“长青,老夫可以去给你顶雷,但你和老夫交一个实底儿,晋王登基后,我们这群老家伙可以善终吗?”
“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不犯上作乱,晋王不会。但魏王……”秦长青笑了,“死胖子肯定是不会让你善终的。但晋王不同,宅心仁厚,未来会是一个仁君。”
“但老夫不怎么懂盐铁司的操作,怎么办?”
“水部有专门的部分,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贪污舞弊,所有的营收都和政绩、提成挂钩,多劳多得,目前为止只出现过一次贪污舞弊的事情,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贪污的人是李承乾的人。水部还有单独的监管部,您只要负责账目,负责协调统筹,监管部会给你及时上报盈亏以及全国也低的销售报告,哪里有弊端解决哪里就好。”
宇文士及点低头,只要不让他领盒饭,只要让他在长安城安心的养老,宇文士及不介意做点替秦侯爷顶雷的事情。
况且,宇文士及也看出来了,长孙无忌自打交出了盐道衙门之后,首席执政官的位置一直空缺,现在房玄龄也是火烧眉毛,但幸好在民家还有贞观超市帮着撑门面,百姓们还有食盐可吃。
“那这意思就是,老夫来给你送礼,就是说服你,把掐断的货源,重新供货?”宇文士及眯着眼睛玩味的看着秦侯爷。
“那就看您怎么和房相说了,我都无所谓的。”
“成,那就是老夫想做三司转运使,特意来给送礼,让你恢复给盐铁司的供货,这样我也能在房相那里说上话,也能服众。至于长孙无忌……”
宇文士及一杯酒下肚,“去他妈地!”
秦侯爷也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不用啰嗦太多,他自己就把事儿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咱们再说一件事。”
宇文士及缓缓的开口,“现在东宫的位置,只剩下两人,风头正盛的就是魏王,他也被认为是最佳人选。但是他们都忽略了晋王,你如此支持晋王,肯定是有什么底牌吧?”
“没有。”秦侯爷摇摇头,“我是武勋世家的姑爷,但我到目前为止,都没和武勋世家联系。甚至是,我都没有朋党。我还是要和宇文伯伯说清楚,上了我这要贼船,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搞好了三代兴盛,搞不好满门抄斩。在人家成人礼上做预言帝,和在人家坟头跳舞有何区别?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咱俩对李泰做的事,基本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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