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进入晋阳行宫,给皇帝里真武佑民天君像,需要请一些人震震场子?”
“对!不管是士族还是世族,甚至是五姓七望,都必须有人到场。让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纯粹的,让他们认可了这件事,天下人也就彻底认可了。”
“问题是,高履行和长孙某在这,俩人一个代表氏族、一个代表士族……”
“他们俩不够格,段位不够。但是他俩出面,能把人给请过来。但是最难请的就是那群世族了,他们只认皇帝,不认皇亲!”
李银环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要是程叔叔在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你要娶一个世族子女!”
“我拒绝!”
秦长青当即一拍桌子,“凭啥啊?我特么就是来报仇的,我又不是来娶媳妇的。我自己媳妇她不香吗?”
“你在考虑考虑吧。
我目前能做的,是带你去找陇西李家丹阳房李客师,那是我的亲二叔。
二叔一句话,程家、尉迟家、陵州徐家(李绩祖家)……
基本上世族家都会来人给你镇场子。
至于士族,你是孔圣人32代嫡传,一句话孔家就会来人。
另外,你还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弟,道家的人正式揭红,也需要大人物镇场子。
给皇帝在晋阳行宫立象,亏你想的出来……
你知道你是在干嘛吗?你是在给皇帝封神!
封神不是小事,是要天下人认可的,光百姓认可不作数的。
你这么一弄,士族、氏族、世族,都被你搅乱阵脚了。
屈突寿发来密函,两千轻骑秘密开赴并州(太原),用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给你发兵的口令!”
“你先等会儿……”
秦长青疑惑的看着李银环,“你们家是陇西李家的?”
“有问题吗?”
李银环淡淡一笑,“抛开李唐建国以来,两朝皇帝招的驸马,我要是给你一本族谱,你会发现,基本上当朝国公,都和皇帝有亲戚。
还有啊,很多国公爷,是打小就和皇帝一起玩泥巴的。
我们家一门双爵,我爹、我、长思,三个人掌兵权,你以为闹着玩的?
程叔叔一家,三个人掌兵权,你以为也是开玩笑的?
忠心的人多了,有几个掌兵权的?
真正掌握兵权的人,除了足够忠心外,背后还要有势力的,足够皇帝镇场子的。”
秦长青不怀疑李银环的话,以前确实有点头脑简单了,太特么小看李世民、太小看大唐这个社会了。
但秦爵爷还是有点不服气,再怎么说也是穿越众,开挂一般的存在,“如果,我自己就把雕像立起来,会怎么样?”
“不出七天,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雕像怎么立起来,就怎么收回去。更别谈,你为秦家报仇了。连皇帝的名声,也会因为你大打折扣。
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有特定的平衡在,民间百姓自发的搞没问题,但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龙兴之地,干大事儿,需要报备的。
最重要的,干封神的勾当,必须要有人给你捧场!皇帝想给自己封神,也是如此!”
权衡了再三,秦长青开始犹豫不决了,“我如果不娶世族子女怎么说?”
“那你就不是世族的人,你虽然是武将,但游骑卫不在大唐军制序列,说白了,你就是无证上岗,还没有一个散职武将实在,世族不会认可你游骑卫大将军的身份。”
“给我一晚上时间,我考虑考虑,但我的底线很简单,我只爱我媳妇,不会娶其它女人,尤其是政治联姻,没有士族和世族,我一样能搞垮五姓七望!”
“好!”
李银环又喝了一碗酒,离开了房间,直奔游骑卫。
游骑卫大营,李银环找来两名亲卫,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报,递交到亲卫手里。
“带上五匹快马,八百里加急,将这份奏报送至京城,呈交给陛下。”
一名亲卫领命,牵了五匹快马,火速离开。
李银环随后去了游骑卫的火头营,挑选了两瓶罐头、一坛烈酒,点了两名亲卫,直奔陇西李家李道林的府邸。
敲响了门环,房门打开,看到了李银环,轻轻一躬身,“大小姐,您来了,快里面请!”
随后,李道林亲自出来迎接,“大侄女,最近叔叔还在想,官面上的事儿是官面上的事儿,咱们亲戚是亲戚,人都来了,一直不登门,叔叔哪天去了登莱府,可是要找你父亲李药师告一状的。”
“道林叔叔,侄女这不是来了嘛。”
李银环对着李道林晃了晃水果罐头和酒坛子,“喝点?”
“那是必须的。”
李道林随后吩咐管家准备好酒好菜,“你这娃娃,劫道就劫道,打劫别人家一个物资队,连菜叶子都不留就算了,怎么不给叔叔家留点?”
“没办法,游骑卫侄女说的不算,秦爵爷说的算呢。”
酒坛子、罐头摆在桌子上,管家很快端上来卤牛肉。
“嗯,还是秦爵爷厉害啊,青黄不接的时候,军营里还有罐头吃。”
抛开私人恩怨,李道林对秦爵爷赚钱的手段可是很佩服的。
“叔叔,有件事希望您老和我说说。”
“灭秦家满门,咱陇西李家没参与。但是,叔叔也不知道谁是主谋!”
李道林说的很干脆,“另外,秦家还资助过咱们陇西李家,咱们可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侄女说的不是这件事呢。”
李银环解下腰刀,放在桌子上,突然脸色一黑,双目释放寒芒,“叔叔,侄女一直在征战,没几个朋友。
当年守卫秦王府,焕儿和德盈以命相互,更是跪在佛像前给我祈福七天七夜,这是过命情分。如果焕儿少了一根毫毛,侄女可是会血洗你们七家的呢!”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李道林也不生气,抿了一口酒,“李焕儿什么身份,我会不知道?
放心吧,人是派过去了,但进入长安地界会自动消失的。
我再给你透个底,我严重怀疑,崔颖和我是一个心思的。
所以,你不必担心秦家庄的。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崔颖虽然没出阁就做了寡妇……终究还是一个小女人啊。”
“其实,就是刀太沉,放在腰上不舒服,侄女也没别的意思。”
李银环笑着对着门口招招手,亲卫走进来,接过李银环的佩刀,随后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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