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霞目光中透出哀求的神色,她希望陆泽宇能手下留情放过那两人。
黄德发见状连忙告诫:“小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这是白主任自己家的家务事!”
“黄德发同志,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去市委组织部要求撤掉你一切公职!”陆泽宇眯起眼睛,嘴角挂着冷笑,盯着黄德发的眼睛森然道。
黄德发大怒。
陆泽宇忽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迫近黄德发,居高临下盯着他,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
“你怒什么怒?身为党员干部,身为镇长,你不知道这两个犯罪分子持械闯进镇政府试图杀人是什么行为吗?”
“如果你不知道,我立即向上级建议你去县委党校学一学什么叫法律,学一学什么叫党纪;如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在纵容犯罪分子公然杀人,还是在鼓励歹徒冲击镇政府?”
“黄德发黄镇长,你身为副处级领导干部,你的法律意识和政治原则怎么会低到这个层次?你是人民镇政府的镇长,还是犯罪分子的保护伞?你在用轻描淡写的态度,为和你有什么利益关系的犯罪分子开脱?”
这一番怒问,黄德发气势为之所夺,竟噔噔噔不断后退,咣当一声靠在墙上的时候,他眼睛里蓦然出现狂喜的表情。
同时,白秀霞凄厉地大叫一声:“快躲开!”
陆泽宇微微冷笑,就知道犯罪分子没那么软弱。
那人高马大的家伙,竟趁机悄悄跳了起来,抄起丢在一边的刀子,凶狠地对陆泽宇的后背扎过来。
陆泽宇就是等这个机会。
他闪身往旁边一让,算好高度,抬起右手胳膊,一个凶狠的,毫不留情的,能打死一头牛的肘击,迎面猛然撞在那人的鼻梁上。
咔——
“嗷!”伴随着沉闷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直接飞了起来,惨叫一声砸在地上,这一次终于昏死过去。
陆泽宇偏着头盯着黄德发的眼睛,无声地威胁:“想害我?你有那个和我玩命的胆量吗?”
黄德发呆呆看着他,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声音,双腿一软,贴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整个办公室里至少七八个人,一时间被陆泽宇的凶狠与狠辣吓得无人敢抬头和他对视。
陆泽宇回头指着白秀霞道:“白主任,你想让我再跟你说第二遍吗?报警!”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陆泽宇怒吼出来的,整个镇政府办公大楼,刹那间回荡着他的怒吼。
就连楼上楼下的工作人员都冲了上来。
白秀霞既恐惧又畏惧,再也没敢试图求陆泽宇高抬贵手。
她直接把电话打到市局报警平台,牙关咯咯作响完成了简单的报警。
镇政府,两个持械歹徒,镇党委副书记反杀,这几个词组合起来,就算市局也被震撼了。
黄德发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没敢看陆泽宇,一溜烟贴着墙根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其他人得知真相,一时目光复杂,都看了陆泽宇半晌,也纷纷先回去了。
白秀霞哭着要收拾满地的血迹,陆泽宇一把推开:“不知道什么叫保留现场证据?”
白秀霞哭道:“陆书记,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和那个喝酒赌博的离婚了,可他们家还不放过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身为镇政府综合办主任,堂堂正科级干部,你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没有办法,难道你想让人民群众去面对这种重型犯罪分子吗?”陆泽宇不满道。
白秀霞哭道:“可他妈能折腾,全镇没有一个人敢不怕,我能怎么办?我还要活人呢。”
“对待这种货色就不能退让,把他们抓紧去判个无期徒刑,他们还能影响你的生活吗?”陆泽宇冷笑着指责。
白秀霞苦笑一声,事已至此,她还敢怎么办?
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来之不易的这份工作,今天陆泽宇下重手干掉了那对父子,她要是不知趣敢颠倒黑白,陆泽宇肯定会首先整死她。
人家是省里派下来参加蹲苗计划的年轻干部,谁知道在省里市里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白秀霞只能痛下决心,这一次就借用陆泽宇的威名,正好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不一会儿,市局刑警队重案组赶到。
这下黄德发财意识到这件事性质有多恶劣,连重案组都出动了,可笑他刚才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给陆泽宇按一个粗暴对待群众的罪名。
重案组组长进来一看,立马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
老刑警杀气重,看陆泽宇器宇轩昂丝毫不怕事,眼里闪过欣赏,却盯着白秀霞,让她“详细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秀霞指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犯罪嫌疑人,明确那人高马大的就是她那个喝酒赌博的前夫,那老头是那男人的父亲。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多说,重案组看过监控录像,几个人冲着陆泽宇竖了个大拇指。
胆大心细,出手狠辣,这小子是个人物,现在的基层很少能见到这种年轻的干部了。
组长似乎能看懂镇子里的局势,等黄德发赔笑过来试图套近乎的时候,他丝毫没打算搭理,反倒对陆泽宇称赞不已道:“如果基层的领导干部,都跟你小陆书记一样有担当,懂法律,那我相信我们本市的重型案件都能减少百分之九十九。”
这一句话臊的黄德发再也没敢试图在这里待着。
那组长的级别很高,虽然穿着便衣,可他的工作证上,看肩章跟市局副局长同级,这样的老刑警,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省里市里有多少隐藏的关系,黄德发原本还想和他套个近乎,人家瞧不上他。
等重案组把两个“至少重度脑震荡”的“犯罪嫌疑人”抬走,警车都出了镇政府,黄德发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急忙给沈斌打电话过去。
他知道这次肯定会被沈斌批评,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什么都被陆泽宇先一步掌控着了,他虽然是镇长,可他敢和深泽宇玩命,还是干冒着被省政法委和公安厅当做反面典型地强行陷害深泽宇?
而且,他沈斌的事情,凭什么让老子承担不可预测的政治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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