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坤的满心疑惑之下,一行人总算是找到了牛得瓜的家。
怎么说呢,破得不行。
可牛得瓜正在吃肉。
还是炖羊肉——用萝卜炖的,味道都飘出来了。
付拾一默默的点评:放点陈皮,去去腥膻味更好。
这一次,没要李长博提醒,徐坤就自发自觉的上前去,敲了敲那破的不行的门。
徐坤敲门的态度不是很客气。
不一会,就有人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了。
付拾一仔细听了听,就开始同情开门的人——徐坤肯定会生气。
果不其然,门一开,对方就看到了杵在门口,黑着脸的徐坤。
徐坤那一身官服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所有的骂声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那开门来的中年汉子,眼睛都瞪得要掉下来了。
徐坤皮笑肉不笑:“侮辱朝廷官员,最少也要打十个板子吧?”
不良人们齐刷刷的应和。
那中年汉子吓得都往后退了两步。
估计要不是被堵住了门,这会儿他肯定是想落荒而逃。
李长博与付拾一默默看戏。
徐坤眼皮子一掀,冷冷的看着中年汉子:“暂且不打你,不过,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但凡有一句假话,今日就翻倍的打。”
话到了这个份上,对方除了配合之外,半点不敢造次。huci.org 极品小说网
不仅将他们毕恭毕敬的迎了进去,还妄图贿赂——用那一锅羊肉。
付拾一瞅了一眼锅里,发现还真是满满的一锅肉。
于是付拾一扬眉问了句:“最近你发财了啊?”
这个中年汉子就是牛得瓜,被这么一问,居然半点都没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了句:“是,发了一笔小财。”
众人对于这么顺利,都有点儿疑问:难道案子就要这么破了?
李长博冷声继续往下问:“另一个伙计韩皮呢?你们不是在同一个铺子里当伙计?听说平日关系还不错?总是一起喝酒吃饭?”
刚一提韩皮,牛得瓜就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眼神都飘忽了。
这样的表现,不亚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付拾一都被惊呆了:这样的智商和定力,竟然也能杀人抛尸啊——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也似乎由不得人不信?
见牛得瓜半天没动静,徐坤阴沉着脸,厉喝一声:“大胆!李县令问你话,你也敢不回答?”
付拾一也轻哼一声。
不良人们更是一脸煞气。
这么多人围着牛得瓜,让牛得瓜只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一个没忍住,就这么“噗通”跪下了,然后就开始哐哐的磕头:“我认罪,我交代!是我把他杀了的!”
牛得瓜生怕大家听不清楚明白,嗓门还不小。
只是他这一嗓子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长博微微皱眉,沉声问牛得瓜:“你说,你杀了人?你杀了谁?”
“是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牛得瓜在惊惧之下,完全已是紧张得不行了,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磕磕巴巴。
他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李长博就忍不住再开口喝问:“你到底把谁杀了?!”
牛得瓜一下被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就接话道:“我把韩皮给杀了!我杀了韩皮!”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
付拾一觉得在场所有人的脑袋上,都缓缓飘起了问号。
别说其他人,就是付拾一,也觉得是一头雾水:韩皮死了?啥时候死的?难道是在他们二人杀了老板莫德鸣之后?
好像也算是说得过去。
杀人灭口嘛。
可是付拾一这会儿偏偏升起了一点直觉来:也许,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另有隐情?
李长博缓缓开口:“那你们老板莫德鸣呢?他去哪里了?”
这一次,牛得瓜答得很快,而且一脸的真诚:“他?他不是已经跑路了?头天晚上给我说的,把铺子东西给我抵债用,我说不干,结果这个狗日的人就跑了!狗日的,这些东西值好多钱?”
徐坤冷笑一声:“跑了?我看不是跑了,是被你们杀了吧?”
牛得瓜吓了一跳又是摆手,又是辩解:“徐县令你莫要乱说哦!我没啥我他哦!他真的是自己跑路的!狗日的门都没锁!”
付拾一:……你承认你杀了人家韩皮时,怎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徐坤死死的盯着牛得瓜:“跑了?为啥要跑?而且你炖这么大一锅肉,还说自己发了财,难道不是因为你吞了莫德鸣的钱?”
李长博也严肃逼问:“你为什么杀了韩皮?”
两个人一起问,一时之间牛得瓜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合适。
愣了一下之后,挠了挠头,牛得瓜就忍不住问了句:“我先回答哪个?”
李长博和徐坤对视了一眼,然后都露出了几分谦让来。
牛得瓜没看懂,又问了句:“到底先回答哪一个?”
付拾一索性插嘴一句:“你先说,你为什么杀了韩皮?”
徐坤委屈嘀咕:偏心。付小娘子就是偏心。
偏心的付拾一半点不以为意:李县令更靠谱,先回答李县令的!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会儿,付拾一渐渐的,反倒是觉得这个牛得瓜……是真的有点瓜?脑子好像不是特别够用的样子。
这样的人,居然能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付拾一觉得有点儿难以相信。
牛得瓜还真是听话,被付拾一这么一说,就开始老老实实的回答:“莫德鸣那个先人,喊我杀的。”
这个回答……
反正所有人都傻眼了。
毕竟,他们脑子里想过很多合情合理的答案,可是万万没想到,牛得瓜这个回答,不走寻常路,直接来了这么一个荒诞的理由……
大家都表示有点儿接受不能。
徐坤更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个事情,你还想蒙混过去?他叫你杀人?他没叫你杀他自己?他怎么没叫你自己杀你自己呢?!”
看着徐坤胸口上下起伏,付拾一就知道他这是气狠了:也是,这么被戏耍,是该生气。
付拾一上上下下打量牛得瓜,开始认真分析:这个人,到底是装傻,还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