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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宰杀,和牛羊一样,供他们果腹的两脚羊。

傅宗书的罪名,比当初蔡京勾结辽国使臣更加令人震怒,所以消息刚放出来,就在沸腾的民怨下直接斩首示众了。

沧州大胜的消息传来时,刑场外,傅宗书的血还没有完全消失,大宋对战辽国难得取得一次大胜,朝中内外比之前打败西夏时更加激动。

西夏是蛮夷小国,大宋分不出心思的时候让他们嚣张,一旦等大宋的将士找到机会反攻,他们就只能像偷不到骨头的野狗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辽国不一样,宋辽两国在建国时就大摩擦不断小摩擦不停,太.祖太宗两代北伐都以失败告终,接下来的几代皇帝也没有放弃过和辽人作战,然而却越打越泄气,打到最后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辽国的骑兵实在太厉害,他们占据了广阔的草原,契丹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对马的掌控就像双脚一样灵活,对上一边控马一边打仗的大宋士兵,不费多大力气就能把他们掀翻在地。

大宋没有几个大的马场,军中的良马得从草原上买才行,骑兵用的马对大宋重要,对辽国同样重要,契丹人不会为了赚点银子就放任敌人增强力量,就算边关开了榷场,马匹这种重要的东西也在禁止交易的范围中。

骑兵比不上,步卒在骑兵面前更是只有送死的命,这还打什么打?

连番的败仗不光消磨了皇帝的锐气,更让大宋的士兵生出一种契丹人的骑兵不可战胜的错觉,上战场的时候还没开始打就先怯劲儿了,如此一来,他们不败谁败?

大宋弱气了太多年,如今终于崛起,不只当官的,各地州府的百姓都激动的不行,现在是在沧州全歼来犯的契丹狗,再过些日子,他们就能再往北打,不打到上京临潢府誓不罢休。

对大宋来说,胜利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此重新燃起的士气,他们大宋的兵马对上契丹人不再只有落荒而逃一条路,他们也能杀的契丹人只能落荒而逃。

即便这个胜利是他们用了计谋才取得的,但是怎么取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打赢了,只要结果是好的,谁还管过程是好是坏?

边关的士兵们喜出望外,等到朝廷的嘉奖封赏后更是走路都带风,然后,他们就得到了幽州城被围的消息。

宋江率领的杂牌军没有什么计谋,就是闷头往前打,土匪们打仗不要命,打到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愣是在正面战场上打的契丹人丢盔弃甲。

他们落草为寇当土匪就是为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现在他们吃着朝廷的粮饷要收敛着来,结果对面的契丹狗却当着他们的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嘲笑他们没吃没喝,这能忍?

朝廷没发的东西他们不能去抢,官兵劫掠百姓一旦被发现就是杀无赦,他们不能劫掠大宋的百姓,抢契丹狗的东西总没事儿吧?

还嘲笑他们没酒喝没肉吃,爷爷们吃你们这些孙子的酒肉!

土匪们在战场上找回了自由的感觉,不要命的打法就是契丹人看了也害怕,更何况现在的契丹军队已经不是百年前可以打的大宋不得不输送岁币乞求和平的契丹军队,他们是几十万大军却被三万女真人打的落花流水的弱军,比大宋为了维护治安而不得不养的那群厢军也没强多少。

大宋的厢军,名为驻州之镇兵,实际上就是各州府和朝廷的杂兵,干活可以,打仗就是不行,要不然朝廷招安他们也不至于动用禁军,直接派各州府的厢军去就可以了。

宋江本就满心的建功立业,看手下的军队被契丹人挑衅的搁置内斗一致对外,高兴的恨不得围着营帐跑几十圈。

幽州城在辽国手中近百年,如果在他宋江手中收回来,何愁不能青史留名?

爹啊!

儿现在已经就出息了!

光宗耀祖!

衣锦还乡!

真的不是梦啊!

于是乎,这群土匪组成的杂牌军士气更高了,连破几州围住幽州城,如果里面的契丹人守不住城,幽州就是他们攻下的另一个州。

大宋朝廷傻眼,辽国朝廷也不敢相信他们前脚被那群女真奴隶打破了辽阳府,后脚竟然又被宋廷攻破了析津府,还不是正牌军,而是一群土匪组成的杂牌军。

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他们一定在做梦。

耶律延禧以为自己昨晚同时宠幸三个美人消耗太大出现了幻觉,晕晕乎乎就要下朝回床上休息,等他睡醒,耳朵肯定就恢复正常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下王座,就又有传令兵飞奔而来,「报——宋军围困幽州城,冬日严寒,牛羊冻死者甚多,我军将士已经断粮两日,幽州城急需援兵!」

耶律延禧呆滞的看着喘着粗气儿的传令兵,两眼一翻没了知觉。

偌大的帐篷一片混乱,守在旁边的大臣们呼喊着围上去,传令兵的反应慢了一步便被挤出帐外,外面不只有他们,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年轻小将正气的发抖。

耶律大石是辽□□耶律阿保机八世孙,不光精通骑射,还非常擅长汉文,不久前刚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辽国境内汉人的数量不少,科举考试和中原一样按时举行,但是每次考中进士的都是汉人,他是第一个考中进士的契丹人。

汉人文弱,但是汉人的谋略却非常可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凭蛮劲儿没办法永远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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