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皎白的面庞柔和得毫无攻击性,乖乖巧巧的:“我会的。”
单清霖心中一动,有些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我是为你好。你以后和她相处时间还长着,别为小事结怨。”
说着,他伸手握住姜姝的肩膀,倾身过来,要来亲吻她的额头。
猝不及防,那个吻即将落下时姜姝头皮发紧。
她猛地挣脱开,像避瘟神一样,条件反射般后退一大步。
单清霖有些不悦,还欲上前。
姜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清霖哥,我知道我们不合适,你也不喜欢我。”
单清霖回过味来,不气不恼,舔了下唇:“姜姜,你难道觉得,轮得到你说合不合适?”
姜姝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说不出一个字。
单清霖临走前,逗弄宠物一样拍拍她的脸,“还有,谁说我不喜欢你?”
她在路灯下站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地找回自己的意识,转身要走。
抬头时视线往马路远处一瞥,恍了一下神,僵住。
她好像看见了周常念的车。
周常念车换得勤,她拿不准,刚想上前,车悄无声息驶进了幽深的夜色里。
回到家,她心里压着这件事,好像缠着一根细线越绕越紧。
微信去问赵卫:【你们是不是来三院这边了?】
赵卫很快回:【去过。】
姜姝着急起来。看在周常念眼里,就是她领着别的男人,大晚上从他送的房子里出来亲吻。
还戴着他的表。雷点全踩遍。
她先小心翼翼去问周常念:【您明天回公馆吗?我能不能过去?】
周常念的回复直接果决得超乎她预料。
【不必,我并无覆盖别人吻痕的习惯。】
看清那一行字,甚至好像能附带那人清淡的嗓音,客观陈述里,平静地拒人千里。
姜姝心空了一下,像被敲了一蒙头棒。捏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眼圈竟一点点烫起来,字体逐渐模糊。
她倒像是被自己突然的眼泪吓了一跳,起来去拿纸,莫名其妙就平地绊了一下,小腿胫骨重重磕在了桌脚上。
钻心的剧痛传来。
姥姥在卧室问:“姜儿,怎么了?”
姜姝赶紧回:“姥,我没事。”
她默了一瞬,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姜姝想打语音给周常念解释清楚,却发现已经不通了。
她心里的恐慌失措越发加剧,一晚上都睡不好,无法自控的担忧。
担忧失去,根本没拥有过的东西。
直到早上十点,赵卫的微信倒是回了消息:【出差了,刚下飞机。他就算生气,也不会难为你的,放心。】
赵卫曾说周常念不是个刻薄人。是的,他只会周到友善地,避免掉你。
姜姝在这一刻,在惴惴不安的患得患失里,近乎无理地觉得。
宽容就是最大的刻薄。
直到晚上,她终于受不了了,索性横下心来,硬着头皮去骚扰:【没亲上,我躲了。】
【他只是为了他妹妹的事跟我谈条件。】
半天,没有任何回复。
姜姝灵光突闪,撒娇:【我不想看到您的表戴在他手上,不配。】
几分钟后,竟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