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
虽说她是男童的救命恩人,但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就这么把陌生人带到家里去真的好吗?
古兰忙摆手说:“不用。”
“要的要的”男童爹像是看不出他的拒绝。
“真不用,我等下还有事情,还有你儿子刚刚受惊,还是赶紧带回去找人压压惊吧。”
男童爹一听到压惊,心里又慌了起来,连连点头,告别都来不及说拉着儿子就要转身离开,还没走上几步脚下一顿显然又反应过来,又到古兰面前。
“恩公今日既有事小弟也不勉强,不过还望恩公告知地址,他日小弟定携全家感谢进入救命之恩。”说着郑重一拜。
看着转身又回来眼眶中还含着眼泪的男童爹,古兰只想赶紧打发他,将李家村三个字告知,这才算看到父子二人离开。
此刻围观的人群也少了不少,见没什么大事儿了多数人也都散开了,只有几个好凑热闹的仍没舍得离开。
四散的生猪也被猪肉铺的掌柜和家人们费力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了回来,抓进铺子后面的院子里。
几头猪都是花过钱的,要真是跑没了,肉铺掌柜的也是欲哭无泪。
这边骡车主人见伤者都被救治,且没人有生命危险,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刻还好好的骡子怎么会突然就发疯了呢。
他家的这头骡子自买来以后一直都比较温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想到这骡车主人站起来,走到了被打倒在地的骡子跟前。
看着骡子不断起伏的肚子,他又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骡子被那位年轻大夫一家跺没了呢。
此刻骡子已经慢慢缓了过来,半睁着眼苏醒了,骡车主人过来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已经没了之前的疯狂。
骡车主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心里的不舍占了上风摸了摸它,安抚着骡子。
毕竟养了好多年,这头骡子拉客也为家里挣了多少钱。
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将家里的几头猪卖了,谁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骡车主人难过的摸了摸,然后开始检查起骡子。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无缘无故的骡子不可能发疯。
就在他检查时古兰也走了过来,还有邓大夫。
如今伤者都已经进行了急救,暂时不会有问题。
除了头部受伤严重的还有脚腕断了的,其他人其实完全可以离开了。
但莫名其妙的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没有个说法伤者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所以,都在路边老实的坐着呢,
左右骡车主人也没走,骡子也在路上躺着呢,讨说法倒也不急在一时,先将自个缓过来再说。
“怎么样,有发现吗?”说着古兰也蹲下,在骡子身上认真观察起来。
她也认为牲口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总是会有原因,而原因不外乎那几种。
骡车主人摇摇头,一脸丧气。
接着古兰又问了下骡子最近的表现,闻言很快排除了生病的可能性。
“小兄弟,你来看”正在检查蹄部的古兰耳畔传来了小老头的声音,骡车主人都忙看过去。
“看这里”邓大夫指着骡子贴地的后臀部,用手里的白帕子沾了下,“有血”。
“真的有血”骡车主人看到血忍不住叫了声,瞬间反应过来惊道:“这么说,我家骡子不是突然发疯。”
太过于惊讶,以至于没有控制声音,很快有人又围了上来。
看着邓大夫手中沾血的帕子都吃了一惊。
原本他们猜想骡子不是病了就是有可能被什么吓到了,现在看来不是吓的明明是受到攻击,怪不得会突然发疯。
受到攻击突然间发狂也是本能的反应,这是有人在使坏啊!
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同情的看着骡车主人,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
这厢古兰与邓大夫同蹲在骡后臀处,又神奇的从袖袋中拿出一副布手套套在手上,按照邓大夫所指之处轻轻拨开此处的毛发。
几乎是在拨开毛发的瞬间就发现了受伤处,是一个青豆粒大小的伤口,瞧着应该是自上而下斜插入后臀部,然后突如其来的剧痛也因此让骡子受惊进而发疯。
看着伤口古兰与邓大夫对视了眼,两人同时站起来。
原因找到了,真不怪这头骡子,是有人使坏在先。
瞥了眼依然没力气站起来的骡子古兰给了它一个同情的目光,好在先前她跺的一脚力量有所保留,不然这头骡子今日就要命丧在此了,多亏呀。
骡车主人看着伤口则是气的浑身发抖,他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此人会这么龌龊恶毒。
愤怒中的骡车主人倏地站了起来,对着古兰和邓大夫就是一拜,压抑住自己愤怒的情绪恳求道:“还请两位大夫为我作证,我要报官。”
若真是骡子发疯,这事儿他也就认了,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伤者治好,该道歉道歉,该赔的赔。
可既然知道是有人使坏,这件事他万万是不会再妥协。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声更亮的声音响起。
“是谁要报官?”
只见两名官差推开人群走了进来,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骡子还有背对他们的三个人。
他们巡逻至此的时候就看得到前方围着一群人,不仅如此,路旁还坐着多名明显受伤包扎过的人,路上也有些狼藉,显然是出事了。
便加快脚步,结果刚刚接近就听到一男子说着要报官的话。
随着他们的话,背对他们的三人同时转身。
于此同时随着其中一人的转身两名官差眼中均是一闪,认出了其中一人是他们都头的朋友,前不久还在一起吃饭呢。
只见寒着的面孔迅速融化,笑着往古兰这边走来。
“古公子,这么巧?”虎子殷勤的打招呼。
“虎差爷好,是挺巧的。”古兰也意外了下,冲两名有点儿眼熟的颔首笑着。
“古公子喊我虎子就好。”
虎子哪敢让都头的兄弟喊他爷,要是传到都头耳里他还不惨了。
“还是喊官爷吧”古兰看了看围观的人群。
看向人群的虎子也反应过来,点头,这种时候确实不宜太过热情。
“咳”轻咳了一声,“刚才是谁说要报官的。”虎子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声音让愣愣看着年轻大夫和差爷的的骡车主人猛然回过神,赶紧上前一步,佝偻着身子说:“官爷,是小民要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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