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目光严厉地打断她,“海杏,你的性子该改改了。否则,就不是只坐三年牢。”
“还有,对黎晨客气点,哪怕只是表面上装一装。”
张海杏很少见他对自己这么严厉,一时间心头发怵,讷讷答应。
不过就是个有些身手的本地向导,张海客为什么会对他这般另眼相看?
张海杏不能理解,想不通。所以,她决定暗中好好盯着这小子!
张海杏的想法,黎晨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心里清楚得很,张海客、阿宁和冯对自己够客气的吧?可真到了危急时刻,会毫不犹豫地推自己出去趟机关!
而且啊,别看一个个的,给报酬给得大方,尤其是德国佬冯,能不能让自己活着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相较之下,张海杏这种把不善都表现在脸上的人,真算不上什么。
这一晚,黎晨主动提出守夜。
天光初亮,一夜无事,他紧绷了整宿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整装后,一行三十多人准备动身上路。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现在身处的,是雪山腹地。”
“暴风雪、雪崩、雪壳子暗沟、野狼群......要人命的危险无处不在!”
“所以,务必时刻提高警惕!”
“必须踩着我的脚印跟紧了,绝对不能大声喧哗......”
事实上,这些注意事项,在吉拉寺出发前,他就提醒过他们。
不过,人多了,保不齐就有记吃不记打的,稳妥起见,他还是再提醒一遍。
这样一来,之后途中遇到什么事儿,也怪不了他这个向导失职。
根据昨天下午探路的情况,黎晨决定带他们从冰湖北岸绕行。
走了三个多小时,天色依然暗沉沉的,看来是个阴天。
中午暂停休息,黎晨嗅着空气里细微的变化,神情不自觉变得凝重。
阿宁发现他的异样,低声询问:“有问题?”
“暴风雪要来了。我们得赶紧走到湖对面的峡谷里躲避!”
其他人一听,根本用不着催促,三两下收拾好东西,立刻动身。
雪山里的天气瞬息万变,这不,他们刚走出去没半个小时就开始起风了。
风势迅速增强,很快就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有个伙计被大风吹得一时间没看清,偏离了黎晨趟出来的路,一脚踩上了雪壳子!
幸亏他身后是张海客,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最后把人给拖了上来。
所有人高度绷紧神经,全靠意志力撑着,默默加快脚步,牢牢跟住黎晨。
下午三点多,天上开始下雪,四点不到,天色就暗沉沉压下来,跟天黑了似的。
风雪摧折下,他们一行人在雪山上穿行,终于在六点前走进了湖对面的峡谷。
雪山上融化的雪水顺着峡谷流下来,经年累月,汇集成湖泊。
此时,峡谷里狭长的湖水已经完全冰冻,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
两侧再没有山石可以落脚,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走顺着冰面走。
阿宁带人凿开冰面,测了下冰下深度,将近一米五。
冻得透透的。
尽管如此,之前冰湖上的惨状还是给他们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安全起见,张家兄妹主动提出打头阵。
当然,作为拿了丰厚报酬的向导,黎晨还是得走在他们兄妹俩前面的。
一走进峡谷,仅剩的微弱天光也被两侧的悬崖峭壁遮挡殆尽,周遭一片黑暗。
好在,高耸的悬崖峭壁也遮挡住了大风大雪的绝大部分威力。
顺着峡谷又往里走了一个来小时,黎晨估摸着差不多到这帮人的极限了,提出原地扎营休息。
头顶的风嚎了多半宿才停,黎晨睡意全无,索性爬起来接替人守夜。
一出帐篷,发现张家兄妹俩也从帐篷里出来。
“黎兄弟也睡不着?”张海客笑着打招呼,“不如一起去前面探探路?”
听悬崖上面的动静,外面的暴风雪应该停了。
再有一个多小时,大部队也要出发。
黎晨点点头,转身从帐篷里揪起背包,跟值夜的阿宁打了声招呼。
“我们先去探路,一会儿赶路节省时间。”
阿宁递给他一盏油灯,“路上小心。”
黎晨接过来,低低道了声谢,转身走向张家兄妹。
这一次,张海客和他并头走在前面,张海杏跟在他们身后,三个人保持着三角队形前进。
“快看!那是什么?”张海杏指着前面黑黢黢的巨大轮廓,低呼。
黎晨和张海客几乎同时也发现了前面矗立的巨大黑影,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交换了个眼神,缓缓靠近。
此时微弱的天光从头顶倾泻而下。
随着他们不断靠近,天光越来越亮,眼前的巨大黑影渐渐在他们眼前显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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