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陶玉梅闹的动静挺大,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被她给骂到了,因此大家也都有些讪讪的,吃饭讲究的就是个好兴致,好心情,现在心情被破坏,大家也就纷纷告辞离开了。
李春兰和石景宁都是心胸开阔的人,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到心里去,两口子说笑着回了家。
到了第二天,李春兰才知道陶玉梅有多倒霉。
“李医生,你听她的名字里头就带个梅子,怪不得她倒霉呢,轻轻扑在地面上摔了一跤,她就能把左胳膊给摔骨折了!”隔壁二诊室的宋医生吃吃笑着跟李春兰八卦着。
李春兰点了点头,陶玉梅不是个好人,犯不着同情她。
陶玉梅这一跤不但把右上臂给摔断了,而且还把右肘给摔坏了。
“骨头碎得太厉害了,没法子接,医生说她这只手废了!”段丽丽是个善良的姑娘,她也很讨厌陶玉梅欺负自己,可一听曹玉梅摔得这么重,又有些于心不忍。
一听到段丽丽这么说,现场的人就沉默下来,他们都是搞医的,多少知道点常识,像是陶玉梅这种情况,胳膊是不能动的了,早晚得截肢。
如果陶玉梅不跑到高所长家里去闹事,如果他不针对李春兰和石景宁,那就不会摔跤,可惜事实上没有如果,她就是摔倒了,而且把自己摔成了残疾人。
到了下午又出现了新的传闻,陶玉梅在医院闹着要自杀,医院的医生已经给她推荐了一个专家,据说能够断骨重续。
“陶玉梅和他丈夫正买飞机票呢,准备飞到外地去找这位专家给她接骨头。”
“严副所长不留下吗?我听说他好像还要继续竞争领导岗位呢”
“以前是那么说的,不过陶玉梅就要残废了,估计严副所长也没有竞争领导的心情了”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断骨重续呀?”
“听说外省有个专家,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啊”
门诊部的医护人员议论纷纷,李春兰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疑惑,据她了解,目前开展断骨重续的只有她和枣仁堂,白景琦就在本地,难道陶玉梅飞到外省去是去找她吗?
这个时候陶玉梅和丈夫严副所长已经赶到了省城,两个人直奔中医药大学。
李春兰所不知道的是,当年她曾经治疗了一个患者,这个患者正是严副所长的朋友,所以才向严副所长推荐了她。
只不过李春兰会调到京城工作,并且跟陶玉梅一个单位,这个情况却是谁也不了解的。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陶玉梅现在乘坐的是一辆轮椅,夫妻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中医药大学门诊部。
一听说他们要做断骨重续,门诊部的人很是遗憾,“能做这个治疗的医生已经调走了哦!”
陶玉梅和严副所长一听非常失望,连忙追问究竟调到了哪里。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又跑到学校去查看了李春兰的调动手续,这才惊讶的发现,能够做断骨重续的医生名叫李春兰,而且前往的单位正是陶玉梅所在的门诊部。
“李春兰?就是石景宁的老婆,她那么年轻,怎么会这门技术?”陶玉梅惊讶地问学校的人。
李春兰在中医药大学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却为学校做出了不少贡献,学校从上到下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听到陶玉梅这么问,那名负责人就很遗憾的说,
“是呀,李医生原本就是少年天才,当初很多病人也像你这样质疑过她的年龄,不过李医生的医术的确很高明,在我的印象里经过她手治疗的病人全部都康复了呀!”
“李春兰,李春兰……”曹玉梅呆若木鸡,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与人为善,要知道她这只胳膊断了,可都是因为他挑衅招惹李春兰夫妻才造成的。
严副所长是干大事的人,知道什么叫做能曲能伸,看到老婆呆若木鸡连忙劝她,“李春兰不正好是你们同事吗?以前闹过别扭算什么,她不会见死不救的,咱们回去找她吧!”
陶玉梅内心斗争很激烈,主要是因为要她去请求李春兰看病,就相当于让她低头向李春兰认输,陶玉梅的自尊心难以接受。
可是不向李春兰道歉,对方肯定不愿意给他治病,这实在是让陶玉梅难以抉择。
看到妻子这个样子,严副所长叹了口气,直接购买机票,又带着陶玉梅踏上了返程的班机。
两口子回到家里以后,严副所长费了好大的劲儿说服陶玉梅,告诉她健康才是第一位的,这种争斗,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尽头呀?
这段时间陶玉梅的伤口剧痛不已,她也是搞医的,知道如果自己再拖着不去治疗,这条胳膊就只剩下截肢这一条路了。
要知道陶玉梅虽然年龄不小了,却一直以美人自居,她无法想象自己变成个残疾人的样子,到了最后陶玉梅还是决定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请求李春兰为自己看病。
两个人在门诊部医护人员惊讶的目光中,直奔李春兰的诊室,向她说明来意。李春兰倒是也没说什么,现场就为陶玉梅做了检查,然后很遗憾的告诉陶玉梅,
“你在家耽搁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现在里边的骨头已经坏死,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李春兰的话对于陶玉梅来说不次于晴天霹雳。
李春兰淡淡的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实话,她对于陶玉梅没什么同情心,这个女人纯属自找倒霉,别人好好的在吃饭,没叫她就没叫呗,偏要心胸狭窄跑过去找人家算账!
而且陶玉梅对李春兰的态度并不友善,就连刚才向她道歉也都是敷衍了事,所以这种情况下想让李春兰劳心费力的为陶玉梅打算那是不可能的。
听了李春兰的话,陶玉梅先是失望,随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凶狠起来,
“我明白了,李春兰你不是治不了的,我的病你是故意不给我治,对不对?”
李春兰微微一挑眉,“你这话可真奇怪,请问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