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同屋的犯人赶紧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值班员,那些值班员赶来再次阻止石志高,这个时候石志高已经把脸上的一层肉给磨掉了,颧骨甚至都露了出来。
值班员对这个罪大恶极心肠狠毒,拐卖自家亲戚孩子的罪犯,没有什么同情心,不过还是按照程序给他处理了伤口,然后把他绑在了架子床上边儿。
就在石志高自我折磨的时候,石景宁和李春兰已经搭乘汽车,超近路准备直接去追踪那辆火车了。
刘世勋要办厂房,他手上什么车辆都有,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简直是怒发冲冠,立刻亲自开了一辆跑得最快的吉普车来送妹妹和妹夫。
刘世勋一边咒骂石志高,一边给车子加油,试图抄弯道赶上列车。
这个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严格的说起来和汽车的时速差不多,跑的还没有汽车快,而且由于路线的不同,如果汽车超近路是有可能赶上火车的。
刘世勋的车上还坐着他厂里边儿的小车队长,这是刘世勋请来的老司机,对于周边的路线特别熟悉。
“这趟列车将在浣花镇停下来加水,厂长,我们要是在天黑前赶到沅花镇,就跟列车正点儿到达浣花镇的时间重叠了!”老司机研究过地图之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刘世勋看看手表,问老司机,“还有多远的路程?”
“还有二百多公里!”老司机很是担心,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到浣花村,非得把车子的时速提到最大。
“大家坐稳了!”刘世勋一咬牙,直接把车子的油门踩到底儿,用最快的速度朝前狂飙而去,这个时候车子的性能还不怎么好,跑到一百公里,感觉小车就跟飘起来一样。
然而一想到小雪儿时刻可能遇到危险,刘世勋也就不管不顾拼了一把,车上的几人心急如焚,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浣花镇,几人来不及看时间,直接把车子开到了站台。
询问过铁路工作人员之后,得知列车还没有进站,石景宁和李春兰拥抱了一下,夫妻两个人的眼泪几乎同时流了下来。
刘世勋一看这对夫妻慌张的样子,一边摇着头叮嘱司机把车开回城里去,自己则赶紧买票,做好正常上车的准备,毕竟他们不是办案人员,如果没有票,车站上的人估计不会给他们特殊提供特殊待遇。
刘世勋刚买好了票,就听到列车进站的通知,他赶紧拉着石景宁和李春兰夫妻一一起登上了这趟列车。
他们三人就抱着从乘客中寻找雪儿的打算,因此上车的时候就是从最后一节车厢登车,上车之后他们就从最后一排座位认认真真的寻找起来。
这是京城开往南斗市的列车。
南斗是西南城市,那边整体都不怎么富裕,因此车上的乘客穿戴都很简朴,甚至有些寒酸。
李春兰石景宁几人生活富裕,穿戴讲究,在这样的列车中就特别引人注目,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李春兰石景宁,还有刘世勋就分开了。
李春兰先出发去寻找可疑的目标,毕竟她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引人注意,而石景宁就跟在李春兰身后,跟她相距大概一节车厢,这样李春兰没有看到的东西,石景宁也可以查漏补缺。
而一旦李春兰真的找到了雪儿,只要稍微耽搁一会儿工夫,石景宁就能赶上去。
李春兰没有耽搁功夫,她一边走一边呼唤着九针,同时请九针帮自己留意着周围的乘客,要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要赶紧提醒自己。
九针尽管是器灵,对于人类的情感多少也能揣摩体会得到,他也全神贯注着用自己的方法关注着周围的情形。
这一路走过去,李春兰见到了不少抱孩子的乘客,有些孩子还很小,被包在了小被子里边,李春兰就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凑过去看一看,因为她也是女人,对方并不反感,都会友好的让她看一看。
然而这些孩子都不是雪儿。
转眼之间,李春兰已经走过了六七节车厢,她的眼睛都瞪得发酸,却仍然没有发现雪儿,李春兰越来越紧张,她生怕石志高说了谎,或者是买家临时改变主意换了路线。
就在李春兰无比紧张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前边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歪着头已经睡着了,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雪儿。
那个妇女脸色蜡黄一口黄牙,却穿着鲜艳的衣服,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
李春兰注意到就在那妇女的身边,还坐着一个脸色黝黑的男子,那个男子同样是长相刁钻,神色不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
正好这两人坐的是个三人座,李春兰就装作走累的样子,来到那妇女身边,“大姐借个光让我坐一会儿呗!”
那妇女不想让座,“这车上这么多座位,你为啥偏要坐在这儿呀?”
李春兰就针锋相对来了一句,“这个座位也不是你的,你凭啥不让我坐呀?”
妇女无话可说,只好挪动了一下屁股,给李春兰留出一个小位置。
李春兰坐在妇女身边,有意无意地看了雪儿一眼,只见她神色平静,只是睡得很沉,估摸着是被下了迷药。李春兰心痛不已,却不敢露出异常的神色。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他露出破绽,这个妇女对雪儿下毒手,那可就麻烦了。
李春兰坐下来紧张的思考对策,这个时候从后边跟上来的石景宁也赶到了,他一看李春兰身边的妇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于是石景宁也不动声色在附近找了一个座位。
等到刘世勋过来的时候,石景宁害怕刘世勋惊动那个妇女,早早的就伸手打招呼说自己找到了座位,让他过来坐。
刘世勋常年在生意场中历练,看到李春兰和石景宁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大声答应着走到了石景宁那边。
列车上最常见的情形就是到处跑来跑去找座位,因此乘客们都不以为意。
而李春兰默不作声地坐在妇女身边,跟普通的乘客毫无差别,那妇女也逐渐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