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宁看拦不住李春兰,只好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隔壁的卧铺只住着三个人,下铺上躺看一个年轻男人,只见他脸色蜡黄,露出的肚腹却膨胀的很大。
年轻男人穿着镶皮毛的袍子,这是牧族的服饰,怪不得中年医生一看到他们就说他们是放羊的。
中年医生看到李春兰,就伸手把她往边上赶,“小姑娘,要看热闹就往边上站,待会儿这里要驱虫可脏的很,到时候让你叔叔过来帮把手就行!”
叔叔指的是石景宁,一听到这话,石景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有那么老吗?
李春兰听话的往后站了站,九针这时候已经开始跟李春兰进行交流了,
“这个财旺得的是少见的蚀骨虫啊!这种虫子非常罕见,成年之后要寄居在人体的骨头里边,这个旺财身边不知道有什么压制虫子的东西,这才让虫子没有入骨,而是全部集中在他的胸脯之间,”
九针说的很慢,“春兰既然有人自告奋勇驱虫,那你就站远一点看着,千万不要离得太近!”
这已经是李春兰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她不由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呢?九针师傅,我应该离得近点才看得清楚吧?”
“蠢材,蚀骨虫既然能蚀骨,那么咬穿肚腹破体而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待会儿希望虫子扑到你身上,那你就站到财旺身边去吧!”九针没好气的说。
听了九真的描述,李春兰也打了个哆嗦,看样子这蚀骨虫挺厉害,她还是防着点儿好。
照顾财旺的老人很快就去而复返,他手里拿着两瓶白酒,身后还跟着列车员,显然他刚才找酒的时候惊动了列车员。
“医生,酒在这里,您快动手驱虫吧!”老人恭恭敬敬的把酒递了过。
“把酒倒在碗里,喂旺财喝下去,”中年医生背着手,看着窗外,倒是有些高人的模样。
“这?”老人犹豫了,他可没听说过喝酒能治病的,旺财已经疼得半死不活,这两斤酒下肚,万一病情加重可怎么办?
列车员见多识广,就推开老人,走到了中年医生身边跟他交流起来。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李春兰也没有听清楚,只是恍惚听见那中年医生自报姓黄。
过了一会儿列车员就转身安慰老人,“你放心,按照黄主任的安排去做吧,他可是有名的医生,就算你带着病人去大医院排队,也不一定能看上他的门诊呢!”
听到列车员也这样说,老人这才放心,找了两个白瓷大碗把烈酒倒进去,车厢里边儿顿时充满了浓浓的酒气。
列车员把走廊一头的门锁上,又把另一头涌过来看热闹的乘客给请回了座位,这才把现场的秩序给维持下来。
旺财大约是疼的厉害了,不管不顾就真的把两斤白酒都喝了下去。
这是高纯度的老白干儿,普通人几口下肚醉倒的都有,可是财旺两斤下肚却毫无醉意,只是脸胀得通红。
黄主任已经打开随身的针囊,又把一个搪瓷盆儿踢到了床边上,“大家不要往跟前凑,我要驱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