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周光明拿着剪刀和铅笔走过来道,将东西递给了花半枝道,“您要这些做什么?”
花半枝搓搓手接过剪刀和铅笔道,“以后递铅笔和剪刀是,笔尖与剪刀的尖,要朝着自己。”比划了一下道,“要这样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周光明乖巧地点点头道,一双好奇地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半枝道,“娘您还没说打算干什么呢?”
“来跟我来。”花半枝领着他直接走到了石桌旁。
花半枝拿过盒子,手拿着剪刀,咔擦、咔擦将盒子一分为二,边沿咔嚓全剪了。
巴掌的大纸板从中间剪开。
“娘您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盒子剪了做什么?”周光明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地看着她问道。
“凳子脏不脏,你也坐。”花半枝看着坐下的他说道。
“啊!我的新衣服。”周光明蹭的一下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
“呵呵……”花半枝伸手摸摸石桌,捻了捻手指,“不脏,坐吧!下次记住了,别屁股那么沉。”
“哦!”周光明吐吐舌头,重新坐了下去。
“娘,您打算干什么?”周光明好奇地看着她把纸盒子都剪成了巴掌大的纸片。
花半枝垂眸满脸笑意地看着他道,“告诉我昨儿晚上的字,还记得吗?”
“有针、山、日、马、爱……”周光明抬眼看着湛蓝地天空仔细地回忆道,“还有,还有……”扁着嘴可怜兮兮地说道,“娘,剩下的俺没记住。”
“哇……”的一声哭了,周光明抽抽搭搭地说道,“俺是不是很没用啊!”
花半枝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哭了,“不哭,不哭,我记住了我教你。”说着将剩余五个字写了下来,并且画上简单的插图,例如:车,她简单的画了个卡车,这个小家伙在路上见过。
机:画了个飞机。
“这俩应该认识吧!”花半枝将两张卡片展示给了周光明。
周光明因为都见过,一下子就说出这俩字。
“我们光明真聪明。”花半枝看着他笑道,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绚烂夺目。
周光明闻言破涕为笑道,“俺记住了。”看着惟妙惟肖的图画,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花半枝说道,“娘画的真好耶!”
“不哭了。”花半枝笑着打趣道,她画的只是最简单的简笔画。
“娘!”周光明扭捏着撒娇道,那又甜又软的声音,真是萌化了花半枝的心。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花半枝又将剩下的三个字写了下来,并配上了插图。
周光明看图说话,准确地将字给读了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花半枝道,“娘,我读的对吗?”
“对!”花半枝笑容满脸地点点头道。
“娘,您的字写的和林老师一模一样啊!”周光明拿着卡片仔细地看着说道。
“他是老师,我的字跟他的学的,当然像了。”花半枝眸光流转,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周光明同学我们不光要会读,还要会写。”
“娘说的对。”周光明看向花半枝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娘,写字本和铅笔用完就没了。”
“傻小子?”花半枝闻言一怔,真是节省惯了,随即笑靥如花地看着他说道,“咱们拿着卡片用树枝蘸着水在石桌写。如何?”
周光明一听眼睛晶晶放光看着她点头道,“就照娘说的做,我一定好好的练,像娘一样字写的也这么好看。”
“好!去吧!”花半枝笑容温暖地点点头道。
周光明放下手中的卡片,找了根树枝,至于水,花半枝给他树枝上撩点儿水就够用了。
所以花半枝洗瓶子,周光明就看着卡片一边读,一边用树枝在石桌上写字。
繁体字字密,这小子以石桌为纸,真是有多大,写多大。树枝硬度够,写得倒是横平竖直的,就是字写的很松散,念成两个字都行。
先记住它,会读,至于写练习多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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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送完盒子回到了前院,找到了卓尔雅,面色沉重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异常。”
“没有!很老实的人,目前没有发现异常。”卓尔雅看着他慎重地回答道。
“继续盯着,发现异常立刻上报。”孟繁春言辞犀利地说道。
“是!”卓尔雅郑重地说道,看向孟繁春眼神游移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孟医生……”
“怎么了?说。”孟繁春目光直视着她说道。
“那个我感觉她不向乡下来的,这举手投足间,显示了很好的教养。”卓尔雅满脸困惑地说道,“可是她又大字不识一个,真是想不明白。”
“她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使唤丫头,也是苦命的被压迫的阶级姐妹。”孟繁春看着她唏嘘道。
“难怪了,她的行为与她出身不太相符。uu看书.uuknshu ”卓尔雅了然地点点头道,眼底闪过一丝迷惑道,“既然她是咱们的阶级姐妹,孟医生为什么还要我监视她。”
孟繁春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道,“你这丫头,忘了咱们学校的特殊性了,凡是进来的人政审必须得严格。”异常严肃且慎重地说道,“这些都是她说的,没有经过调查,怎么敢轻易下结论。你知道组织纪律对吧!”
“是我失言了。”卓尔雅立刻承认错误道,并且立马保证道,“我会时刻监视着她,直到调查结果出来。”
“好了,你去工作吧!”孟繁春闻言点点头道。
“是!”卓尔雅朗声应道,然后离开。
孟繁春也回到了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花半枝刷了一上午的瓶子,总算将它们给刷干净了,也感觉这手快不是自己的了。
通红的如胡萝卜似的,双手被冻的麻木,没有了知觉。
花半枝将手互相揣在袄袖子里,标准的农民揣。冰凉的手,冻的她一哆嗦。
只干了半天的时间,她都不想干这该死的刷瓶子的活儿了。她宁愿打杂干些别的。
周光明扔掉手里的树枝走过来,看着她问道,“娘,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花半枝抬眼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字都认识了吗?”
“认得了,我也会写了。”周光明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可见非常的高兴。
“咱们回去,拿着铅笔在本子上认真的写一遍。”花半枝眸光温柔地看着他道。
“嗯!”周光明笑着点头如小鸡叨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