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流香? 牵魂绕
冷玉翎瞪视着手上的戒指,而其它人则是望着他,桌上地上放满了盆盆罐罐,可是不论他们用什么办法都没法把冷玉翎手指上的东西弄下来,用的力大了,冷玉翎便疼的受不了。
“小蝶你去厨房拿些菜油来,再试试。”
小蝶苦着脸,“公子,已经用过了,你忘了?”
冷玉翎愣了一下,点点头。
“公子,你还好吧,也不知这是什么怪东西,应该对身体没有坏处吧?”小兰有些担忧的望了眼冷玉翎。
无名也是忧心冲冲,“是啊,玉翎,这东西实不寻常,要不……还是去问问龙神医,让他把把脉……”
冷玉翎苦笑一下,“哪里那么夸张,又没怎么样又去看大夫,没病他都能给我开出一大堆药来,我才不自找罪受。”
无名看他一眼,知道他怕吃药怕的厉害,可这东西怎么办,他们几个又看不出个端倪来,总得想办法弄下来。
“我们去找几位长老问问吧,也许他们知道呢?”小蝶出主意。
冷玉翎哭丧着脸,真是后悔的砸康子,当时脑袋错什么筋,拿着就往手上套,这下可好自已给自己找麻烦。
“小蝶,你去把四长老请来,看看他会不会知道?”
小蝶应了一声便跑了去。
牟扬来时,一见满屋子的杂乱无章着实吃了一惊。
“宫主,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牟伯伯,快帮帮我。”冷玉翎一见牟扬到来便冲到了他面前。
看他一脸急切的样子,没有了平时的从容,牟扬也急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您看!”冷玉翎把手递到牟扬面前,“我弄了半天它都下不来,怎么办?”
牟扬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异样来,“这……宫主从何得来?”
冷玉翎一听这话知道牟扬定是知道这事,心里立刻轻松不少,舒了口气,“牟伯伯知道这东西,我怎么拨也拨不下来,一用劲就像要把手指拨断一般,快帮我想想办法。”
牟扬却是不着急,在一旁坐了下来,“取不下来就戴着吧。”
“啊……可是……”冷玉翎眨眨眼。
“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这……”冷玉翎垂下眼,“从……我娘那儿……得来的。”
牟扬看了他一眼,“这叫牵魂绕,意为梦牵魂绕。是开教师祖留下的东西,传了几代宫主却是没人有这个缘份,曾听师傅说过,这东西与它的有缘人血脉相通,与心爱之人梦牵魂绕,是会有心灵感应的,一戒碎心魂断,也就是说你想把他拨下来只在生命尽头时。”
冷玉翎听得晕头转向,半天才转过神来,“骗人的吧……”
牟扬闭了闭眼……喝茶……
“牟伯伯你骗我的对不对,世上哪有这种东西?我不相信我的生命就和这东西有关联。”
“信不信由你,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戴着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和你心爱之人之间的一个联系。”
冷玉翎挑眉,还是不信,盯着手上戒指看了半晌,牟扬笑了一下干脆拉起他的手,拨出一柄小刀,“还有一只呢?”
小兰忙将那小盒拿了过来,牟扬看了一眼笑道,“宫主好福气,我们会有两位宫主夫人。”
冷玉翎却不相信,只见牟扬拉着他的手就是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下来滴落在三只戒指上面,他手上那只立即闪过一丝金光。
牟扬把剩下两只推到他面前,“你应该发现了这三只的尺度是一样大的,被它们选中的人戴上便取不下来,如果不是谁戴着都得掉下来,如果再加上她们的血,你们会心脉相通,她们的祸福安宁你都会有感应。”
冷玉翎看看那三只戒指,又看看牟扬。
“我才不信,小兰你来。”冷玉翎拉住小兰的手就要往上套,小兰却吓得直往后退,“公子使不得。”
“怎么了,没关系,你戴戴试试。”
小兰却吓得跳开急道,“使不得使不得,四长老说了,这可是宫主夫人的东西,小兰……小兰……怎么可以……”说着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冷玉翎看看小兰再看看手上东西,嘿嘿一笑,“谁说一定要女孩子,大哥你来戴,你的手指粗戴上一定取不下来,你试试。”
无名愣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宫主……别开玩笑,四长老都说了……”
“我就是不相信,大哥就试一下嘛,反正四长老说了不是它选中的人都会掉下来,你的手指比我的粗我就不信还会掉下来。”
说着也不管无名同意不同意便拉着他的手把那只戒指套上去,无名从小习武手指关节自然比冷玉翎的手指粗,冷玉翎也是想到这些才故意让他试。
可是那几乎不可能的事却实现了,那只戒指却是顺利的套了上去,冷玉翎愣了一下,抓着无名的手和自己的比了比,眨眨眼,“大哥的手指也这么细?”
无名也看了一眼,“比你粗很多。”
冷玉翎瞪着眼,忍不住惨叫“不可能,这不可能呀,简直妖怪……”
“你说我啊?”无名一脸惊疑。
“当然……不是,我指它……”
无名手向下一放,那只戒指便顺着他的手指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无名和冷玉翎都瞪大了眼睛,牟扬却是轻轻一笑,慢慢踱了出去,“宫主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
手上的东西既然对自己没有多大影响,冷玉翎也放下心来,现在看的习惯了倒觉得这戒指挺漂亮的,其它的也不再放在心上了,既而又把注意来放在挖掘秘室上去。
向几位长老说了说,便干脆搬到冷新华的房子里住了,这样可以就近发掘,当然也不会有人反对。
冷新华的秘室几乎被冷玉翎翻了个遍,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这小小秘室里看书,看‘前尘’看‘慧娘手札’,从这上面自也让他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尘封往事。
是夜,冷玉翎仍然浸泡在他‘淘宝’的热情当中,无名有些无奈。别人要干这种事的时候应该是很低调的吧……虽然这是对自己娘的屋子,可是这暗中之人到底是谁压着没找,不代表可以忽略,也许那人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们,可玉翎却恨不得让人知道他在找什么似的……感觉上好像不太对劲。
往里面望一眼,冷玉翎正爬到桌下不知在干什么,说不好奇是假的,冷云这两天一直在忙冷玉翎交待下来的事儿,而他便守着冷玉翎,当然也被吊着好奇了这么久。
“玉翎……”
冷玉翎从桌下爬出来,望了一眼在门口一脸好奇的无名,“怎么了大哥?”
无名摇摇头,“没……没事,就是看你一直爬在那儿在干什么?”
冷玉翎笑了笑,“大哥进来吧。”
无名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他一直不肯进来总觉得这是只有宫主才能进的地方,而他……
不过实在经不住好奇,“玉翎你整天在这儿东翻西翻的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反正闲来无事,这些古人老是爱在这儿藏些东西,在那儿藏点东西的,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发现。”冷玉翎说这话完全是真实想法,只把无名听得一脸惊疑不解。
“古……人……”无名愣了一下,冷玉翎竟然这样称呼自己的娘。
冷玉翎吐了下舌头,一时口快就顺嘴了,忙拉了个别的话头分散无名的注意力,“对了大哥,你不是喜欢看书吗?你看看这里有好些书呢,这些书既然没有放在书阁中,肯定又是稀罕之物呢,你翻翻。”
无名忙摇摇头,“不用了,……你给我的书我还没研究透呢,哪能贪多……”
对于冷玉翎这种赤诚,无名一直是极为感动的,冷玉翎不像其它人那样对本门秘笈极为看重,总是有什么都给他看,这并不是因为他不能习武,因为即使不能习武也可以有执念,而冷玉翎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那种,这种豁达大度让他佩服不已。
冷玉翎自然明白无名的想法,觉得这些古人未免把事情看的太严重了,反正自己不能习武,扔在这里岂不是可惜。即使可以也是可以分享的,现在既然他喜欢就尽量让他多得到一些又有什么不好。
“哎呀,快来……这里可不光有武功秘笈,还有江湖秘史喔。”冷玉翎笑吟吟的囧囧。
看他那副骗小孩的样子,无名哭笑不得,“玉翎以为我那么八卦吗?”
冷玉翎愣了一下,大笑起来,“大哥把我的词儿都学走了,果然‘好学之人’。”
无名摇摇头,笑着被他拉到书架跟前,“大哥你随便看。”说着便把一本本的书放在他手里。
可是其中一本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大哥,有门道。”冷玉翎低声喊了一声,双眼发出光亮来,无名被他一喊愣了一下。
“玉翎,你在找自己的东西,干嘛那么高兴。”现在整个冷梅宫都是他的,他却像在拿别人的东西一般兴奋不已。
冷玉翎一挑眉,“那可不一样,再说不找到就不算我的。”
两人放下手中书册,凑到那本书册跟前研究起来,这书册外表伪装的就像是一本书一般,仔细摸却不是那么回事,冷玉翎拿了两下也没拿动,向左右搬又搬不动,眼睛转了一圈,看向无名。
无名也伸手试了试,向外一拨,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墙上抽出一块薄板露出一个暗阁来。
两人对视一眼,无名伸进手去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盒子来,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冷玉翎找开盒子一看,竟是一个小瓶,不起眼,摇一摇里面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再打开那封信看了一遍心里微微一惊。
“公子你在吗?”冷云的声音传来。
冷玉翎收好信把暗阁收好,“云你进来吧。”
冷云探着头走了进来,“公子我把你交待的事儿办完了。”
冷玉翎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
“是啊,前两天打扫书阁的囧囧说有些书发晦了,我便趁机让囧囧重新归理书阁,被借走的书也让他们先全还回来,所以快了很多。”
“云可真聪明,书呢?”
“在外面。”
三人便一起走到外面,拿着白纸一一对照果然都能对上,便让两人将书上编号一一抄下,再按号的先后顺序将那些图案重新排列。
“哎呀,真是……笨!”冷玉翎一手拍额,走到那只草滕编的花篮前一把翻过来,将那上面的图案放在无名和冷玉翎面前。
两人一看果然和手上重组图案一模一样。
近在眼前的答案却凭白废了那么多功夫,冷玉翎怎么不气,想当然的也对盒中之物更加期待。
“这是什么?”
看着手上那张不知所谓的字页,冷云和无名又把目光投向了冷玉翎。
冷玉翎却是心头一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天极功……
当年冷新华到底还是不那么相信英天磊。
冷玉翎看了看在坐的几人,今天他把教中几个元老极的人物全部招集在了大厅之内。
四大长老加上龙秀,再有一个便是贴身丫环小兰,连无名和冷云也没进来。
看了看手边放着的一把寻梅剑,那是冷梅宫宫主的信物,十天前他正式接任宫主之位时得到,没想到十天后他就要再把它交出去,心里没多少感慨,反正他无心这宫主之位,特别是看了那信之后就更是舒心不少。
原以为冷梅宫是他的责任,不……应该是冷玉翎的责任,刘杰欠冷玉翎一份情,他是想代冷玉翎好好活着的,担起他的责任,可是现在他倒可以省心很多。
他还是适合简单的生活……
当小二的日子也不错,简单、快乐,什么也不用想,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也没有这些责任……
看几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冷玉翎清清喉咙,站起身来。
“今天请几位长老来是想公布一件事情。”冷玉翎目光轻轻扫过几位长老,把目光停留在吕雁身上。
“宫主,到底是什么事情?”林开阔这个急xing子又沉不住气了。
冷玉翎看他一眼,轻轻一笑“林伯伯莫急,先听我来讲一个故事。”
林开阔不解的看向刘显宏,讲故事?把大家聚集起来只为讲一个故事,刘显宏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个故事开头很美,一个妙龄少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英侠,当时这名年轻的侠士危在旦夕,也算幸运碰到这少女,经过少女的衣不解带不分日夜的照顾,甚至偷取师傅的灵丹妙药去救这男子,总算捡回一条命来。这名少女乃是名门囧囧,整日习武练剑很少踏出门户,年轻侠士到来无疑让她枯燥的生活生动起来,那侠士走过三山五岳,所见所闻自是比那少女多了很多,每天少女为侠士送饭换药,侠士便给少女讲奇闻趣事,他们朝夕相处渐生情愫。”说到这儿,冷玉翎停了一下,望了一眼堂中众人,几人脸色均是不同,只吕雁格外苍白,坐在椅子上身子挺的笔直。
“只是此事,少女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满满装的都是心上人的好,却没发现危机却是悄悄靠近她。年轻侠士的伤好的差不多,在少女不在的时候便四处活动散心。有一天,他碰巧来到一处僻静之处,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人一老一少,老者须眉皆白甚有威仪,少者则是一个美得犹如天仙一般的少女,年轻侠士在那一瞬便被少女惊人的美貌所掳,便越发的想看的清楚,他慢慢前行渐渐靠近,却是听到老者在向少女交待一件关于门派中的机秘要事。”
“原来,在这个门派中有一个秘密是于外人所不知的,是一本绝世武功,只可惜只有半本,而老者交待少女的事情便是想少女能设法将剩下半本也拿到手,这个任务极为重大,少女是老者心爱的徒弟,老者却还是决定让这个徒弟去冒险,并且告诉这个徒弟,如果有一日拿到另外一半书册便将这门武功传与她,但与此同时这名徒弟也要放弃继承衣钵的机会,少女感谢师父养育之恩,对师父的决定完全服从,也立下誓言今生都要好好辅佐她的师姐,对掌门之位绝不贪恋。
年轻侠士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绝世武功哪个练武之人不心动,美貌佳人哪个英雄不倾慕,年轻侠士在那一刹那间便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将这两样东西都拿到手,却是忘记还有另个一个痴心少女已经将一片心意交付于他了。
后来他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就是美貌少女的练武之地,所以他每天都来偷看少女练武。直到有一天,美貌少女终于发现他的存在,见到他却并不惊讶,其实这少女甚至是她的师傅都是知道这年轻侠士的,知道他就是她的师姐偷药救回来的人。所以她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劝他离开,谁知这侠士却是已存非分之想,一心想和这少女多说两句话,多接触接触。少女看出他眼中的贪恋之色,一气之下将愤然离去。侠士失望而归,对着整日照顾他的少女动起了心思,师姐涉世未深,不知侠士对她另有所图,侠士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不需多时侠士便把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个清楚。
师姐回到门中,师傅找到她谈话,旁敲侧击的让她说出了男子的事情,又劝戒她万不可轻信人言,可是师姐哪能听得进去,反到以为师傅故意刁难,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她一直都认为师傅偏心,对自己的师妹好,对自己则无太多关注,心里便越发的不舒服。
回去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那年轻侠士,那侠士知道一定是自己惹怒了那美貌少女,才生的此事。这样下去,师姐的师傅一定会逼师姐将自己赶走,到那时便会一无所获,所以他脑子一转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请求这个姑娘代为引见,加入这个门派,这样他便有大把的时间实施他的计划。
师姐一心只想和心爱之人守在一起,看他也是这门心思便答应试试看,师姐向师傅苦苦哀求,美貌少女欲言又止,就这样这年轻侠士便在师姐的帮助下顺利入门。”
冷玉翎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又扫了一眼沉默如石像的吕雁,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又继续说了下去。
侠士入了门,先前倒还是安份守已,可是没多久他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惦记着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少女,便常常偷偷去看那少女练剑,直到有一天那少女在潭边沐浴时……”
“住口!”一声尖厉的斥喝打断了冷玉翎。
吕雁满脸惨白,身子微微发抖,“不许你诬蔑秦大哥,是她勾引秦大哥,是她破坏我们,不然……不然……”
吕雁神色激愤,瞪着冷玉翎的眼中满是恨意,又带着无比的绝望和痛苦。
冷玉翎轻叹一声,“婶娘,我知道我这样说出您的往事您定然不高兴,可是这些事几位伯伯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什么真相,都是你编的,你可真是好才华,好口舌,她是你娘你当然护着她,编出这些东西来诬蔑秦大哥。”吕雁情绪不稳,尖声吼叫着,秀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师妹,你冷静点……”刘显宏劝阻着,怕她一时情绪失控伤害冷玉翎。
冷玉翎又是一叹,从袖中拿出一页纸来,“这是师公的笔迹,你应该认得吧。”
吕雁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猛得抬头愤然将那封信撕得粉碎,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后退,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显然受到了无法承受的打击“这不可能,这可能……你骗人,师傅他骗人的……什么秘笈,他怎么会贪图什么秘笈,他对我是真心的,是师傅骗我……”
“师公他怎么会骗您,当年秦岚趁我娘沐浴色心大起,向我娘下药,恰巧被你撞见,可他一口咬定是我娘勾引他,破坏你们师姐妹感情,为了怕你疑心他才编出那许多谎话,娘身上的药还是师公解的,也因为如此师公才借故将秦岚赶出了冷梅宫。”
“师傅他最偏心,他只喜欢小师妹,师妹说什么她都相信,却从来都不相信……”眼泪滑落,吕雁神色惨然,只是还不愿相信冷玉翎所说的一切。
“师公就是偏心也是偏着你呀,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不对你好呢?”冷玉翎的话又是一记重磅炸弹,炸得吕雁回不过神来,这个消息甚至连刘显宏几天也惊呆了。
“什……什么……”
冷玉翎点点头,“婶娘您的身世就像当年您安排小兰入宫的方式是一样的,当年您也是师公以孤儿的名义带进冷梅宫的。”
吕雁闭了闭眼,却突然出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冷玉翎,几个长老都是吃了一惊,惊呼一声。
“师妹不要冲动,快放了宫主。”刘显宏急道。
吕雁却是冷哼一声,理也不理他,只对着冷玉翎,“你怎么知道小兰是我的女儿。”
冷玉翎只感到她手劲极大,被她握着脖子便无法呼吸,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我……我娘她……早就知道,小兰……是你和秦岚的女儿……只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她早就知道……”吕雁瞪视着冷玉翎,又回头望向一旁一脸不敢置信的小兰,也有些慌了手脚,“那她……”
牟扬与林开阔对视一眼,同时出手趁吕雁情绪不稳实施偷袭,把冷玉翎从吕雁手下抢了出来。
冷玉翎连忙呼吸几口,抬头看着无所适从的吕雁,看来吕雁并没有和小兰相认,所以现在当众道明小兰的身世,除了小兰无法接受,连吕雁也无法应付这突来的变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兰。
“你真的是师公的女儿,这些师公都在前尘中记了下来。”冷玉翎揉揉喉咙,“我想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没法和你相认,可是他绝对是关心你的,否则不会将宫主之位留给你,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对你的私心,他也是愿意你能有好的归宿,所以他即使知道你和秦岚交往也不阻止,可是秦岚并不是可托之人,他才出面阻止,这也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啊,只是你不理解,不明白才曲解了他老人家的意思,离家出走。以致师公对你失望透顶,才将宫主之位传给了我娘。”
“你……”
冷玉翎又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正是那天他从秘室取得的小瓶,“这个就是你一直找的东西,秦岚的解药,虽然他已经死了,你还是想要那便拿去吧。”
吕雁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冷玉翎扔过来的小瓶,默默看了半晌,脸上神情复杂,“解药……解药……我终于得到了。”
冷玉翎垂下眼,“婶娘不打开看看吗?”
吕雁疑惑的看了一眼冷玉翎,依言将小瓶打开,从中倒出一样东西来。
“豆子!”吕雁一下瞪大了眼,既而便是滔天的怒气,“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把解药给我?”
“你还不明白吗……根本没有什么解药,当年师公为了阻止你和秦岚在一起,当着你的面给秦岚吃的也不过是一颗豆子,他想用一颗豆子考验秦岚对你的真心,可惜……珍惜这段感情的一直都只有你,为了xing命秦岚再没有踏入冷梅宫,却留下你在这里苦苦帮他寻找解药,而师公宁愿被你误会也不告诉你实情,也是怕你伤心。”
“不……这不是真的……”吕雁摇摇头,眼睛瞪得极大,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让人不忍再看。
蓦然转身,大叫着跑了出去。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都是一叹。
冷玉翎也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一脸泪痕的小兰,“去看看她吧。”
小兰看了冷玉翎一眼,没说什么,转身步伐不稳的走了出去。
冷玉翎转身走到桌前将寻梅剑捧着来到刘显宏面前,“刘伯伯,我娘在留下的遗言中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当年师公是要把宫主之位传与婶娘的,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这宫主之位我是没有资格坐的,还是几位伯伯们另选贤能吧。”说着便把寻梅剑递到刘显宏面前。
刘显宏看着冷玉翎重重一叹,却是没有接剑,“宫主,其实二长老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一些,她是我们的师妹,悟xing又高只是xing子太过偏执,当年她和师傅闹得极不愉快,师父临终也不能释怀……罢了,往事已矣,何必再提,你能当这宫主也是冥冥中的天意,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冷玉翎摇摇头,“可是刘伯伯,玉翎实在无德无能……当年我娘也在师公面前发过誓的,如今事非恩怨既已明了,我怎能还当这个宫主,请几位伯伯另觅人选吧。”
将剑放在刘显宏手中,冷玉翎慢慢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牟扬严厉的声音让冷玉翎微微一怠。
“牟伯伯!”
牟扬拿起寻梅剑塞到冷玉翎手中,脸上从未有过的yin沉,“你当这宫主之位是开玩笑吗?由着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说让给别人便让给别人?”
“牟伯伯我不是这意思,我……”见牟扬生气,冷玉翎有些无奈的低下头,“玉翎并非不负责任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当年师傅选二师姐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那都是以前的事,就算你现在不干,师姐也是没这个心力来管理冷梅宫了,你又将冷梅宫置于何处,这便是你的责任心吗?亏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空谈理想。”
牟扬厉声责备,让冷玉翎惭愧的低下头。
牟扬看他一眼,“不给我好好干,以后不要见我。”说着便拂袖而去。
冷玉翎愣了一下,“牟……刘伯伯,林伯伯……”
刘显宏和林开阔看他一眼也起身离去。
等冷玉翎转过神来,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他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
深吸一口气,冷玉翎低头看着手中的寻梅剑,眼中有些湿润。
月凉如水,冷梅宫的夜晚可以说是冷若冰寒,一个单薄娇小的身影瑟缩在梅树下,肩膀不停的上下**。
冷玉翎站在不远处,已经看了一会儿,手脚早已冻得有些发麻,看了看手上的衣服轻轻走上前去。
将手中披风披在女子身上,“小兰……”
小兰一惊,忙站起身来,头低得几乎埋进衣服里去,“公子……”
冷玉翎笑笑,“别哭了,看看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般,难看死了。”
小兰抹了一把眼泪,“公子,我……我对不起你。”
冷玉翎却是包容的一笑,“别傻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百行孝为先,只要是为自己的父母,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更何况……小兰并没有伤害我。”
小兰却又哭了起来,“可是……我背叛了公子,公子你对我这么好,从没把我当过下人,小兰真是狼心狗肺,小兰该死……请公子不要对小兰这么好,你怎么责罚小兰,小兰都不会有怨言的。更何况,她也没有把我当女儿……”
冷玉翎轻叹一声,在小兰坐过的地上坐下,“我说了,都是可以原谅的,你别放在心上了,再说哪有那么严重。”
小兰看着神情有些落寂的冷玉翎,不敢再吭声。
冷玉翎靠着梅树发了一会儿呆,“小兰,你说我们千梅谷的月亮为什么总是这么圆,这么亮。”
小兰一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的确很圆,很亮……可是冷玉翎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在他眼中现出从未有过的落寂,从未有过的孤独……
“公子……”
冷玉翎看着她,“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如果有人对你说什么是永恒不变的,那么只要相信日月星辰会不变,其它都不要相信,……即使如此,在不同的地方看这些东西也还是有不同的感觉。你娘当初就是不懂这个道理,誓言太美,相信爱情是永恒的所以才会如此痛苦,这种痛苦也包括你,她生下你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和你相认,但是不代表她不关心你,你仔细想想,你从小生活到现在,一定可以在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人,在你生病的时候偷偷去看过你,天冷的时候会关心你的冬衣,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许她不能亲自来帮你解决,可是她一定在暗处默默的注视着你……”
小兰抿了抿嘴唇,眼泪却是无声的掉下来。
“还有一个亲人真的好,如今我想要这么一个可恨可怨的亲人都没有了,你还有一个,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可是总有一天你会谅解,只是,如果你要等她不在了才去谅解……一切都迟了。
不要做这种傻事,以前没有得到过,你应该更加珍惜才对,好好和你母亲谈谈,她一生为情所苦,如果抛开你和她的关系,你是否会同情这个女人呢,是否可以谅解她所做的一切呢?”
冷玉翎站起身来,踢踢被冻得有些发麻的腿,“好了,天晚了,回去睡觉吧。”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已经休息三天了,放假也该放完了吧,明天我要吃你做的南瓜粥喔。”
小兰望着冷玉翎的背影,抽了抽鼻子,抹去眼角的泪水。
冷玉翎走了一段,回头看去,小兰还站在原处,不禁轻轻一叹。
“真是个傻丫头……”
“玉翎是什么时候知道小兰是二长老派来的?”无名的身影现出来。
冷玉翎拉紧衣服,“若想监视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眼线安放在我的身边,小兰她……”
冷玉翎笑了一下轻轻摇摇头,其实若不是小兰xing急,或是吕雁逼得太紧,他也不会知道小兰的身份,原因很简单,就是那盒子上被他多抹了一种香料,这是连冷云都不知道的,这种香味小兰和小蝶身上都不曾出现过,原本他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怕盒子被偷走,龙秀那儿有一种小虫儿,只要闻了这香味便能找到这盒子,没想到当晚他却在小兰手上闻到了。
邱楚水看着手中的画卷,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一双狭长的凤目却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画中人正是冷玉翎,作画的人是他的左护法杜行夜,笔法简洁流畅,将人物的气质神韵把握的极是到位。
这是一幅好画,画技不俗的画师描绘着天下第一美男,千金难买的一副美人图。
只可惜……
画画的是杜行夜……
画中人物是冷玉翎……
邱楚水盯着画中人看了半晌,凤目微眯,缓缓将画卷揉成一团,微一用力手中纸团便化成粉碎。
站起身来,火红的衣衫轻扬,邱楚水已走出门去。
见到邱楚水,守卫的人都低下了头,一派恭敬。
“左护法呢?”
“禀教主,左护法……好像到右护法那儿去了,可要属下去找?”
邱楚水愣了一下,心里暗想杜行夜倒真是胆大,敢往那家伙那儿跑。
“不必了。”邱楚水摆摆手向万朗的住处走去。
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个特别的人存在,不管是在什么方面,但定会有这样一个人。
存在于邱楚水身边特殊的人,当数他的右护法万朗。不似杜行夜的稳重干练,雷厉风行,万朗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人,潇洒不羁,恣意而为,甚至比邱楚水还要恶上几分。
若是惹到邱楚水,他狠辣的手段固然残酷,可是若是犯到万朗手里,绝对让你后悔寻死寻错了地儿。
万朗不仅武功高强,还有一个特殊僻好就是爱摆弄那些各式各样的囧囧,一般遇到特殊‘敌人’,百般刑具使过也开不了口,那么万朗便会心血**的玩上一把,所以没有死在刑房的人最终都是后悔莫及,恨不得赶快有人给他来个痛快的,勉得被万朗折磨的求死不能。
当然也真有不少人死在万朗手上……
是万朗的床上……
也因为如此,万朗在外有个诨名——‘紫影□’。‘□’两字就是对这人行为处事的概括,但紫影却是对他武功的描述,万朗喜爱紫色,整日都是紫色的衣装,武功极高,动手之时只能看到一条紫影,是以被人喊了这么个称号。
也是拜他所赐,天地教这邪教一说当真也有他的功劳。当然他的特殊xing还在于他是邱楚水的师弟。
邱楚水来到万朗的小院,并没有什么守卫在这里,幽静的花园只几小鸟的鸣叫声,显得异常安静。
可是当你走进屋子,便感觉到这幽静之处正被一种暧昧的气氛所包围,那是从房子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和压抑不住的呻吟,只是听听都让人面红耳赤。
邱楚水看看尚未落山的太阳,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这屋里的不会是他的两位护法吧,他知道万朗男女不忌,只求的自己开心,有时甚至会玩三人游戏,可是如果真是杜行夜……
那当真佩服了,想到这儿,邱楚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上前一脚踢开房门,屋子里精致结实的大床上两具纠缠的身体便呈现在眼前,邱楚水脚步轻,到他踢门时床上两人都不曾发现有人靠近,也就是一瞬间,万朗下意识的将身下之人用锦被遮了起来,自己则慌忙拿了衣服,胡乱套上。
“教主……”
邱楚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般,径自走到床前桌旁的小凳上坐下,实则已把万朗和杜行夜看了个清楚。
杜行夜的脸色异常发红,双手又被系在床头,虽然只是一瞥,却也知道这杜行夜被万朗设计了,一定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的左右护法武功不相仲伯,敢设计杜行夜……万朗你可真让人吃惊啊……
万朗站在邱楚水面前,努力使自己放下刚才澎湃的□,虽然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他恨不得杀了那人,可是邱楚水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这点他可是有自知之明,更何况以邱楚水的功夫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房里干什么,却还是破门而入,明摆着就是来搅局的,他能怎么样。
被子里传来压抑的呻吟,勾得他浑身躁热,恨不得赶快把面前之人请走,继续他美妙的感受,可是他知道邱楚水的为人,在这种时候你越是表现的着急,他便越是不急,等着看你的好戏。
可是这时间也不能太长,刚才的事情刚要开始便被打扰,他心里自是窝火,便也只能忍了,可是床上之人是吃了药的可忍不得,时间长了暴弊在床上的可能也有,自己配的药自己最是清楚,而且这次为了逮住他可也是下了大份量的。
“教主……不知教主专程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万朗看着老神在在玩杯子的邱楚水。
邱楚水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想了一下,“喔,也没什么事儿……前些日子冷玉翎接任宫主,我们送的礼物他可曾当面打开。”
万朗恨不得扑上去一掌毙了眼前之人,送礼又不是自己送的,问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不是摆明找碴儿吗?
还是这么烂的借口……
“这个……”万朗有些咬牙切齿的,“属下不知,此事还请教主去问派去送礼的人……”
“你不知……”邱楚水喔了一声,“对了,听说前些天凤来镖局压的黄货被抢了,江湖上传言是我们天地教干的,此事你可知晓?”
万朗闭了下眼,修长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属下……知道……此事是属下告诉教主的。”
“咦?我忘了……你安排人去查了吗?既然货不在我们手里,我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此事,教主不是安排别人负责吗?”
“还是你去吧,你是我的右护法,你办事我放心些。”
万朗抬头扫了一眼,“是,属下遵命。”
邱楚水点点头,不再说话也不说离开,看着桌上的几只瓷杯不知在研究什么。
万朗微微蹙起眉头,床上之人已经开始在被中翻滚,显然已经耐不住药xing了,可是邱楚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格外有耐心的玩着杯子。
“教……教主……还有什么事儿要交待吗?”
“嗯……对了,风雷堡最近和我们冲突不断,我们看上的那片地他们也死咬着不放,你怎么看……”
万朗深吸一口气,“教主一定要在这会儿……讨论此事吗?”怒气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怎么?右护法很忙吗?”邱楚水扫了一眼床上之人,嘿嘿一笑,“原来是为了他呀,我们右护法什么时候也顾及别人的感受了,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万朗一听感激的一笑,“多谢教主!”
“客气什么?对了……”
万朗一愣,怎么还有话说,没完了……
“你见到左护法了吗?我找他有事儿,你让他来见我,我有事儿派他。”说着便举步走了出去。
万朗一脸僵硬的看着邱楚水走远,眼中冷芒一闪,却还是快速关了门,走到床前。
拉开被子,只见杜行夜紧闭着双眼,一张脸已帐成紫色,嘴角挂着一抹鲜血。
万朗吃了一惊,忙伸手在杜行夜身上连点几指,又快速将绑在杜行夜□的小绳解kai,杜行夜身体一颤便泄了出来。
万朗勾起唇角,伸出手指轻轻抹去杜行夜嘴边的血渍,“行夜,你要怎么谢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谁人你不画,你去画他……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杜行夜睁开眼,因为□一双眼满含水光,“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谢……你。”
万朗知他定是气恼极了,却不怕他的危胁,“行夜要谢我,可要选我喜欢的方式,别的我可不要。”说着便俯下身去,一口含住杜行夜的□。
杜行夜轻呼一声,身体猛然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