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在这种富贵圈子里,除外代表着很多意思,不过尤听雪都不是默认中的任何一种。
不因为丈夫足够爱或者不够爱,也不因为权力够大或者不够大,单纯因为她自己就不是这个赛道的,搞科研搞到了首都去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受人尊敬,哪怕理念不合。
更何况,只要查过尤听雪的资料,都会知道对她来说,所谓江城上流社会的圈子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当年霍临霆那样逼迫都没低头的人,现在回来,也只是因为要跟霍临枭在一起。
当然,还是会有很多人在背后嘀咕各种不好听的话,但奇怪的是,从没有人说到尤听雪面前,她的一系列准备都毫无用武之地。
尤听雪想起这个,便问童君宁是不是霍临枭在背后做了什么?
童君宁先是一楞,随后思索一会儿,说:“做倒是没刻意做什么,不过高铃铃那边放出霍临枭年前最后活动的消息时,附带了一条说,这次霍先生去的场子比较少是因为过年要陪夫人回娘家,无论在什么地方,一个男权作为基底的社会,这么说都代表了男方对女方的尊重。”
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不用霍临枭如何宣传自己多爱尤听雪丶多尊重尤听雪,只需要把事情做到位了,自然不会有不长眼的去触一个疯子的霉头,尤其这个疯子是一言不合就掀桌的,更可怕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是不太明白,早些年霍临霆不也是将消息漏了一些出去没有定下婚期,但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尊重我,但是换成霍临枭后,我感觉就没人说什么闲话了。”尤听雪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关系中的弯弯绕绕,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霍临枭跟霍临霆为确定关系做的事情都差不多,霍临枭还没跟尤听雪商量要不要回霍家,他自己确实不打算回去,尤听雪看他那意思,今年依旧是跟尤听雪回南方过年。
至於霍家,可能就跟去年一样,到了地方打个电话互相拜个年就算了。
没办法,当年霍临枭跟霍临霆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所有霍家人对他都避之不及,甚至他父亲都没见他,弟弟也在学校帮不上忙,完全就是霍临枭一个人躲避着各种追杀熬下来的,现在功成名就了,他也很难放下过去的芥蒂。
童君宁摸摸下巴,给尤听雪举了个例子:“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很多家庭对着无论多优秀的女儿,都会说各种难听话,但是对着废物一样的儿子,反倒会是夸,你知道为什么吗?”
尤听雪回道:“因为他们都重男轻女啊。”
“有这个原因,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说的时候知道父母本身就不满意女儿的存在,有些父母甚至会把女儿当仇人一样看,那外人无论是看不起对方还是单纯为了讨好,都会顺着他们的意去说女儿的闲话。”童君宁意味深长地说。
“哦,意思是,霍临霆看似好像非我不可,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对我并不满意,而且是把我当玩物一样的存在,别人捉弄取笑我他会更高兴,从霍临霆的角度来说,我被刁难了,就只能更依靠他,而其他人为了讨好霍临霆,就愿意做这个恶人。”尤听雪恍然大悟。
童君宁猛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但霍临枭跟霍临霆不一样,他给江城圈子里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只会记得霍临枭为了你连大哥都能送监狱去,现在他都表露出要跟你一生一世了,那大家肯定上赶着祝福,绝对没有敢说一句闲话的。”
无论是霍临枭还是霍临霆,两人的身份地位和行事作风注定了他们会被别人害怕,而当别人完全可以不看他们的面子为难他们房里人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不介意甚至很乐於见到房里人被为难。
霍临枭比霍临霆强的点就在於他是可以为了尤听雪去拼命的人,本身足够狠厉强悍,别人哪怕是单纯不想得罪他,都不会去得罪尤听雪。
说句不好听的,霍临枭大概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个很聪明的恋爱脑,他本人没什么特别的规矩,所有的喜好与不允许,只为了尤听雪设定。
听了童君宁的解释,尤听雪忽然笑了下:“其实我在确定跟着他参加这种聚会之前,都在想,如果有人对我说难听话怎么办,按照我的脾气,我能不能转身就走,大不了我坐实狐狸精恃宠而骄的身份,我以为,我跟他过来,跟当年即将陪霍临霆去霍家老宅差不多。”
在尤听雪的预想中,她来到这样的场合,总该受一些霍临枭那些老朋友以及合作夥伴的调侃,就像曾经在霍临霆身边见到过丶听到过的,他们或许没用太过分的字词来描述,但神态与心照不宣的眼神,连看一条宠物狗都不如。
那种夹带着欲望丶暧昧丶嘲讽与贬低的眼神,通常只会出现在身份低微暂时获得了入场券的美人身上,他们看的是xing资源,不是人。
尤听雪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蔑视,只要想一想,就已经在脑海中浮现无数种可以杀死人的化学公式。
而现在,尤听雪参加了三场宴会了,没有任何不适,甚至那些流言还是从童君宁这边听到的,跟听八卦差不多,不管那些夫人小姐在背后说什么,只要不说到她面前来,就都可以当八卦听,反正她也就陪霍临枭出席一些需要女伴的场合,等到假期结束,她还是会去首都工作。
宴会没有开到太晚,结束的时候童君宁还挽留了尤听雪,说要不留一晚,反正房间总是够的。
被霍临枭拒绝了,他不放心尤听雪在外面过夜,加上现在天气冷,无论童君宁这边多好,总没有家里准备的东西多。
童君宁好奇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尤听雪出一趟门不容易,别看她现在穿得光鲜亮丽,其实回去后得用药泡脚洗澡,不然第二天很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加上当年做各种手术都用了全麻,导致她生活中记忆力很差,仅剩的一点记忆力都留给科研了。
除去用药汤泡澡,霍临枭晚上还得用尤听雪导师开出来的中药方子按摩,以及提前在家炖了各种补汤和药膳,平时尤听雪都不出门,只要出门,霍临枭总得把这些安排好。
那几年尤听雪的身体确实被霍临霆亏损得厉害,要不是两人都学医药的,可以接触到最强的那一批国医圣手和国外的各种教授,很难说尤听雪现在身体会怎么样。
童君宁一直对尤听雪的伤没有太真实的感觉,大概是尤听雪每次出现精气神都好,让人忽略了她身体上可能源源不断传递的痛苦,要强的人总是这样,无论跌落何种境地,都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最终童君宁不敢多留,让两人早点回去休息。
霍临枭没说谎,上了车后尤听雪就萎靡下来,他赶紧帮尤听雪摘了头上的各种珠花簪子,还有首饰,这些都是真的,沈甸甸压在头发上,对尤听雪来说确实不太舒服。
摘掉身上的累赘后,霍临枭轻轻按着尤听雪的腿:“听雪,后面两场……我们还是不去了,就说我们想提前去度蜜月。”
“哪有人在年前度蜜月的?太赶了,好像咱们急着结婚似的,况且订婚仪式还没筹办,哪门子的蜜月,”尤听雪蹭蹭霍临枭,“你别太担心,我这次感觉还好,可能是因为在宁宁这边我比较放松,累了就找地方坐,她也没让人打扰我,所以我不太累。”
说着不太累,车子才开到半路,尤听雪就睡过去了,虽说每参加一次宴会都会休息一两天,对尤听雪这种不习惯的人来说还是太辛苦了。
让她在实验室熬三天轻轻松松,可去人多的地方撑着打招呼,卖笑一样,大概站三个小时都想直接躺地上去。
在送尤听雪回房间后,霍临枭去跟高铃铃商量,后面剩的要不就不去了,反正要合作的对象,也不会因为少去一次宴会就跑了。
高铃铃冷漠摇头:“董事长,听雪可以称病不去,但你还是要去的,国内情况与国外不同,国外你说照顾夫人不去大家会说你深情,照顾你一次,国内你说不去,他们只会觉得你有病,而且,虽然合作依旧会有,但中间卡你的小鬼能逼你到亏损线,还会反过来怪你。”
两边情况本来就不一样,霍临枭其实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觉得没必要,难道那么多人里面,就没一个爱老婆的吗?
后面尤听雪自己提出要陪着霍临枭去,霍临枭没拗过她,去了那些核心场子后,他终於发现,是的,没一个爱老婆的。
不能说没有,但爱老婆的大概不会去,都在家陪老婆呢,哪有空出来混这种名利场,大不了舍一些利益,人生追求不同,不用硬融。
於是霍临枭就可以理直气壮反驳高铃铃了,他又不是要做大做强,只是想给尤听雪以及他一条在国内的后路,现在他们都进入国家研究院了,退路是国家,根本不用管这些乌七八糟的闹心事。
至此,高铃铃的事业心大受打击,以至於安慰自己,就是老板如此摆烂,她要更要做大做强,不说那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恋爱脑老板,她自己得有追求,老板不努力,她就努力多赚钱,反正最后总能分到她手里。
参加完各种宴会后尤听雪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她的腿一下子不能动了,找了医生过来检查,说是运动量跟压力太大,跟下雨天会疼差不多。
损伤过多的身体就是这样的,破破烂烂,哪怕霍临枭尽力修覆了,也没办法让尤听雪覆原。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行动不良,霍临枭跟着尤听雪回娘家过年的计划搁浅,他舍不得带尤听雪像当年逃亡一样奔波,就留在江城过年。
“我们这是第一次在江城过年吧?挺新鲜的,别不高兴了,我还是可以陪你出去买年货的,跟在老家一样。”尤听雪坐在床上跟霍临枭撒娇,她看不到,自己的脸被疼得惨白发青。
霍临枭坐在床边,支撑着尤听雪的身体,擡手摸摸她的脸:“要是我来得再早一些就好了……”
明明有那么多时间,怎么能够次次都来得这般迟呢?
他来得早一些,是不是尤听雪恢覆的概率就大一些?
尤听雪摇摇头:“不晚,只要来了……都不晚……”
她很满足了,曾经她连活着逃出霍临霆身边都不敢想呢,现在的生活都跟做梦一样,生怕呼吸大一点就打破了梦境。
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尤听雪看过一句话,说“爱意是长觉亏欠”,所以她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拖累着霍临枭,而霍临枭一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些回来遇见尤听雪。
但尤听雪想,爱意与亏欠并不划等号,他们馀生或许不长,所以还是好好在一起更重要。
他们偷偷留在江城过年,虽然有意控制了消息传播,但霍临枭去医院买药总是瞒不住的,而且尤听雪坚持着跟霍临枭一块去购买年货,为此还把家中佣人管家全部放假了,他们还是更习惯过年的时候只有彼此。
现在霍临枭也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食物,主食依旧是铁锅炖火锅。
尤听雪坐着轮椅,霍临枭走不快,两人商量着买年货,就被人拍下发了朋友,没一会儿就被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还有人问到了高铃铃那,说是霍临枭一开始说的陪老婆回娘家,怎么没回啊?
是不是高铃铃收了尤听雪的钱故意传假消息让他们高看了尤听雪一眼?
不少甚至开始担心自己那天表现得是不是不对,因为按照霍临霆当年的风格,他们应该折磨尤听雪,给她难堪,这样才能在霍临霆那得到好颜色。
高铃铃大过年的,还得辟谣,说是因为参加宴会导致尤听雪旧病覆发,没办法乘坐飞机回娘家,所以临时决定留在江城。
没过一天,霍临枭去买药的事情再次证明了高铃铃的话,确实是尤听雪身体不好,不过这就凸显了第二个问题——尤听雪是参加了宴会导致疾病覆发的,那到底是哪场宴会呢?
於是又开始新一轮猜测。
不管别人怎么猜,尤听雪这边确实因为天气冷不太舒服,她在国外的时候有很长的冬假,不过几乎都在实验室度过,为了保证细胞的活度,实验室并不太冷,所以对她没太大影响。
而去年回国,是去了南方老家过,南方老家一到过年就热得能穿短袖,平时不一定多热,但除夕一定不太冷,以尤听雪的体质,穿个毛衣就可以了,霍临枭甚至可以穿短袖t恤跟大裤衩乱跑。
两人忽然回了江城过年,多少有点不适应这温度。
得知霍临枭不离开江城,送礼的人忽然就变得络绎不绝,除了两人出门,不然霍临枭一天得开八百次门,接待客人丶收各种礼物丶问候,倒也不是说求着办什么事,单纯是作为群居动物的人情往来。
人家也不想送丶霍临枭也不是很想收,但好像世界上的人都约定俗成得送。
客人们还专门换了许多珍贵药材,算是从尤听雪这边讨好霍临枭。
外面谣言乱传,总有说尤听雪不好的,这些礼物还可以试探出霍临枭本人的态度,如果他很满意,证明送对了,以后合作好商量,如果他不满意,只是用一些药材就能试探出来,也不亏。
霍临枭回头跟尤听雪吐槽:“我就知道留在江城会有这些事,哎,还不如跟你回老家,至少在老家那两次过年,是我最清净的时候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记得你以前也没回来过几次年呀?”尤听雪正在覆健室做简单的锻炼,她现在身体不好,也有不勤奋锻炼的原因,难得没工作,还是要多动动。
“是没回来几次,但是每次回来他们都跟看新奇物种一样看我,就算我弟弟出生了,他们还是会逗我,还有很多人给我送红包跟礼物,接不接还得看一眼爸妈的脸色,表面上叫我二公子,背地里喊我小洋人,我能不闹心吗?”霍临枭说起来就觉得烦,伸手帮尤听雪固定身体。
尤听雪本来憋着气做擡腿的动作,他这么一说,顿时被逗得泄了气,笑得直不起腰,后面干脆靠在霍临枭怀里笑,感觉自己今天的运动量都靠笑达标了。
霍临枭无奈地看着开始偷懒的尤听雪:“有这么好笑吗?”
止不住笑的尤听雪根本无法回答,看起来确实很好笑。
两人慢吞吞地忙碌着过冬,就像准备冬眠的小松鼠,不停地往家里搬东西,转眼就到了除夕,两人起了个大早,尤听雪在霍临枭的帮忙下换上了毛茸茸的新衣服,他们准备出门挂对联跟各种红色的东西。
之前在南方老家只需要贴一些门窗,现在住的是别墅,还没有佣人们的帮忙,他们才发现,自己折腾这么大一间别墅,要废多少力气。
霍临枭贴了整整四个小时,连别墅内的门窗都没贴完,而尤听雪陪他半小时就怀疑根本来不及,於是赶紧去厨房择菜去了,不然他们到晚上根本吃不上饭。
中午十二点霍临枭饥肠辘辘下楼,他两手都被染红了,叹了口气坐在尤听雪面前说:“明年……我们还是回老家过吧,这太多了……”
尤听雪轻笑:“我就说咱们两个人肯定贴不完的,你非不信,现在好了,还有花园丶花房丶车库丶杂物间和后面的工具楼,我估摸着,你应该还能吃上零点跨年的饺子。”
霍临枭欲言又止,考虑到除夕了,不好摇人过来干活,只能随便吃了点早上剩的小包子又去干活了。
估计是被尤听雪的话刺激到了,霍临枭动作快了不少,那些平时不住人的房间跟楼层就简单布置,勉强赶在年夜饭前把院子跟大门都挂上了红色的小灯笼。
尤听雪不长时间站立腿就不会痛,她自己在厨房磨磨蹭蹭把年夜饭折腾了出来,只等霍临枭回来开火煮熟,她只会弄食材。
霍临枭搬着梯子回来的时候,尤听雪端了热茶等在客厅:“辛苦了,快去洗手吃点东西,你中午都没怎么吃。”
自己过年就是这样,早饭午饭都是对付一顿,不然根本忙不来。
放好梯子回来后霍临枭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抱住暖呼呼毛茸茸的尤听雪,在她怀里狂蹭:“累死我了,给我抱抱,你累不累?饿了没?”
“没有,我吃了一点零食。”尤听雪用手指比划出一点点。
霍临枭一顿,擡眼看了下茶几上堆积的零食少了一小块就知道尤听雪没少吃,平时她要吃药,严格控制零食,但是过年……算了,过年嘛,开心最重要。
等霍临枭休息好,正准备去厨房把年夜饭给煮了的时候,手机响了。
尤听雪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是你父亲。”
前面几年霍临枭的父亲也是差不多时间打电话过来说一下过年好之类的话,总之很尴尬,但现在霍临枭一年年铁了心不回去,对方似乎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向儿子表达歉意。
霍临枭看了眼,松开尤听雪,说:“我先打发一下他。”
通话中,两人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一对熟悉点的陌生人,互相道了句新年好,然后那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霍临枭今年是不是留在江城过年,也不问要不要回霍家。
这边的霍临枭就当做没听懂:“是啊,听雪身体不好,以前的伤临时覆发了,没办法去南方过冬,现在想想,我都觉得霍临霆死得太轻松了,怎么就阿么便宜他了呢?”
父子俩的话题总是终止於霍临霆,霍临枭甚至是故意中带着恶意提起的,他就是很明白地在告诉父亲,当年你可以为了霍家舍弃亲儿子的性命,那现在就别想打感情牌。
儿子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现在儿子好了,又想重归就好,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但凡他不是亲儿子,现在对方根本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说不定还想着怎么弄死他呢。
没利益的时候变相断绝关系,有利益了又开始讲血缘关系,怎么什么话,都被对方说了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枭枭,以后你有家庭就懂了,我不可能拿全家人的性命跟你去赌啊,而且那是你堂哥,他爹是我哥,你让我怎么做?我做不到像你一样跟他们鱼死网破,以后你跟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我当时的选择有多正确。”
“光是你连我爱人的名字都记不住,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还是别联系了,免得我哪天发疯,你还得跟我再断一次,反正,你作为既得利益者,你也不过是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连你一块举报而已,你以后躲远点,我们之间没仇,就不会出现你担忧的问题。”说完,霍临枭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霍临枭犹豫了一下,把对方拉黑了。
尤听雪担忧地摸摸霍临枭的头:“这样没事吗?”
霍临枭再次靠进尤听雪柔软的怀抱里:“没事,我其实当年去求过一次他,通过我弟,我弟回家就被扣住不能出来了,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坐山观虎斗,我赢了,他就是霍家下一个掌权人。
“不费吹灰之力把大哥干掉,还有小儿子继承,如果我输了,他可以用根本没给我帮助的事继续跟霍临霆投诚,你看,他的选择从来不是我。”
或许对男人来说,孩子有没有在身边长大真的很重要,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始终隔着一层,哪怕他们口口声声说血缘,也根本不会把这种没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当亲人,就像霍临枭的父亲一样。
不涉及利益的时候,帮一下没什么毕竟是儿子;涉及利益了,就恨不得划清界限,因为从小不被自己教养长大,所以不算儿子,多现实。
尤听雪沈默地与霍临枭贴到一起,没有出声,用怀抱安慰他,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但只要在一起,他们就可以组成新的家庭,永不分离。
年后霍临枭迫不及待趁元宵节前去跟尤听雪办了结婚证,这是古代的情人节,古时候又叫上元节,男女互诉衷肠就在这一天。
说来也巧,元宵节偶尔会赶上周六周日不放假,但他们结婚这一年,元宵节是工作日,民政局得上班,便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霍临枭心都安定了,他拉着尤听雪的手,轻声问尤听雪:“你刚才是不是很紧张?”
“没有人会不紧张吧?我心都快跳出来了。”尤听雪拍拍心口,她曾经没来得及跟另外一个人走进婚姻殿堂,四舍五入,第一次结婚,怪紧张的。
“我也是,但是我想,领了证,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无论如何,都得一起走了,没人能把我们分开,这辈子丶下辈子丶下下辈子……往后所有人生,我都不会再是你生命中迟来的那一个。”霍临枭坚定地说。
尤听雪下意识握紧了霍临枭的手:“或许,这才是我们本来的缘分呢?第一世你为我入殓,给了我一个灵魂安息的地方,但是因为我们本该在一起的姻缘,最后没能在一起,所以上天才一次又一次给我机会。”
霍临枭转身抱住尤听雪:“谢谢你坚持了三辈子等我回来,以后,我一定不让你独自走那么长的路。”
“好,说谎的是小狗。”尤听雪轻声应下。
【此章完】
完结撒花花~番外到这里就结束啦,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以后有多的小剧场再贴上来,给大家比心心^3^
放一下预收,没意外的话下一本感情流就是它!
预收2~《无声告白》
文案:何念音终究还是选择离开,在她逐渐听不清沈清怀声音的时候,无论好的丶坏的,她都听不清了。
沈清怀是何念音年少时的梦,她追着这个人,以为用尽办法就能在他心里留有一片特殊的位置,再一次被放弃时,她才明白,人心是捂不热的,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后来,沈清怀费劲了力气将何念音找回来,可是,她再也听不见自己还没告诉她的告白了,在何念音记得的声音里,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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