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酒楼,谭峰看着嘴角微翘的陆晨阳,问道:“大人,就不怕他食言不去吗?”
陆晨阳目光清明,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我们还得多找几家商户。”
反正就吃饭喝酒画饼么,陆晨阳表示没什么难的。
陆晨阳又去拜访了别的粮商,不过后来他给出的条件都没那么优渥了,他话里话外都是忽悠人去岭南卖粮食。
等陆晨阳回到驿站的时候,燕行也刚好回来,两人前后进门。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微闪,然后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笑容。
“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燕行率先开口。
陆晨阳点了点头:“世子爷请。”
两人分开,转头回了房间,转身的一瞬间,陆晨阳就沉下脸来。
陆晨阳把派去跟着燕行的镖师陆宁叫了过来,陆宁是个孤儿,被陆晨阳的父亲收留教导他习武,算是陆晨阳的师弟,为人机警,最擅轻功。
“去了个一个大宅子,看着挺气派的,说是当地的一个有钱人的。”陆宁说道:“不过我看到门口的守卫,倒像是出自军中。”
燕行接触军中的人太正常不过,陆晨阳眼神一闪,只是不知道他接触的是哪边的军中。
是燕家军,还是……别的谁?
陆晨阳蹙眉深思,她哥的失踪肯定是卷进了镇国公的案子中。如果陆晨阳是死了,不会死不见尸,陆晨阳也不会送纸条回来。
可是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露面?他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真正接触到燕行才能问清楚了。
第二天,一行人就又启程了。走过蜀地,就离岭南不远了,但蜀地的路不好走,足足又走了两个月,才到了岭南。
从上京到岭南,一行人足足走了半年,春天出发的,到岭南的时候都已经入了冬。
陆晨阳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还裹着一层黑色的皮子,再没有了半点读书人的模样。
一行人顶着狂风,终于走进了岭南境内。
陆晨阳要上任的县叫岩泉县,是岭南最混乱、山林最多的一个县,要翻过三座大山。
这山路走得,陆晨阳整个人都麻木了,眼看着走过最崎岖的山路要下山走平地了,一伙山匪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包围了。
陆晨阳:“……”
不是刺客,不是冲着燕行来的,这单纯就是劫道的。
陆晨阳揉了揉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群山匪人数众多,足足上千人,从密林深处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就将他们包围了。
陆晨阳不得不亮出身份:“我乃朝廷派来的岩泉县县令陆晨阳,此来上任,请诸位行个方便。”
陆晨阳还拿出了自己的官印和圣旨。
匪首看也不看,大声喝道:“老子不认字!什么县令,我看是逃犯,鬼鬼祟祟的,来人,都给我抓起来。”
陆晨阳没让手下的人抵抗,他道:“诸位,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是跟着我逃难过来的,有什么事跟我说,还请不要为难他们。”
为首的一山匪冷笑一声:“你跟我们山匪讲道义?”
燕行倏地出手,他腰间的长刀出鞘,他只抬起手臂,用刀鞘撞到刀把,长刀便倏地飞出,直奔着为首的山贼,插入他身后的树木之中。
山林中树木生长百年,树干足有成人的腰身粗,但长刀却轻松地直直地插入树干之中,刀身没入。
这一手,让整个树林都静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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