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正色道:“我说过,咱们太平村人对老太爷的感激之情,对冷家的恩情没齿难忘,天可怜见,那郝家媳妇冷萍也是冷家人,如今村民为她上工,也算是没有辜负冷老太爷!”
冷霸天一下子就站起起来,气道:“冷萍,冷萍算什么冷家人?冷家正支是我冷霸天,死老头,你老糊涂了吧?”
族老看了于秀满一眼,于秀满赶紧上前,族老也就颤巍巍的向外走。
冷霸天想要追出去,那腿一软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吴管家赶紧上前搀扶。
冷霸天揉着那腿说道:“自从上次伤了这腿就一直不得劲,再加上生气……”
吴管家赶紧说道:“老爷,咱们还是先找大夫给你瞧瞧腿吧,那些泥腿子,也不过是意气用事,你看等一个月之后,他们没活儿干了,心里慌不慌!”
冷霸天只得点点头。
冷霸天的腿是他上次进城里青楼玩花魁的时候碰伤的,那花魁身段窈窕,手段高超,花样更是层出不穷,冷霸天年纪有些大,再加上肥胖笨重,动作跟不上,不小心将腿碰在了桌子上,后来那花魁又要与他洗鸳鸯浴,正洗的欢,听说于氏的人找了来,他身上水没擦干就出了门,受了风寒,从那之后,那条腿就一直不得劲。
或许是因为心里对冷萍感激,村民格外的卖命,蟾蜍池子的活儿一直很顺利,冷萍在家里待了半个月之后,因为医馆有事情要忙,也就暂时回了医馆。
这些日子,医馆一直是柳迎风在照料,如今眼看着就要五月五端午,天气炎热了起来,柳迎风也准备告辞离开。
“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拿着,就算是这段时间你在我这里打工所赚!”冷萍又给柳迎风包了五百两银子。
这次柳迎风倒没有再问别的,也就收下,只是问道:“你当真不跟我一起走?”
冷萍见他又旧事重提,也就不悦道:“我说过不去掺和你们家里的事情!”
现在冷萍的医馆逐渐的上了轨道,她只想好好的给人瞧病。
在古代,她充分享受到了现代没有享受到的医术自由!
柳迎风低声道:“那我留下来,如何?”
冷萍一怔,望着柳迎风,不解道:“什么意思?你不回天城了?”
柳迎风苦笑一声,赶紧摇头,抬头笑道:“我是说如果!”
“就算你留下来,我也不会收留你的,我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蹲大佛,更何况你还有你没有完成的事情!”冷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你的医术已经精进了不少,我相信你会达成你的目标的!”
柳迎风挺直了腰背,打起精神来,点点头。
冷萍将医馆关门歇业半天,准备抽出时间来送柳迎风。
“要不要从我的工钱里扣除你医馆这半天的损失!”柳迎风一边与冷萍走着,一边笑道。
“好啊!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冷萍笑道,其实对柳迎风很感激,从医馆的准备到开业,如果没有柳迎风,冷萍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柳迎风故意护住怀里的银子,惹得冷萍咯咯的笑起来,正说笑着,面前就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拦住。
此刻已经在郊外寒山寺山脚,去寺里上香的信众众多,冷萍起初并没有在意,正打算绕过马车去,就听得那马车里响起一个讽刺挖苦的声音,“也不知道远在天城的状元郎,知不知道他的大妻如此的不检点,已经身为人妇,抛头露面不说,还与年轻男子大声调笑,就连我这个女人,也为你感觉到耻辱!”
冷萍皱眉,就见那马车的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女子娇俏带着薄怒的小脸,正是夏宁萼!
冷萍一见她,便知道她来意不善,冷笑道:“是你?”
夏宁萼坐在车内冷冷的望着冷萍,“或许你不知道,过几日我就会成为你的堂嫂了吧?看来等过了门之后,我要替冷家好好的教训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冷家外嫁女!”
冷萍淡淡一笑:“你若是因为这个而要嫁进冷家的话,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因为我与冷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果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连父族都不认了,也是,你都跟这种商贾浪荡子相交,做出不守妇道之事,咱们冷家也会以你为羞,以后你出去,还是不要说自己姓冷的好!”夏宁萼咬着唇骂道。
冷萍再也隐忍不下去,直接大步上前,站在夏宁萼的马车旁,冷冷的盯着她,“先不说你没有进冷家门,就算你进了冷家门,你也没有半点资格在这里教训我!夏宁萼,你听着,你爹的死不管我的事情,是你不相信我,不肯用我的药,你爹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你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我就奉陪!”
夏宁萼的面色一下子铁青,疯狂的摇着头,“你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见死不救,是你见死不救!”
冷萍再次上前说道:“你以为你请来的万公公为什么不肯再帮你?那是因为万公公得了与你爹一模一样的病,万公公喝了我的药好了,而你,从来就没有给你爹用过我的药!”
夏宁萼顿时脸色大变,鲜红的嘴唇发青双眼一翻,不由身形一晃。
“所以害死你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现在你可明白了?”冷萍微微的挺直了脊背。
夏宁萼如同见到鬼魅,面色忽青忽白身形微微哆嗦,看着冷萍竟一句话也说不来。
“小姐,小姐……”身旁婆子见夏宁萼如此,赶紧唤着她。
夏宁萼却低声痴痴的说道:“真的是我害死了我爹吗?真的是我吗?”猛然,她又大声喊道:“冷萍,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我告诉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笔债的!”
冷萍见她如此执迷不悟,也就沉声道:“既然如此,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夏宁萼紧紧的攒了帕子,脸色铁青,知道今日是赚不到什么便宜了,也就愤怒的一把将车帘拉上,吩咐马车夫赶紧离开。
夏宁萼的马车缓缓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