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风霜阁度过难关之后,陈潜散人在风霜阁众人的不舍中离开,即将踏上回许府的路。
许奕安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轻声道:“爹,我想出去走走。”
“嗯,也该让你历练历练了。”许之平点了点头,“不过,你若是行走江湖,切记,不要多管闲事,想做什么也要三思而后行,记下没。”
“为何……族弟他们……”许奕安心怀不忿,自己刻苦修行数载不过三流,如此就已被各种吹捧称之为“武道天才”。甚至他自己也如此认为,可是在遇到陈潜等人后,他的心就乱了。九岁三流,十岁二流,弱冠二流顶尖。
“哎,他们是武道眷顾的天才,儿啊,你也莫要多想,有的人……他生与这个时代,是时代之幸,同辈之不幸。”许之平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说道:“若是,心中郁结难解,可去寻他们。”
许奕安望着三人消失的远方,沉默良久,“嗯。”
无为军,巢县外的官道。
陈潜三人骑着马在官道上慢慢的走着,路上竟遇见两个行脚僧人,一老一少,而且两人似乎还专门停下来盯着三人看。
陈潜瞥了一眼,也不理睬,自顾自骑着马往前走。可被两人盯着,是真的容易发毛。
许扬名倒是直接:“二位在看什么?”
小和尚看了一眼老和尚,见老和尚点头,便看向许扬名朗声道:“小僧心禅,是白塔寺的僧人。方才小僧观少侠与这位少侠之间,似乎存在着因果,故而多看了几眼。还望少侠见谅。”
只是这个?余寻苦不相信,但是和尚与道人一样,都是神神叨叨的,他也不打算多问,看了两人几眼就拨马往前走。
许扬名朝两人拱了拱手:“多谢告知!”心中暗道,说的等于没说。随后与两人挥手告别。
“师父,他们……应该不知道吧。”心禅看了看远去的两人说道。
“知道也好,不知也罢。何事何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老和尚摇头晃脑的往前走,留下几句莫名的话,不过小和尚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跟着老和尚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两日,三人终于回到了杭州城。
回来之后,许扬名大概的讲了一下三人在一路上的经历,以及在舒城的所见所闻。
许成道自然乐得自家孩子成长,勉励了几番。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许夫人,他听说自家的宝贝上了战场,都吓得不行。对于孩子好好的回来,直接就喜极而泣了。
而余世承倒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投向余寻苦的目光,多了几分欣慰。
余寻苦发现,自家老爹因为得到了单时青这么一块磨刀石,砥砺自己的刀法,如今,老爹的刀法已然出神入化,再加上内功的不断训练,也将臻入化境。说是大侠不过分,不是大侠也差不多了。
对于自家老爹如此上进,余寻苦突然萌生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念头,是的,他想找到解决自身魔性的方法,既然清心咒有效果,那么就花上一段时间来好好的学习清心咒。
于是乎,余寻苦就开始了每天白天登山望远,晚上临湖望月的悠闲生活,每天只需背诵清心咒就好了,什么事情都抛开。将心思放空,不用想太多。
对于余寻苦的悠闲,众人都没啥意见,小孩子嘛,忙那么久了,休息休息应该的。
“小先生,你看我这步子走的对吗?”
是的,尽管余寻苦坐在山崖上望远,也还是被王道找到了,只不过这次来找他,想让他教自己的是一套步法,名叫《飞燕功》。
余寻苦见他的姿势,感觉有点别扭,可是照着功法秘籍上的图,又似乎没有错。
他盘坐在原地,挠着头,越看这秘籍越感觉别扭,似乎这好像就不是给男子练习的轻功。
“这秘籍哪里来的?”终于余寻苦还是忍不住质问道。
“这是从我阿姊那里拿来的,她说给我练练,可是这里面的动作,我练习的就很别扭,怀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就来找小先生你了。”
余寻苦听完王道的解释点了点头,这大概率就不是男子练习的轻功,恐怕这是专门给女弟子练习的轻功吧。
“小道!你怎么在这!嗯?”突然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两人后方。
“阿姊?!你怎么找来了?噢,这是教我习武的小先生。”王道见到是自家的阿姊,急忙介绍起余寻苦来。
“自然是何叔告诉我的。还有,这小先生……教你习武?”王渔凑近看了看,有些不信。
“在下余寻苦,小先生不敢当,不过是令弟有些疑惑,我为令弟解惑罢了。”余寻苦见王渔靠过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小女王渔,是王道的阿姊。多谢小先生对愚弟的照顾。”王渔展露出微笑,对着余寻苦做了个万福。
“无妨无妨,无需行礼。”余寻苦站起身,虚扶了一把。
“哎呀。”王渔突然脚一软,整个人往前倾。
余寻苦是拒绝的,可是让王道看着他阿姊就这么摔倒,似乎又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待着不动,任由她摔在自己的身上。
“小先生,还记得小女吗?”王渔在余寻苦耳边轻声低语道。
余寻苦一愣,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认识你!
“想来,小先生是忘记小女了,在青阳山,小女有幸见过小先生。”王渔继续说道。
余寻苦这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姑娘是安女侠的师侄?”
“咯咯咯咯,对了。”王渔突然站起身,退后几步,盯着余寻苦笑着说道。
“小先生,你怎么脸红了啊?”
脸红了?不可能,不过一个屁大点的小孩,他一介密探怎么会……伸手摸了摸脸颊,确实有些发烫,想来是压在他身上太热了。
“好了,小先生,我们下次再见吧!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余寻苦的脸更红了几分。
余寻苦看着下山打打闹闹的两人,伸手摸了摸脸颊,许是正常吧。他的心已至不惑,可他的身体不过总角,有的东西不自觉有一些反应,应该很寻常吧。就如同逛青楼时,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呵!真是想太多了。”余寻苦不禁笑了起来,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