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的病不见好,皇后的也是一样。
人生第一次,裴悦希望皇后快点好起来。
可太医帮皇后诊治了一个多月,也不见皇后有效果,这日裴悦从宫里回来,恰逢李长安也回来,便把李长安叫到自个的寝宫。
坐下后,裴悦就直接问,“殿下,您说皇后这病要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寿王禁足结束,她才会好?”
“有可能。”李长安看裴悦说话时一直在捏胳膊,问,“宫务繁忙,累着你了?”
“可不是么!”说到这个,裴悦就有一肚子的话想吐槽,“还好殿下不爱近女色,若是这东宫里也有那么多女人,我可要头疼死了。从欣贵人出来后,宫里的事又多了。她是日日都去给皇后请安,然后日日要这个要那个。有些东西,根本不是她一个贵人能用的,不给就不高兴,算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娇纵行事。殿下可是不知道,如今宫里对她是怨声载道,全都盼着她能摔个跟头。”
就是苏贵妃,也被为难了好几次。
说着,裴悦长长地叹息一声,“皇后这病再不好,我可就真要累瘦了。”
听到这话,李长安默默思索片刻。
出了裴悦寝宫后,李长安把福子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过几日,宫中就传起流言,说皇后是心病,才拖着一直好不了。
至于什么心病,大家都能想到是为了寿王。不过有人猜是寿王被禁足,也有人想着是皇后觉得寿王夺嫡没希望,更有人说皇后是嫉妒太子变好。
如今寿王被禁足,但太子是慢慢在朝堂上有了脸面。从前大部分人都觉得太子是个无能的,但最近这些日子,寿王没了动静,大家也更关注太子,发觉太子倒也不是万事不行,只是做事更为认真,
渐渐的,朝臣们对太子的印象也在改变。
而宫中传起皇后心病的流言,裴悦听到时,还是在苏贵妃那里,欣贵人来请安时说的。
“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这般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然是希望太子殿下和寿王都好,哪会分什么彼此啊。每回嫔妾去坤宁宫,皇后娘娘都要问到太子殿下的近况,比寿王还要关心呢。”欣贵人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但她嫌弃茶有些涩,马上“呸”了一声,“贵妃娘娘,您这里的茶也太差了一点。嫔妾刚得了一些今年的雨前龙井,待会嫔妾回去后,就让人给您送一点过来。”
送?裴悦听到这话,只觉得欣贵人没脑子。苏贵妃可是贵妃,品级比欣贵人高了不知多少,欣贵人却说自个的茶比苏贵妃的要好,这是想显摆呢,还是想打苏贵妃脸面?
裴悦悄无声息地转头看了眼苏贵妃,只见苏贵妃还是和寻常一样温柔笑着,不由心生佩服。
“不用了,既然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你就留着吧。本宫这里,用不上那么好的茶。”苏贵妃抬手看看镯子,“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欣贵人张嘴还想多说,但裴悦已经站起来告辞了。
裴悦出了殿门,怕被欣贵人追上,走得飞快。
等她到一个拐角处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夏思雨。如今夏思雨是贺皓未婚妻,便是自家人,裴悦便停下等她。
“见过太子妃娘娘。”夏思雨柔声问安,说到自己刚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我瞧着皇后娘娘好像好了一点。”
“那就好。”裴悦笑着道,心想传流言的人真厉害,知道皇后最要名声和面子,传了这样的流言,皇后不想好,那也得好,“既然遇到,思雨妹妹不如跟我去东宫坐坐吧?”
“好呀,正好我回去也没事。”夏思雨笑道。
这边裴悦带着夏思雨回东宫,坤宁宫那里,欣贵人刚刚到。
看到皇后坐在软榻上,欣贵人不由上前恭贺,“娘娘今儿个气色好了许多,身上舒爽不少了吧?”
“是好了许多,辛苦你有了身子还日日来看本宫,也不怕过了病气去?”皇后目露心疼。
“不怕,伺候皇后娘娘是嫔妾的职责。嫔妾可不像有些人,光会和别人说说笑笑,却从不亲近长辈。”欣贵人意味深长地道。
见皇后看过来,没等皇后开口问,欣贵人就先道,“嫔妾方才过来时,看到太子妃娘娘和夏姑娘一块走了,她们倒是亲密。当初若是没有皇上赐婚,太子妃多半要嫁给贺世子,也不知道那夏姑娘为何不膈应?”
“不许多言!”皇后突然沉下脸,吓的欣贵人忙捂住嘴。
欣贵人没想到皇后会生气,心里突突的,头一次见皇后这样,有些害怕了。
不过皇后很快就缓和语气,“你年纪轻,在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说话要谨慎,知道吗?”
欣贵人忙点头说知道。
“知道就别再犯了,这样没发生过的事,万万不可多言,免得影响太子妃的名声。”皇后一副忧心模样,“太子妃出生高贵,有些时候确实高傲一些,但她本性是好的。等你腹中孩儿出生,还得仰仗太子呢,你得与太子妃打好关系才是。本宫这里心意到就行,但本宫年岁大了,说起来,你与太子妃倒是差不多岁数。”
欣贵人愣愣地说是,“可是皇后娘娘,太子妃从不与嫔妾多说话,嫔妾也找不到机会和她好啊。”
“那就多找找,哪有拒绝给笑脸的人,方才的话切记不要再多说了。”皇后语重心长地说完,拉住欣贵人的手,“本宫希望你们都好好的,知道吗?”
“嗯,嫔妾明白了。”欣贵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