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荷香不可能出卖我的!”向欢欢冲了出来,抓住侍卫的胳膊摇晃,“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更没有收买荷香!”
皇后看向欢欢乱了分寸,沉声道,“向氏,你注重点皇家仪态!”
被皇后这么一说,向欢欢才发觉自己失态到和侍卫拉拉扯扯,赶忙松开手。
向欢欢给皇上皇后跪下,磕头道,“皇上,嫔妾冤枉啊!”
皇上听得心烦,处理一个向欢欢,倒是比处理裴悦要简单,根本就不用顾忌什么。
“住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皇上凶完向欢欢,又问侍卫有没有证据。
侍卫又送上几样首饰,“经确认,这些首饰确实是向侧妃的,在荷香那里找到。荷香也因此说漏嘴,最后交代了所有事。这是荷香的口供,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看了眼口供,摔了首饰,质问向欢欢,“蛇蝎妇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向欢欢还是摇头说她没做,她确实没给荷香首饰,这些首饰,她也不懂怎么回事。
向欢欢原本是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解决了荷香。现在人证物证都有,面对皇上的滔天怒火,向欢欢有苦说不清。
“皇上,嫔妾真的是冤枉的。”向欢欢哭诉道,“嫔妾可以对天发誓,嫔妾真的没有给首饰收买荷香,如果嫔妾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够了!”皇上不愿再听,“向氏心思狠毒,胆敢谋害皇嗣,并陷害太子妃,罪该万死。来人啊,把向氏拖下去,打入天牢。剥夺封号,三日后处死!”
皇上在这里耗费了大半日的时间,早就不耐烦了,能用一个向欢欢解决这个事,皇上迫不及待地下了决断。
一听皇上要处死自己,向欢欢惊呆片刻,在侍卫来拖她时,她拼命地挣扎想躲开。
但她哪里比得过侍卫的力气,没两下就被抓住。
“太子殿下,殿下!您帮帮嫔妾,这天底下,只有嫔妾是对您真心的啊。”向欢欢哀求地看着李长安,用全身的力气嘶喊,“殿下,您不能那么狠心啊。嫔妾做这些,可都是为了您。您怎么可以不看看嫔妾,殿下!”
李长安没有回答向欢欢的话,反而转过头,移开了视线。
向欢欢被拖过门槛,在这一刻,她深刻地感受到绝望,但是太子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向欢欢彻底绝望了,她开始狂笑,疯狂地大笑,咒骂裴悦,“裴悦,你个狐狸精,你这般陷害我,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要诅咒你,永远不得所爱,终有一日被抛弃。裴悦,你……”
随着向欢欢被拖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殿中没了向欢欢,立马安静下来。
皇上见事情有了结果,正打算要走时,裴悦却委委屈屈地跪下了。
“皇上。”裴悦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眼皇上,目光又转到了皇后那,“今日的事,对儿媳来说,就是无妄之灾。儿媳自问恪守规矩,从不敢做逾矩的事。但平白无故遭此磨难,心里实在委屈。”
扮演小可怜这种事,裴悦是和皇后学的,特别是语气,她拿捏的也是皇后的那个语调。
说着说着,裴悦还真流了两滴眼泪,“儿媳知道皇后娘娘是心急,才会打了儿媳。可黑仔就这么死了,那是儿媳弟弟亲自给儿媳挑的狗,儿媳一点一点地把它喂大。如今水落石出,儿媳也能得以申冤。不过这个事,到底是在东宫发生,儿媳愿意为了寿王妃那个没出世的孩子,还有黑仔,去皇陵祈福一年。”
上次说半年,皇上只给了一个月的假。裴悦现在说一年,想着皇上应该会给半年吧。
她的这一番话,既表达了她的大度,又和皇上暗暗告状自己被打。皇后向来仁爱,宫里人说到她都是菩萨心肠,但现在却打了她,也算是扎皇后一刀。
在裴悦还没说完时,皇后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但不等皇后开口,李长安也跟着跪下,“父皇,悦儿平白无故受此磨难,儿臣着实心疼。还请父皇允许,让儿臣陪悦儿一块去。”
本来一个裴悦,就够皇上头疼,现在太子又说这种话,皇上当即又想骂人。
皇后知道她再不开口,皇上就要发怒,急忙忙地走下台阶,到李长安和裴悦跟前,很快挤出两滴眼泪,“你们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折煞本宫吗?”
她拉住裴悦的手,“悦儿,是本宫不好,不该没查清楚就对你动手。你这孩子也是,当时知道本宫在气头上,也不劝劝本宫。”
听听,皇后可真会说话。裴悦心想。
皇后说完裴悦,又回头看眼寿王,“长俭,你快扶起太子,你们是亲兄弟,可不能因为一个小人,就伤了兄弟感情。平日里,你们兄弟俩不是最好的吗?”
寿王立马明白母后的意思,过来要扶李长安。
李长安转头和裴悦对视了一眼,李长安以前觉得裴悦不是个特别会说的人,但刚才听到裴悦说的那些话,倒是和皇后的水平差不多,故而现在去看裴悦的意思。
裴悦扶着皇后缓缓起身,皇后都亲自扶她了,再不起来就显得她矫情了。不过她可不打算就此罢了,“皇后娘娘说得对,是儿媳不好。您是长辈,就算是平时,您给儿媳立规矩都是应该的。儿媳只……只是伤心,不过没关系,等过段时间,总能安抚失去黑仔的伤痛,您说是吗?”
李长安在心中默默给裴悦鼓掌,这一招,以前都是皇后对他用,他一直都拿皇后这个没办法。现在裴悦是以牙还牙,还更胜一筹。
看到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李长安心中的小人儿更欢快了。
就在这时,小禄子进来通传,说裴首辅和裴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