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欢欢被处死那日,裴悦依着这段日子,梅兰竹菊她们对东宫的观察,谁办事懒散,谁又是鬼头鬼脑的,又或者是皇后还是谁的人,裴悦一起送走了。
有个吧不服气的,裴悦倒是没给情面,搬出皇上的话来压。
一天下来,算是把东宫里别有心思的人处理了八成,剩下两成,都是些做事比较严谨的,一时半会处理不掉。
不过能处理了八成,裴悦也很舒服了。
没了那么多的眼线,至少她的院子里都是自个的人,在院子里过得可以自在得多。
夜里洗漱完时,裴悦已经身心俱疲,准备躺下时,见碧珠目光犹豫,问,“你有什么就想说,咱们那么多年,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的?”
“也不是不能说。”碧珠听主子这样说,帮主子打起帘帐,一边道,“今儿个向侧妃被处死时,一开始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听到人说怪瘆人的。”
“念叨我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阴魂不散?”裴悦心烦地撇嘴,“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她,更何况是死了。念叨就念叨吧,随她去,反正人都死了。”
“您是不怕,但是怕宫里人乱说,因为已经有人说向侧妃死不瞑目,可能会化成厉鬼。”说到这个,碧珠不由往四周看了一圈,“当时正好被太子殿下听到,把议论的人都罚了三十板子。”
“太子?”裴悦啧了声。
碧珠点点头,“就是太子。”
话音刚落,红霞就在外边敲门,说太子殿下被听书背着回来了。
裴悦把红霞叫进了屋里,问,“怎么要背?”
“好像是喝醉了,娘娘,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红霞抬头瞧了眼主子,又道,“奴婢瞧着,殿下今儿醉得厉害。”
裴悦鲜少看到李长安大醉,便点头同意了。
重新穿好外衣,走到屋外时,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到李长安屋子时,虽然福子和听书已经帮着换了衣裳,裴悦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福子过来迎接,“参见太子妃娘娘,奴才们刚给太子殿下灌了暖胃的汤药,殿下这会还睡着呢,今儿个怕是不会醒来。”
“殿下今日是去赴宴吗?”裴悦好奇问,不然怎么会喝那么多酒。
“并不是,只是晌午遇到了向家人,后来又见到寿王殿下,这才心情不太好吧。”福子道。
裴悦听到向家人,便知道他们没什么好话说给李长安听,进屋时,看李长安已经熟睡,裴悦瞧了一眼,李长安的面颊红得厉害,用手背碰了碰,触感能烫人。
“真没事吗?”裴悦回头问福子。
“回太子妃娘娘,御医是说没事的,醉酒后大多会身体发烫,等酒醒了便好。”福子见主子睡得香甜,不由替主子惋惜,这么好的机会,主子却在睡觉。
裴悦听福子说没事,这才慢慢起身,但没等她站直,就发现自己的裙摆不知何时被李长安攥在手中。
她轻轻拽了下,没有用,又用了点力,还是不行,只好用手去掰李长安的手指。
只是裴悦刚碰到李长安的手指,就被滚烫的触感吓了下,再去掰时,却突然被李长安拉住手。
裴悦温凉的掌心,被李长安紧紧握住,没多久,裴悦便感受到掌心出了汗。
“殿下?”裴悦试着皱眉喊了声,却没什么用。
她起身凑到李长安的面颊前,又唤了一声殿下,却听到李长安很轻地喊了一声“母亲”,讶异时,看到李长安的两道浓眉微微皱着,模样好似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