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杯热水就行了，我这两天不能喝冰的……”程澄解释道。
“哦哦，好！”
“那你多吃点这个，血红蛋白比较多，补补身体。”
苏晟忙活着把所有包装盒都打开，非常贴心地把所有蘸料都倒在小碟子里，搞了满满一大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咖啡厅能点餐呢！
程澄完全不理解。
苏晟干嘛对她这么好啊！
说白了，程澄也就是他的一个助理而已。
把喝了酒的苏晟送到家，是合情合理，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吧。
他人是一直这么好，还是突然变得这么好啊？
“你在这儿等了我两个多钟头，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不得补偿补偿你嘛？”
程澄心里犯迷糊。
真的假的啊？
这难道不是一个助理应该做的吗？
怎么她有点不太信啊！
面对苏晟突如其来的好，程澄只能最大限度里保持尊重。
刚刚坐在这里等苏晟的时候，程澄脑子里其实并没有想关于他的事情，而是在思考她应该怎么处理和罗玲的这段关系。
她原本想的是，等饭局结束以后，她在送苏晟回家的路上，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提一嘴，试探一下苏晟对罗玲的态度。
但是现在这么一搞，让程澄都不好张口了。
有点像道德绑架，让苏晟以德报怨的意思。
程澄承认。
罗玲的人品确实有一点问题。
但是，对她是真的很不错。
在一块儿上学的时候，罗玲经常帮她从外面带饭。
不是日料就是牛排，反正都是好吃的。
化妆品随便她用。
有一次跟宿舍里的女生发生了矛盾，罗玲往她面前一站，把那个女生骂的抬不起头。
毕业以后，罗玲对她更好了。
房子是她们两个人合租的，但房东要一次性支付一个季度的房租，押一付三。
按理说，这份钱应该两人平摊。
但程澄身上压根拿不出那么多钱，还是罗玲先行垫付，这才把房子的事情搞定。
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毕业以后合租在一起。
罗玲都对她照顾有加。
虽然说罗玲这个人吧，平常多多少少有一些爱慕虚荣，喜欢显摆炫耀，有些事情也真的是以这个为目的和出发点。
可罗玲并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所以说，这些不足她都还能接受，没有到那种让人反感的地步。
让程澄真正开始对罗玲产生隔阂的，就是她偷偷在公司录下了苏晟还未发行的《灰色轨迹》。
行，录就录吧，唱的挺好，回去偷偷自己听也算人之常情。
可是罗玲联系了各大经纪公司，想要卖掉这首未发行歌曲的版权。
这件事情就违背了程澄的原则。
同时也触犯了法律。
她之所以还跟罗玲住在一起，关系不错，并不是因为她默认、支持罗玲的做法，而是她没办法从这段关系中抽离。
程澄甚至还在纠结和犹豫，要不要替罗玲说几句好话，让她来到苏晟的工作室任职。
她要是说的话，苏晟会不会觉得她太不是人了啊！
可如果不尝试一下的话，罗玲会不会觉得她太自私了啊！
程澄就在这个上非常地纠结。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处理任何事情都优柔寡断。
尤其是在情感方面。
苏晟也好，罗玲也罢。
无论是爱情还是友谊，她总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或者下了决心她就又反悔。
之前粉苏晟是这样。
现在跟罗玲也是这样。
这种感觉，好难受啊！
她的生活中，需要一个帮她做决定的人。
现在的这个情况，林婉是真的张不开口。
苏晟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算了！
先不问了！
她得再好好的想想。
“别这么紧张。”
苏晟观察到，程澄的神色好像有一些紧张，吃东西都慢吞吞的，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你是不是还没有接受做我的助理这件事情？”
苏晟两句话把程澄的思绪拉回了眼前。
确实。
一切都来的太快。
她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程澄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没关系，我这个人很随便的。”
“随便？”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随便，是平易近人的那种随便。”
程澄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评价自己平易近人，有点奇奇怪怪，不过她能理解苏晟想要表达的那个意思。
“我能不能问一下，之前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要给我介绍的工作就是做你的助理啊？”程澄鼓起勇气询问道。
“这不是怕你拒绝吗，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不同意。”
苏晟把吸管插入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
程澄一听他这么解释，也能够理解苏晟的做法了。
她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具体的工作职位是做苏晟的助理，肯定不会去打张燕的电话。
没想到。
苏晟还是挺懂女孩子的嘛。
今天程澄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一天就结束了。
现在她才缓缓地回过神，反应过来，她已经是苏晟的助理了。
而且还在录制现场教了当代歌后整整一天的粤语？
“不过，我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
苏晟浅浅地笑了笑。
程澄直到现在还不清楚，她跟苏晟在命运中的交织和羁绊有多深。
“你不用担心没经验，做不好，慢慢学习就行了。”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拿不准的，可以问张姐。”
程澄：？？？
可以问张姐？
她还以为苏晟要说可以问他。
“嗯，问我也可以，毕竟我俩打交道会比较多。”苏晟笑着回答。
“好。”
“我吃饱了。”
苏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装盒。
程澄几乎都没怎么吃啊！
“再吃点呗，都是特意给你点的。”苏晟把一份金枪鱼往程澄的面前推了推。
“我真的吃不完了，这两天胃口不好，吃的东西很少，一点点就饱了。”
“谢谢你。”
程澄主动帮苏晟收拾桌子，把大包小包的盒子又重新装起来。
苏晟内心泛起阳光般的笑意。
这小姑娘
还是那么好养活。
有一口吃的就够了。
“这些你带回去晚上当宵夜吃吧，有的我都没动。”
“行。”
这会儿石磊还没吃呢。
带过去给他吃正好。
顺便还能商量商量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