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钟。
乐队大概已经练习了几十遍，不过苏晟对整个效果还是不太满意。
伴奏的几个音乐人除了罗四海以外，几乎都是新丽最好的老师。
其实按照乐谱，伴奏已经很好了。
但苏晟追求的是一个意境。
他要求大家在演奏的时候，想象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在倾盆大雨当中，阵阵冷风不断地打在脸颊上。
有些人表面不说，但心里已经对苏晟有了一些不满的情绪。
苏晟确实有才华不假。
但过于吹毛求疵，就是他的不对了。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音乐圈最好的演奏者？
再严苛的要求他们都能做得到。
但苏晟说的“意境”，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苏晟觉得，只有罗四海以及个别几个老师能够领略到他在讲什么。
其余的人，就好像是乐器的使用者、操控者，非常机械般地按照苏晟的要求来做。
这并不能让苏晟满意。
要是石磊在就好了。
只可惜，石磊这两天一直在片场忙，回到家里还得做后期，压根没空过来参与伴奏的练习和录制。
石磊肯定能知道他在讲什么。
这是音乐的最高境界。
说句实话。
如果石磊当时不转去摄影，在音乐上也会有很深的造诣，成就一点也不会低于苏晟。
想要让这些人通过练习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可能是一种奢求。
苏晟不得不降低要求，在最后练习了两遍以后，开始了他违心的夸奖。
“不错不错，各位老师辛苦了！”
“之后就按照这个效果来演奏就可以了！”
苏晟表现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众人的脸上也露出一副松快的表情。
终于结束了。
在苏晟严苛的要求下，伴奏老师们其实觉得，这一版的效果还不如下午那几版，怎么突然又满意了？
苏晟的想法真的捉摸不透。
算了。
就这样吧。
别特么再来来回回折腾了。
能满意最好。
整整一天时间。
苏晟都没唱上两句。
不过在下午的时候，林婉倒是跟乐队练了一小段儿，效果还算行，但绝对达不到演唱的水平。
乐队的人收拾东西相继离开。
苏晟来到休息室，询问林婉和程澄的练习情况。
“林老师下午那段练的差不多了，其他的还在努力的练习。”程澄向苏晟汇报。
苏晟听完以后，哈哈大笑。
“笑死我了。”
“某人可是说过，一天就能练下来啊，怎么就会了一小段呢？”
林婉听完以后小脸通红。
“那是你非得故意刁难我，谁知道你要让我全唱啊！”
“我寻思着我学个两三段就差不多了！”
林婉为自己辩解。
“诶不对啊，就算是两三段，你也没练好啊，来你试着唱两段，我给你检查检查。”苏晟笑着调侃道。
“给我爬！谁要你检查啊！”林婉狠狠地瞪了苏晟一眼，毫不留情地回怼。
程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满满的狗粮。
苏晟和林婉的关系……好微妙啊！
在程澄的理解中。
前任大多数都是仇人。
很少能有像苏晟和林婉这样嬉戏打闹的。
看起来都在互相踩对方，笑话对方，但实则爱意满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复合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廖老师约我们吃饭，晚上八点。”林婉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这都七点多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我现在才想起来，不行吗？你就说你去不去吧。”林婉丝毫不客气。
“都有谁？”
“你，我，廖元海，宋昌文，小玲儿，没了。”
“行行行，那我就给你个面子。”
“什么叫给我面子，是廖元海组的局，你要去也是给他面子，不爱去就别去，别勉强。”
“去去去。”
唉。
真受不了林婉这个脾气。
说话还是这么冲。
苏晟又不欠她钱。
能在娱乐圈混到这个地位，真得靠她有了个好爸妈。
换作是别人，就像是罗四海那样没背景的，估计早就被封杀了好几百次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澄有点不知所措。
她还是第一次当助理。
像这种情况，苏晟去参加饭局，那她是要跟着还是回去？
好像跟着，或者不跟着都不太合适？
“跟我一块儿，我待会如果喝酒你得送我回家。”
“在车上等我就行了。”
苏澄给程澄安排道。
“哦哦。”
哈西米餐厅。
这是一家在粤城久负盛名的日料餐厅。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廖元海这样的前辈组饭局竟然定在这里。
两人到的时候，廖元海等人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几人热情的互相打招呼。
“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口味，这家日料餐厅好像很有名的样子，所以我就定在这儿了，咱们尝尝？”
“廖老师，我吃什么都行的。”
众人相继落座，随便聊着天。
廖元海、宋昌文、小玲儿，再加上林婉，他们四个都是《蒙面歌王》的评委。
只有苏晟一个参赛选手。
苏晟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饭局的核心主题是什么。
无所谓，待会会知道的。
先吃饱了再说。
唠家常的时候。
廖元海提到了苏晟在冲浪网更新的个性签名。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小苏，这是一句诗词吗？出自哪里啊？”
廖元海透露，他自己也是一个古诗词爱好者，不过像这样的诗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是诗词。”苏晟肯定。
不过让苏晟说出自哪里，那苏晟还真说不出来。
这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
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这个人，也不存在那段历史。
说自己原创，应该是最省事儿的解释了。
“不过没有出处，是我自己原创的。”
“原创的？”廖元海老眉紧皱，忍不住拍手叫绝。
“好好好！”
“就是这股劲儿，我非常喜欢！”
“年轻人，不应该只有激流勇进的上进心，也要有嚣张狂妄，气盛一时的跋扈劲儿！”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廖元海忍不住连叫三个好字，称赞苏晟创作的这首诗词表达出来雄伟气魄。
“这才半句，有全句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