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全本免费阅读
“薛新照和崔韦东起过财务纠纷,据赵莹莹所说崔韦东欠了薛新照不少钱,在崔韦东的出租屋里也找到了一些借条——”黄骁倒在桌面上,哀嚎一声,“但这不合情理啊!薛新照要是想拿回他的钱,不应该留崔韦东一命吗,杀了他有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冲动杀人?”李文絮猜测,“比如两人以前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是崔韦东某些言行激怒了薛新照,薛新照冲动之下就将崔韦东勒死了。”
“不大可能。”
两人齐齐看向季寻,他从回警局之后就始终心绪不宁的,李文絮出于对新领导的尊敬本想宽慰几句,却被黄骁用眼神制止了。
黄骁说,季队这种铁铮铮的硬汉,看上去是像那种因为办案不顺就心灰意冷的人么?
李文絮摇头,不像。
她又问,那季队是为什么有情绪?
黄骁笑了笑,扔给她一个“休怪人不懂风月”的眼神,李文絮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季队这是还想着他那初恋呢。
她又好奇了,难道成天想着女人的男人也算硬汉?
黄骁啧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季队这是在惦记初恋,www.youxs.org,我听老贾说季队这么多年一直打光棍,纯纯痴情的主儿。
李文絮不由得有些羡慕季队的初恋了,对于女人来说,能够被像季队这样的男人惦记这么多年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儿……
如果……如果那男人跟季队一样就好了。
想到这,李文絮心乱如麻,魂不守舍,直到听见季寻的声音才蓦然回神——
“薛新照作案所用的尼龙绳是日本进口的牌子,市面上很难买,而且价格高昂,负债累累的崔韦东不会专门去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绳子是薛新照自己带过去的——他早就事先筹划了杀人计划,以及杀人手法。”
季寻指节轻扣桌面,偏头转向黄骁:“凭你们的能力,找个薛新照应该不难吧?”
黄骁陡然坐直了:“保证完成任务!”
时代在发展,刑侦技术不断革新,凶案破解率逐年提高,进入千禧年后,旧时代黑势力依靠恐吓与霸凌深深种下的毒瘤一颗颗被拔除了,如今普通老百姓看到的是一片岁月静好的图景。
普通杀人犯而已,不足为惧。
季寻翻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三颗银铃,分别来自王靖以及前两桩惨案,黄骁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刚才有些掉以轻心了。
搞错了!重点在于“金蛇”!
如果崔韦东杀了王靖,薛新照又杀了崔韦东,那“金蛇”又是谁?还有那首本应出现在王靖死亡之夜的情歌,何时将会响起?
费经周折,七拐八拐,他们又绕回了死胡同。黄骁正愁眉苦脸着,却见季寻起身走出办公室,扔下一句:“案子你们先跟着,找到薛新照立即通知我。”
月色如银,春风细雨般地撒在不足十平米的客厅内,静谧的夜中依稀可听见水沸开的声音,咕嘟咕嘟。
孙明天急忙去掀盖子,被童其骏狠狠一下打掉手。
“手指头都给你烫掉!”
她噗嗤一下乐了,边笑边抓起旁边的抹布包裹住砂锅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苦药味儿扑面而来。
这老家伙腿脚毛病多,前不久刚去看了中医大夫,说要外敷内调,药也得定期熬煮定期喝,到现在孙明天闭着眼睛就能背出那一长串药材名:独活12克、桑寄生10克、防风10克……早晚服用,一天煎汤用两次。
“一天两次,你喝了吗你?又忘了吧?”孙明天捏着鼻子把药盛出来,啪一下放在童其骏面前,“喝酒就记得!喝药不记得?”
她被一碗手作打卤面抚平心绪,纡尊降贵地被童叔从天台上劝下来,没成想进了屋一看——那擦洗得一尘不染的灶台上赫然摆着一瓶德国黑啤!
老东西平日里为了五角钱和楼下大婶吵来吵去,啤酒还喝进口的洋货!
童其骏咂咂嘴,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番来自莫伦德堡的精酿啤酒,这才端起那碗涩苦的药汤咕咚咕咚喝下去。
“你这腿到底怎么弄的,严重成这样?”孙明天问。
她见过好几次,童其骏的腿伤平时没事儿,真疼起来简直能要人命,牙齿咯吱打颤,浑身发冷,面部肌肉抽搐着,老半天溢出一声哀而不绝的惨叫,她看了真不忍心,从那以后每天都会盯着童其骏喝药。
“年轻时惹得那点事儿,被人盯上了,给打了一顿。”童其骏好似一点都不在意。
“什么事?”孙明天盘问,“你不会是干过什么坏事吧?”
“唉唉唉,查户口是吧?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童其骏一脸怨愤地抗议。
孙明天一想也是,童其骏能做出跳江救人这种事,应是本性善良,毕竟世上舍己为人者少,于情于理,总该先考虑自己。
晚间新闻开始了,孙明天调高电视音量。
“今天傍晚,警方在德英街某出租房内发现一名男子死亡,经调查,警方锁定了一位名叫薛新照的嫌疑人,请各位市民注意,如有发现图像中此人,请立即拨打报案电话,协助捉拿嫌犯者可悬赏奖金十万元……”
屏幕上出现了薛新照的照片:络腮胡子像杂草丛一般堆满男人的下半张脸,几道鲜明的皱纹延伸至眼尾,神情凶悍,看面相就不是好人。
“是薛新照杀了崔韦东?”孙明天想了想,“警察应该是有了确切的证据,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发布通缉令。”
一想到警察,她忍不住又去想季寻,脑海中浮现出白天与他重逢时看见的模样……男人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五官硬朗,似乎连个子都高了许多,皮夹克下的身形瘦削修长,细看却能感受到他那经过实战练出来的肌肉线条带来的性张力,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疤,让他本来英俊无比的面庞有了些许残缺,男人经过岁月的洗礼,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了,连带着也拉扯住她越坠越深——
“老薛打来了!”童其骏神色凝重地盯着手机,低吼。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摁下接听键。
手机里顿时传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薛新照似乎在信号薄弱的荒郊野岭奔跑,叫喊声断断续续,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惊恐,他咿咿啊啊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喊一声:“童爷!救我!我在椿芳街,你快过来……他、他好像来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孙明天愕然道:“发生什么了?”
“我认识老薛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傻,交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