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炎黄峰上,在这山门之中,在这大之内,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不服管的。
秦悲歌如同困兽一般,愤怒、蔑视、不屈,让在场的众多长老心惊不已。
当然,如果不说弟子而是说“有人”的话,秦悲歌并不是前无来者了,因为楚富贵已经干过n次这样的事了,别说在里面乱喊大叫,几处偏的房子都没少他放火给一把火烧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处大,就是炎黄峰山门最神圣的地方,别说和戒律堂长老撕bi)了,别人就是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大墙上,可是挂着先辈们的画像呢。
到了现在,不只是楚至道看了出来,就连其他长老也明白了,秦悲歌。。。这是积怨已久啊。
楚至道作为师父,对秦悲歌,既扮演着授业解惑的“师”,同样也扮演着“父”的角色。
秦悲歌就如同他的两个孩子一般。
从小老成持重,也从未忤逆过他。
他只是想将秦悲歌培养成下一任掌门,而从未想过秦悲歌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秦悲歌终于爆发了!
他学艺二十余年,并不是为了成为掌门的,而是为了降妖除魔。
可惜,炎黄峰要的秦悲歌,是可以成为掌门的秦悲歌,而不是在世俗之间降妖除魔的秦悲歌。
楚至道作为“师”,他是合格的,作为掌门,他也是合格的,唯独这个“父”的角色,却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楚至道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师父很悲哀,想补救,可惜,他同样是炎黄峰当代的掌门。
作为一个掌门,他无法任由这种况继续发展下去。
见到所有长老都望向自己,楚至道淡淡的说道:“秦龙,执迷不悟毫无悔过之心,既然如此。。。刺目。。。废艺吧!”
“刺目废艺!”
几位长老微微动容。
虽然已经这个结果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终究,还是略微有些意外。
秦龙,毕竟是楚至道亲自抚养成人的。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楚至道不是掌门只是一个长老的话,或许,还可以求,当然,如果只是长老的话,求也没有任何用处,无论是谁当这个掌门,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秦悲歌的错,并不是错在外泄《斩妖箓》,也不是错在抗命不回山,而是错在了他的“不甘”,错在了他生出了叛逆之心,错在了他对炎黄峰的不服管。
戒律堂仗责、悔悟崖面壁,毫无用处,到了这神圣的大之内,居然质疑炎黄峰千年来的根基,这才是他的错,他若是对了,所有人就都错了。
质疑炎黄峰,别说是掌门的徒弟,就是掌门他爹都不行。
“好,那就刺目废艺!”
秦悲歌仰天狂笑,凌厉的目光,扫过众
人后,最终落到了楚至道的上,目光变得柔和了下来,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后,深深一拜。
楚至道别过目光,不忍与秦悲歌对视。
整整七,自从秦悲歌回到了山门,楚至道一直夜不能寐,在想如何才能解救秦悲歌。
可惜,秦悲歌太过倔强。
他知道,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秦悲歌在世俗间怀疑了从小树立的“信仰”与炎黄峰的“道”。
可是炎黄峰不是别的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世俗与山门,只能二选一。
选择后者,永远脱离世俗的牵绊。
选择前者,亡命天涯。
楚至道不忍,同样也不甘。
秦悲歌在玄术上,在武道一途,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可是根骨悟再绝佳,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他的心不在炎黄峰。
秦悲歌的不屈,也造就了这样一个结果。
坐在蒲团之上,楚至道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微微摇了摇头,默默道:“戒律堂主事长老,执罚!”
云非攻面无表的走到中,背负戒尺,看向秦悲歌冷冷的说道:“跪下!”
秦悲歌微微抬起了脑袋,看向云非攻,面带讥笑:“你,有何资格命我跪拜!”
云非攻老脸一红,闻言大怒:“死不悔改!”
话音一落,背负的戒尺划过一道流光,直击秦悲歌的前膝处。
秦悲歌微微抬腿,右掌突然推出,直接印在了云非攻的肩处。
云非攻大惊失色,猝不及防下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在场诸多长老,无不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秦悲歌居然敢反抗。
也只有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的楚至道脸上没有多少表。
秦悲歌的反抗,在他的意料之中。
云非攻怒吼一声:“好胆,居然敢在大之中出手伤人!”
“山门之中只有三大长老在武道一途令我秦悲歌心服口服,你云非攻,不如我,冢中枯骨罢了,不值一看。”秦悲歌的目光越过云非攻,不喜不悲,最终落到了赤虎的上:“赤虎,在山下时,我伤势未愈,与你交手百回合后落于下风,最终被你降服,上伤口,不下三十处,这笔账,在我刺目废艺之前,与你算一算可好?”
云非攻面如猪肝,论武道,他的确不如秦悲歌。
“好!”赤虎推开前几位长老站在了秦悲歌的面前:“老夫在后山之中,听闻秦龙武艺冠绝内外门十二大弟子,在世俗之中,你的确受伤未愈,现在观你模样,应是好了大半,老夫,今倒要领教领教你秦龙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云非攻看向楚至道,恨恨的叫道:“秦龙已是戴罪之,大伤人,罪不可赦,又有何和资格
与赤虎师弟比试武艺?”
“那么,你去将他擒下吧。”
“我。。。”云非攻喃喃不语,顿时醒悟,自己算是给掌门师兄得罪死了。
可是为戒律堂主事长老,这也是无奈之举。
楚至道微微抬眸:“秦龙学艺二十余载,成年之后,山门之内再未与人切磋过,我这个做师傅的,倒是想知道,秦龙的武艺到了何等地步才敢口出狂言,这个愿望。。。非攻师弟,你是否可以满足师兄我?”
云非攻有些不甘:“掌门师兄。。。。”
场中的赤虎看向云非攻,一脸傲然:“师兄,无需多言,既然掌门师兄发话,赤虎岂敢不从。”
炎黄峰山门之内,下到外门弟子,上到诸多长老,无不尚武,内诸多长老,到也不觉得秦悲歌的请求有任何错处。
既然难逃刺目废艺之刑,成为废人之前,与人比试一番又有何妨,若是秦悲歌束手就擒,反而侮辱了首席大师兄和楚至道关门大弟子的名头。
见到诸多长老和楚至道没有异议,赤虎摆了个架势:“请!”
“请!”秦悲歌微微拱手,体如同满月之弓一般,子压低后,冲了过去。
炎黄峰山门之内,内家功法数十种,而其中佼佼者便是龙、虎、蛇三辈弟子了。
龙字辈的秦悲歌主修剑法,传于武当的游龙剑。
而虎子辈的赤虎,则是专注横练功夫。
可是今天,秦悲歌却没有利用法辗转腾挪,无剑再手,居然与赤虎四掌相击。
两人一触即分,赤虎见到秦悲歌双掌通红,低喝一声再次冲了过去。
一时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出招拆招斗了二十回合。
楚至道和一帮长老的双眼,却越来越亮。
秦悲歌果然不愧是武学奇才,居然与戒律堂第一高手赤虎斗的难解难分。
而且这还是受伤未愈,如果全盛时...
众人心中,不免暗道可惜。
这样一个天才,怎么会对炎黄峰山门心生怨念了呢。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个人再次分开,秦悲歌,额头微微见汗。
而赤虎,则是面部红气不喘。
两人,高下立分。
秦悲歌善于剑法,与赤虎硬碰硬,天时地利人和,惧都不占。
楚至道悲从心起。
秦悲歌无剑在手,一功夫,没了十之三四,加上受伤未愈,输了,也是徒呼奈何。
见到秦悲歌微微气喘不再抢攻已是强弓末弩,赤虎从后拿出了戒尺。
“老夫,就带师兄惩你刺目废艺之罚吧!”赤虎手拿戒尺面露冷意:“秦龙,小心了!”
话音一落,赤虎如同出膛炮弹一般跃了过去,一把非金非木的戒尺,直接将秦悲歌的右手拍落,顺势将秦悲歌的右肩卸掉。
一大擒拿手,两招锁叩门后,秦悲歌跪在了地上,一手一脚全部脱了环。
楚至道微微皱眉,秦龙为何落败如此之快?
跪在地上的秦悲歌面露不甘,可是却挣扎不起。
见到秦悲歌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赤虎傲然一笑,抓住秦悲歌的头发,刚要将戒尺刺出,突然胯部一痛,随即如同一个煮熟的虾米一般瘫倒在地。
众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浑骨骼暴响慢慢站起来的秦悲歌,全都彻底傻眼了。
秦悲歌这家伙示敌以弱就不说什么了,居然。。。用掏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炎黄峰众多内家功夫中,没有这种招式啊!
楚至道老脸通红,这一招可不是他教的。
站起来的秦悲歌狂笑不已:“我说了,要一雪前耻,说到做到!”
“无耻!”云非攻怒骂不已。
秦悲歌一脸戏虐:“大家半斤八两罢了。”
说完后,秦悲歌脚尖一点,地上的戒尺到了他的手中。
以尺为剑,秦悲歌气势大变:“诸位长老,请赐教,今秦悲歌,要战个痛快!”
一帮长老苦笑不已,将秦悲歌给围了起来。
楚至道仰天长笑:“好徒儿,好徒儿!一己之力战内外门七大长老,壮哉!”
只是这笑声之中,满含着莫名的无奈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