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等人到达香堂寺,门口扫地的僧人见到来人,急急忙忙地跑进大门。
王景与江继咏疑惑地对视一眼,倒是祝莲莲,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还未待王景踏上门前阶梯,里面出来一位身着僧袍的老婆婆,身后跟着几位小僧。
小僧们越过为首之人,小跑过来,拥簇着王景与江继咏二人,异常热情地招呼着,态度颇令王景玩味。
“这画,你拿着。”年迈的主持一把拉过祝莲莲,来到一处角落,将一张绢纸塞到祝莲莲手中。
双手触碰,祝莲莲心神一颤,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开,又见到卷成一轴的绢纸,目露疑惑:“主持,这是?”
“总之,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可以帮到你,你好生收着。”
祝莲莲点点头,将绢纸塞入怀中。
楚天宝趴在墙头,冲身后的林旭招招手:“嘿,阿旭,她拿的是什么?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林旭一跃而起,也跟楚天宝一样趴在墙头,歪着脑袋一脸不解:“那张纸不会跟我们这张药方有什么关系吧?”
“这也能有关联?”
“那可不一定!”林旭摩拳擦掌,“我得看看那张如此神秘的纸,上面写的是什么。”
楚天宝回头看了眼地面上的朱惊才,烦躁地撇了撇嘴,重新跳回地面,道:“阿旭,我们一起把他丢过去。”
林旭点点头,落回地面,与楚天宝一人一边。
“一、二、三……”
朱惊才被他二人甩进院墙。
“哎哟!”他痛呼一声,唯恐不能将他人招来,林旭身姿敏捷地翻过墙垣,潜入寺庙,一掌将他劈晕。
楚天宝也不遑多让,眨眼间人便已经站到林旭面前。
“天宝兄,没想到你堂堂名门大户的子弟,翻墙的动作也这般利落!”
“自小为了避开父亲、夫子逃出府去,特意练的。”
林旭:“……”
祝莲莲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一棵大树下,摊开纸张,将其往自己额头上一拍,再是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林旭注意着她的动作,愈发不敢确信:“天宝兄……这里的人学习学问,都是通过这种方法吗?将文字内容往脑袋上一拍就记住了?”
楚天宝一脸艳羡:“什么特异功能?这么神奇,怎么我们就做不到呢?”
王景即便被一众小僧推搡着,依旧不忘时刻注意祝莲莲的动向。
小僧们却也步步紧逼,搅得她自顾不暇,只隐约中闻到一股香味。
楚天宝努力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阿旭,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林旭:“好像是有一股檀香的味道。”
“不,不是檀香,还夹杂着另一种味道。”一阵风吹来,那股异样的香味更为浓郁,楚天宝指着祝莲莲的方向,“好像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
“看来,十有八九,祝莲莲手中的那张纸必有乾坤!”林旭盯着她的背影,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可谁知,待林旭再度望去之时,祝莲莲手中的纸张已然不见了踪影。
“……”
林旭一时情急,朝前迈出一步,引起了祝莲莲的注意。
此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在空中划过,一把将林旭逼开。
林旭受了一惊,脚下不稳,往后踉跄几步。
楚天宝赶忙上前撑着他的后背,稳住他,免得他摔到。
宝剑的锋芒直抵祝莲莲的咽喉,王景见状一把推开围绕着她的小僧们,一个空翻朝黑衣人越去。
没了灵力,她还有武功!虽说不及武林高手,但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黑衣人还未靠近祝莲莲,便被王景拦下,两人缠斗在一起。
从黑衣人的招式中,也可看出他惯于使用灵力,一时之间从灵力转为武力的调换,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
如此看来,黑衣人是外界之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了。
从这一点来看,似乎外界之人只要进入这个游戏空间,便不再具备使用灵气的能力。
gm倒还算公平!
清荷虽然没有了灵力,但并不改其特殊的材质,与剑锋对上,依旧完好无损。
如此一来,二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
祝莲莲毫无征兆地上前一步,洒出一抹香料。
香料顺风扑向黑衣人面孔,令他倒退了好几步。
勉强接住几招过后,黑衣人明显力不从心,连连挨了王景两棍之后,不甘地瞥了祝莲莲一眼,一翻墙头,逃无踪迹。
王景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疑惑地转过身看向祝莲莲:“莲莲姑娘,那香料是……”
“我自保用的。”祝莲莲解释了一句,随后,行了一礼,“多谢王姑娘相救。”
楚天宝兴奋地跑到王景身旁,从衣襟中取出朱家玉牌中之物:“小景,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嘘!”王景示意楚天宝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与游戏有关的一切。
不过,看样子,祝莲莲神游其外,似心有所想,并不在意二人的动作。
……
暮色下的庙堂更显寂静,祝莲莲在房中却是辗转反侧,索性起床盏灯。
烛光一亮,便引起了隔壁江继咏的注意。
她走出房门,叩响隔壁屋子。
祝莲莲犹如受了惊的兔子,身子轻颤了颤,小心翼翼地问道:“何人?”
“莲莲姑娘,是我。”江继咏听出祝莲莲话中的颤音,忙开口安抚道。
祝莲莲松了口气,吹灭手中火柴,为江继咏打开房门,将她请进屋子。
“江姑娘,有事吗?”
“我见你房中忽然亮堂,担心可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多谢江姑娘关心,我……只是睡不着罢了。”
江继咏搭上她消瘦的肩膀,与她一同来到床边坐下。
“莲莲姑娘,有何心事,可否与我说说?谁出来,心情也会畅快许多。”
祝莲莲的视线落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上,半晌方才开口。
“我……不愿再回朱家了……”
“可是受不了朱惊才的施虐?”
祝莲莲落寞地点点头。
……
话匣子打开,祝莲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多半是谈论朱惊才的行为令她心烦至极,也诉说自己所受的苦楚。
两位少女促膝长谈至深夜,案上的烛火渐渐弱了下来。
祝莲莲起身上前,从摆着针线的竹篮子里拿起一把银色铰剪,伸向烛芯,剪下一段。
仿佛有火花溅起,稍纵即逝。随后,屋子肉眼可见地明亮了几分。
随后,祝莲莲将银剪子放回原位。走动间,江继咏似乎看见剪子上面残留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