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律递来两样东西,一样是烤猪肉,一样是玛瑙。
其实祝夏对金银玉石并不了解,但好东西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这块玛瑙通体红色,鲜艳亮丽,表面还有细密的朱砂点。它看起来像是被一层油膜覆盖,看起来油光水滑,具有胶质感。
靳律适时出声介绍道:“这是南红玛瑙。你是不是对翡翠玉石感兴趣?这块南红玛瑙是我给你的赔礼。”
祝夏也没问南红玛瑙是什么玛瑙,靳律以前可是恒辉集团的ceo,能到他手里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进来吧。”拿人手短,祝夏咽下要骂靳律的话,收下东西,邀请他进屋。
刚才祝夏是在楼上吃东西,而且出来之前已经开窗通过风,所以屋里闻不到一点肉香味。
但炕里烧着煤炭,依旧很暖和。
靳律没有任何要过问祝夏煤炭哪来的意思,安静坐到椅子上。
祝夏端来一杯水递给他,坐到他对面。
靳律的态度一直很好,这也让祝夏愿意跟他多说两句。
她有点不解,“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也能看出任钰儿的为人,你为什么不跟她退婚?”
靳律温和笑道:“我和任钰儿的婚事是由家中长辈定下,我理应恪己守礼。
“除非有原则性的错误发生,否则我不能解除婚约。”
祝夏讶然,“没想到你们靳家居然这么封建?大清早就亡了啊!
“规矩真多,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面生活,一定很累吧?”
靳律只是笑笑,没接话。
杯中热水喝到一半,靳律开口道:“这个小基地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们每天拿着物资去结算积分的时候,工作人员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
“我观察几天后,认为那是一种又羡慕又不屑的复杂心情。”
“羡慕又不屑?”祝夏难以理解,“你们每天都能找到那么都物资,羡慕很正常,他们哪来的资格对你们不屑?”
靳律表情凝重摇头,“总而言之,一切小心行事。
“天气越来越冷,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平静和安全,就放松警惕,那样可能会导致灾难。”
祝夏也严肃许多,“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说一声。”
第二天一早醒来,窗外世界大变样。
短短一夜时间,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到处都被白雪覆盖。
小雪花变成大雪花,伸手出去,大雪花落在掌心也不会立刻融化。
可以清晰看见雪花的形状,冰凉美丽。
祝夏吃完早饭后,依次穿好保暖内衣、发热背心、羊绒毛衣、加绒牛仔裤、加绒长筒靴,最外面套上一件到脚踝的长款羽绒服。
她戴一顶雪白的貂毛帽子,两边耳朵也能罩住。
围上一条长长的、软软的羊绒围巾,不仅护住脖子,还能护住口鼻,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双手也不能忘记防护,祝夏拿出一双内里羊绒、外表毛线的手套戴好,坚决不让一丝风漏进来。
全副武装好后,她才出门往医院走。
地上的雪大约积了有四五厘米厚,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雪能吸收声音,祝夏走在路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周围白茫茫一片,雪花还在不停从天上飘下来,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就算真的只剩她一个人,她也不怕,浑身的温暖给她力量。
她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遇到极寒时那么狼狈。
她再也不会为了一件破洞的、并没有多保暖的棉袄,就跟人拼命,以至于差点被打死。
上辈子的雪对她而言,是差点没能逃出去的噩梦。
但现在,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甚至有好心情想要和人打雪仗。
祝夏一路走到医院,浑身都暖洋洋的,还有点发汗。
她来到工位上坐下,一圈一圈解开围巾叠起来放好。
其他医生都还没来,可能是因为积雪难走,所以她是办公室里唯一的医生。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突然,男人抱着小男孩冲进来,女人紧跟其后。
小男孩脸蛋烧得通红,昏迷不醒。
男人冲进办公室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只有祝夏一个人。
“过来先测个体温。”祝夏从抽屉拿出温度计。
但男人迟迟不过来,祝夏抬头看他。
“其他医生还有多久到?”男人尴尬又着急地问。
祝夏了然,又是一个不相信她的患者。
她把温度计放回抽屉,“我不知道。”
“不能再拖了,要是把洋洋烧糊涂怎么办?”女人十分焦急,狠心道,“就让她看!”
男人骂道:“她是中医,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医术?看病很贵,不要浪费积分!”
女人朝祝夏看一眼,偷偷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咬牙犹豫几秒后,抱着孩子坐下来。
“行,那你帮我儿子看吧!”
半个小时后,祝夏结束针灸,把银针一根根收回。
小男孩很快就睁眼醒来,哇哇大哭。
这对夫妻连声谢都没说,直接抱着孩子离开。
不过祝夏也不在意这种细节,反正他们治病的积分已经付了。
祝夏在意的是,在治疗前,女人跟男人说了什么话,才会让男人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而且结束针灸后,这对夫妻看她的眼神莫名让她觉得有点眼熟。
就像……靳律昨晚描述的那样。
又觉得她厉害,又对她不屑。
祝夏也算是切身体会到这个小基地的不对劲,但在阴谋没有露出水面之前,她只能多加警惕,多做防备。
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和积雪,好几个医生都没能来上班。
于是今天祝夏的工作量暴涨,就算病人不相信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她治。
没想到治疗结果大大出乎众人所料,祝夏的医术终于得到认可。
但同样的,病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和早上那对父母一样,非常别扭和怪异。
傍晚5点,下班时间一到,祝夏就拿起围巾起身要走。
排起长队的病人们都道德绑架她,让她不治完不许走。一个个堵住办公室的门,望过去满是人头。
他们脸上满是得意和倨傲,那态度根本不是对待能治他们病的医生,而是在施舍机会让祝夏治他们。
但他们还没得意两分钟,人群最外围就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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