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幕风身子一晃,便发现自己突兀回到藏经殿内,四周人来人往,对此熟视无睹,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他从未离开过。
“啧,这种任人摆布的滋味,我还是不够强大。”安幕风自嘲一笑,眸子闪过一丝希冀与坚定之色,果然修行才是王道,余者皆是次要。
他回过神,看了藏经殿海量群书,在这里的道书自然称不上秘术神通,而是供家族弟子日常览阅,增广见博之用。
而真正的秘术神通往往珍而重之收藏起来,要么弟子给家族带来足够贡献,要么立奇功战绩,如此方能得到下赐奖励。
不过,这并非说这里道书并没有价值,要知功法也是修士所创,一些秘而不宣关窍秘决,亦是这些道书领悟而来。
这些关窍秘决若是推演成功,不仅对修行大有助益,亦对家族有莫大价值,这是属于修士自身的才情与慧根体现。
否则只会拾前人牙慧,限定自身,到底走不久远。
安幕风让此处管事给他安排一处干净的书房,规格于此前庄殿主所在并无甚区别,若是修士常年阅卷,便可在此处花费一笔灵石,订下一方长久书房。
倘若寻觅道书不易,更可借此处管事执从相助,这些人经验丰富,往往只需要付出点灵石便可。
此处书房窗明几净,青香袅袅,安幕风端坐案后,手捧这页金章玉箓,用神识参悟其中晦涩之玄理。
良久,安幕风发出一声低沉呢喃:“果不愧无上绝学,反其道而行,一页筑基篇便能这般难度!”
而这门《天幕经》是让他若自身唯一灵根为君,统御五行为臣,炼化顺序为水、冰、木、火、土、金、雷。
而自身筑基之时灵元本真,也属于一气,乃是“至阳”之属,也是就此起步,蕴炼九气化合唯一。
这九气炼化艰涩严苛,非根器、资质、毅力兼备者,难以逾越,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但就算如此,依旧有无数天才修士为《玄寰天幕经》执著,或主动向圣地申报,觉得能成,或圣地觉得你行,也会下赐。
唯一灵根,不是纯指风灵根这一道。
鉴于他此前根本不知道此传承,也只能是后一种,圣地觉得他行!
也是,他好歹熬过涅槃之苦,加上自身《九阳玄决》的三元积累,便是为了转修上乘道法而打基础。
安幕风清楚此中难度,却不惊反喜,毕竟他曾经经历过苦苦寻觅上乘经藉的岁月,并为此在庶役堂坚持六年之久,感触良多。
当年凡间师傅在殿内传他九阳玄决的场景历历在目,说句实在的,当时的年轻少年内心绝对的情不自禁,愿为门派一辈子肝脑涂地,舍生忘死的超高觉悟。
所以,哪怕后来他天下武学应有尽有,哪怕如今他身处仙族,因资质,家族对他颇多照顾,但这些凡尘的深刻印象,他此生不敢忘分毫。
都说唾手可得的事物,终究不让人珍稀,但安幕风心里有把秤,知道一件东西,它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这半日功夫,安幕风始终在钻研《玄寰天幕经》关窍,而韩月也终于找了过来。
“韩道友,辛苦了!”安幕风看着韩月坐在对面,亲自给对方斟了杯灵茶,后者有些受宠若惊接过。
韩月道了声谢,而后取出一份清单账目,笑道:“公子,请过目。”
此前,因阵图一步借安诚技艺,省了大量灵石,所以剩余灵石相当充裕,安幕风便直接交给韩月,让她施展才华,务必将每一枚灵石用好。
如今,她韩月手里握着那一枚价值近三百万额度的玉圭牌,这几日往来十二殿采买与商量人手,讨价还价相当乐在其中。
她前身乃是内务执事,十二殿门道一清二楚,对价格的把控极为精算,虽然说不能让三百万物超所值,但也绝对称得上物美价廉。
“五重悬宫一座,傀儡四尊,灵筑庭亭,丹炉器鼎,灵种精气,异虫妖灵,各种天材地宝以及相应人手......”
安幕风听着韩月讲述灵石账目,对照手里清单,不由感慨一声,果然韩月相当擅长内务,此事若是让他去做,价格翻上一倍也有可能,毕竟他哪懂这些,很容易被当成冤大头坑。
“道友辛苦了,待到道场事毕,当一番嘉奖。”安幕风放下账目,轻笑道。
韩月俏脸不觉欢喜雀跃,她来安幕风手下当管家,可不是为了这张俊脸,而是为灵石资粮,自然越多越好,这才有足够动力。
此前阵图聚灵便让她暴涨一层修为,省了八年苦修,而今后久居洞天福地,筑基之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