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他,他兄弟四人,生的全是闺女,他娘盼孙子盼得望眼欲穿,一大家人都指望我这一胎是个带把儿的,谁曾想......哎!”
潘瑜是个要面子的,手帕交再亲热,她还是更愿意护着丈夫的面子。
杨蕙兰气不打一处来,“他自己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生了儿子他娘就能高看他一眼了?闺女哪儿不好了?我想要闺女还没这个福分呢!”
潘瑜咬唇不语,她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替丈夫开脱。
她的丈夫蔺丰,是个十足的纨绔。
不,应该说她婆家的男人,全都是纨绔。
上到公公,下到她丈夫兄弟四个,不敢说是废物,也离废物不多远。
在她婆婆掌家之前,是奶奶掌管着生意。
没错,祖父那一辈儿的男人,也是纨绔。
也不知是蔺家娶的女人都太强悍,导致了阴盛阳衰,还是因为蔺家的男人都太草包,才逼得女人们自强不息。
她婆婆蔺太太虽是女强人,到底还是希望家里能出个顶门楼的男人。
儿子辈是没希望了,只能寄希望于孙辈。
所以才会这么迫切的期待一个孙子。
而蔺丰,虽然草包,却也有点小聪明,知道自己是无用了的,也巴望媳妇能生个带把儿的。
如此,自己再出去吃喝玩乐时,老娘也就没有心思管他了。
“瑜儿,你拿出一点振作来!闺女怎么了?你婆母就是女人,把这一大家子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蔺家的生意,在她手里翻了两番都不止。你可不要小瞧了自己的闺女!”
杨蕙兰恨恨道。
潘瑜红了眼,“我哪有那个魄力?蔺丰排行老四,在几个兄弟中最不争气,我婆婆也最看他不起,三个哥哥虽也外强中干,到底还管着点生意,唯独我俩是家里的大米虫,光吃饭不干活的,我们的孩子,若是个男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个丫头,凭什么翻身?”
看着自暴自弃的潘瑜,杨蕙兰恨铁不成钢,直叹气。
赵锦儿悄声劝道,“潘姐姐还在月子里,不好生气伤心的......”
杨蕙兰便没再说,哄了小姐儿一会,就和赵锦儿告辞了,潘瑜那样儿,她再多看两眼铁定会气死。
一路上心情也不好,唉声叹气的。
回到俞府,秦慕修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在门口。
杨蕙兰心情更差了,“潘瑜那个样子,你俩又要走,我又得一个人在这府里跟死老太婆磕。”
赵锦儿少不得安慰她一番,“你要是不想面对你婆婆,也可以回香桂镇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总回去,婆家有话说不说,我爹娘也得担心啊。”
“那待春耕忙结束,还叫阿修带我来,我陪你。”
杨蕙兰这才稍稍开颜,给两人安排了一辆马车,“忙完了托人给我捎个信,我派车去接你们!”
路上,赵锦儿一直闷闷的,趴在秦慕修腿上不说话。
秦慕修温柔的摸了摸她油亮的长发,又摩挲着她细腻白嫩的脖颈,“怎么不开心了?”
“女人的命真苦啊!”
秦慕修失笑,小丫头片子,还长心了,知道伤春悲秋了。
“何出此言?”
“蕙兰姐嫁了个好丈夫,奈何丈夫早夭;潘姐姐呢,碰上个不错的婆母,可惜丈夫是根猪大肠,自己个儿都拎不起来,还嫌弃老婆没给他生儿子。”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苦不苦?”
赵锦儿从秦慕修腿上起来,挺直薄薄的脊背。
一脸认真道,“我?我当然不苦!我甜着呢!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命怎么这么好呢!婆家每个人都对我好,相公又这样疼我。”
秦慕修忍住笑,“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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