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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珠把她喊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嘟着嘴还想吐泡泡,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鱼了。
“这是哪里?”她挠挠头。
秦珍珠又好笑又好气,“你说这是哪里,赶紧地起来梳妆!”
“啊呀呀,你晚上做贼去了吗?眼底下怎么这么青!”
赵锦儿伸头照照镜子,果见两只眼睛跟被人捶过似的,顿时懊恼不已,“这可怎么办?”
张芳芳正好端了一盘喜蛋进来,“吃几个蛋填填肚子,这玩意儿又顶饱,又不会想上茅坑,等会你出了这个门,可就没机会吃喝拉撒了。哟!你这俩眼睛怎么回事儿?”
赵锦儿只好解释昨晚没睡好。
张芳芳赶忙就地取材,敲开两个鸡蛋,让她放在眼睛上滚一滚。
热乎乎的鸡蛋滚到眼皮上,确实舒服,原本重得睁不开的眼睛,有了些神采。
而身后的姑嫂俩,已经忙碌起来。
一个盘头,一个扑粉,不一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就跃于镜中。
“补点胭脂,凤冠戴上,齐活儿!”张芳芳笑着道,“我得赶紧回秦府了,等会儿结亲还得是我。”
原来这次办婚礼,夫妇俩商量过,就自家人热闹热闹,没叫任何外人。
这不,人手就显得有点短缺,都是又当娘家人,又当婆家人的。
好在裴府和秦府离得不远,家里人两边跑,也不是很麻烦。
啪啪啪!
喜服刚穿好,催妆炮就响了起来。
家里办过这么多次婚事,炮仗的声音,赵锦儿早就听惯了。
可是这一次,炮仗是为她而响,这种感觉,跟以前听别人的,委实不一样。
秦珍珠把她的盖头盖上,笑道,“新娘子,马上就可以上路了。”
因为都是家里人,也就免了很多环节,也不用迎亲队抢门、塞门缝钱什么的,催妆炮响过三次,赵锦儿就由秦珍珠搀着出了门。
门口,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喜衣的秦慕修,早就等在那里。
他难得穿这么艳的颜色,欣长高大的身材、风光霁月的面容,再加上难得挂着笑,竟然生出几分纨绔的姿态。
来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街上,惹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驻足观望。
纷纷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公子娶亲啊?生得这样好,竟从没见过!”
有几个知道细情的邻居也出来看热闹,便解释道,“是太子爷的太傅老师!”
“天哪!那不就是未来的太师!我还以为太傅都是七老八十头花花白的老夫子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俊美!”
“娶的是哪家小姐啊?能嫁给这样又有才学又貌比潘安的男人,怕是躲在被窝都得笑醒的!”
邻居又解释道,“不是哪位小姐,是他乡下带来的妻子,早两年就成过亲,不过听说当时新郎官身子不好,没有拜堂,如今他平步青云,就想着给妻子补办个婚礼。”
“天哪!只听说发达了就抛弃发妻的男人,还没见过这样的好男人!他的妻子,真真是走了几辈子的好运了!不过,话说回来,能当太子太傅的人,学识就不必说了,前途也不可限量,他那乡下妻子,有这么硬的命压住这泼天的福分吗?”
邻居有次半夜肠绞痛,找不着大夫,是赵锦儿连夜给她扎了两针就治好的,对赵锦儿很是喜欢敬重,听到这话,不由皱皱眉头:
“这舌根嚼得叫人不爱听,你怎么知道人家妻子就没有学识了?人家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医女!就是这秦府,都是因为给皇上治病有功,皇上赐给她的!太傅还蹭着她的光呢!人家这叫郎才郎貌、女才女也貌!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儿!再说了,哪怕太傅夫人就是个目不识丁的乡下女人,能让太傅这般宠爱,说明她也有过人之处!太傅不疼自己爱妻,难道疼你不成?”
嚼舌根的妇人被怼得无言以对,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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