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却还是抓住秦慕修的手臂,“相公,你难道不觉得像是在做梦吗?一年半前,我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野丫头,现在,我竟然在京城有了宅子,成了医女!天哪!我太幸福了,我被幸福击晕了!”
幸福晕了的赵锦儿到了别院,才发现慕懿还给他们安排了两个仆人。
是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夫妻。
赵锦儿嘀咕道,“我什么家务都能做,不用人伺候的。”
秦慕修笑道,“他自然知道我们自给自足惯了的,不习惯仆妇成群,但这宅院空阔,没人看守打理是不行的。想来这二位都是他的心腹。”
果然,这对夫妻大有来头。
男的叫江恒,原跟在阮将军身边做副将的。
武艺高强、战功累累尚不足挂齿,对阮将军那叫一个忠心耿耿。
正是因着这份忠心,阮将军将他发送回京,让他给慕懿做武教头。
而他的妻子范氏,是阮贵妃的娘家陪嫁之一,是阮贵妃的左膀右臂,慕懿一直唤她姑姑。
将这两人拨来伺候赵锦儿夫妇,可见慕懿对他俩是真当成了至亲至信之人。
秦慕修看江恒和范氏的面相,都憨厚坚毅,很是放心。
对赵锦儿道,“锦儿,你跟着范姑姑熟悉熟悉环境。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中饭不必等我。”
江恒十分自觉道,“我替公子打马赶车。”
秦慕修晓得如今京中盯着他的人不少,好心的,坏意的,都有。
便没拒绝,“有劳江副将。”
江恒微微一愣,他已经从战场退回来六七年,几乎没人记得,他曾经是个叱咤西疆的战士了。
秦慕修竟然以军中军衔称呼他,实在让他受宠若惊。
只是,他好像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往吧?
公子怎么知道的呢?
是三殿下告诉他的?
“公子准备去哪里?”江恒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套上马车。
“去三公巷,寻一户柳姓人家。”
到了巷口,稍一打听,就有人指道:“来柳家奔丧的啊,喏,巷尾倒数第二家就是,门口摆着花圈火盆呢,一眼就能看到。”
奔丧......公子和这柳家沾亲带故?
江恒暗暗思忖。
秦慕修对他笑笑,“你在这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秦慕修就回来了。
江恒愈发奇怪,奔丧也没有这么奔的吧?
也没见他带什么丧礼,进门亦无作揖磕头,这是干啥来了呢?
“再去猪鼻子胡同找一户杨家。”
到了猪鼻子胡同,远远就听到唢呐声。
空中也有飘洒着的纸钱。
江恒一愣,不会又是奔丧?
果然,一打听,杨家也在办丧事。
秦慕修还是负手前去,不到半柱香就出来了。
“现在去大理寺。”
饶是江恒一向克己言寡,这时候也忍不住了,“这两户人家,是公子的亲戚吗?”
“不是。”
“那......”
秦慕修看出他的好奇,“这两户原本是儿女亲家,已经定了亲事的,但未婚的夫妻,因故双双殉情了。”
“啊?!”江恒吃惊不小,“怎么会出了这起子事,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该伤心死了。”
“可不吗,两家还都是独身,如今留下四个孤寡老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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