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点点头,“此案还有很多细节不清,他既不肯吐露实情,上刑吧。什么时候吐干净了,什么时候停。”
衙差便搬出老虎凳、拶子、铁莲花等等刑具。
片刻后,整个衙门便响起鬼哭狼嚎声。
这位冒牌的“五少爷”,很快就把来龙去脉都招供了。
原来,他本名汪林,读过几年书,还在郡上给人当过账房,奈何是个赌棍。
赌得家徒四壁,父母为给他还债,常年劳苦,早早就过世了。
没了父母约束,他更是变本加厉,竟时不时从东家的账房里挪用钱款,后被东家发现,一顿好打赶了出来。
饶是如此,他依旧流连赌坊,就是这般,与同样爱赌的范乙结识了。
范乙发现他手腕上的胎记,两人一合计,就有了后来的事。
蔺太太听后,瘫坐在椅上,涕泪横流。
这些天母子重聚的喜悦,竟是一场骗局!
她当场就呕出一口血。
那汪林竟还不死心,喊道,“娘,不管我从前如何不堪,可这些日子与娘的相处,都是真的呀!我是真心把你当娘的,也是真心想改过自新的!娘,您救救我!您拿钱赎我呀!我给您当牛做马!我这辈子都认您做娘!”
蔺太太胸口起伏加剧,又呕出两口血。
汪林还在那喋喋不休,“娘,救救我!娘,你不能不管我呀!”
潘瑜见婆母情绪难以安抚,那厮竟还火上浇油,不由怒不可遏。
走到案前,从竹筒子里抽出一块犯由牌,对着汪林的嘴巴就开始抽。
衙差上前阻拦,她也足足抽够十几下,才停下手。
“闭嘴吧你这个冒牌货!你才没把蔺府当家呢!别以为大家都瞎,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一进门,就打算狠狠捞一笔赶紧跑路吧?要不你干嘛急不可耐地缠着娘要那么多铺子和生意?”
说着,又狠狠踹过去。
衙差怕打出个好歹,极力将二人分开,“别打了!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潘瑜骂咧咧地扔下牌子,对着汪林狠狠啐了几口,才回身搀起蔺太太。
“娘,我们回家,这种玩意儿,多看两眼都堵得慌。”
蔺太太也确实不想再看这个假儿子了。
颤巍巍跟着媳妇们,逃也似的回家了。
这边厢,师爷破了案子,心情大喜。
这个年,能好好过了!
将汪林押入大牢后,无论如何,也要拉着秦慕修请吃饭。
索性无事,秦慕修便应下了。
赵锦儿却嘀咕道,“胳膊还流着血呢!”
郝师爷笑道,“马上包扎!马上包扎!待大人回来,我定禀明贤伉俪的功劳,让大人为你们记上一功。”
“师爷,您选个馆子,先行一步,我和内子还要去把两个弟弟接出来。”
“好好好,就去仙客来。仙客来如今是我们衙门的合作酒楼。”
赵锦儿想到那日潘瑜取笑杨蕙兰的话。
莫非,蒲大人跟蕙兰姐,真有点苗头?
从药庐出来的,只有木易一个。
秦慕修奇道,“柱子呢?”
木易垂下眸子,颇为不快道,“不知道!”
“你俩一起当的学徒,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那糊涂东西,我管他去哪里呢!”
秦慕修一听,便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大过年的,不接他回去,他就要在外头流落街头了。”
木易冷笑一声,“才不会呢,他跟那个女人吃香喝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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