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嘿嘿一笑,“这话说得,我祖祖孙孙也在这村儿里,村子好了,我的子孙不也受益?我既是为大家,也是为自己。”
赵锦儿进屋,把银票数了出来,拿出来给里正。
里正点了点,掏出一块红布,仔仔细细的裹好,塞到衣服最里一层的暗袋中,笑道,“说出来,你们别笑话,你叔活这一把年纪,还是头回见这么多钱,慌得很。”
赵锦儿捂嘴笑道,“这有什么,要不是蔺太太信任我们,慷慨解囊,我们也没见过这么钱。”
这话说的,里正和秦慕修都笑了。
“叔,地的事儿,你可是给我们帮了大忙,晚上就在我们这儿吃吧,我让柱子去把婶子叫过来。”赵锦儿道。
里正摆摆手,起身道,“不忙不忙,等全部办完,咱们再庆祝。”
说着就往外走。
两口儿见留不住,只得送出门。
望着里正的背影,赵锦儿将头倚在秦慕修肩头,“里正叔真是个好官儿。”
秦慕修笑道,“所以咱们更得好好干,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赵锦儿抿唇一笑,“那肯定的,地拿下了,我这心总算放下来。”
秦慕修掂了掂文书,“里正叔是个有魄力的,有这文书,地是稳妥的。”
大事得成,虽然里正没留下吃饭,赵锦儿还是让柱子去村口沽了两斤酒,晚上做了几个好菜,一家人先庆祝一下。
看着一桌子菜,赵正不由又感叹,“大哥要是还在,能喝上这口酒,死也无憾了。”
赵锦儿也想起爹爹在时,对她百般照顾,眼眶不由红了。
秦慕修道,“这次的事儿结束,可不能再拖了,咱们定要去给岳父上个坟。”
一直说去给赵锦儿爹上坟,每次都有事儿耽误,竟到今天都没实现。
赵正道,“我也去。”
这些年,他腿不方便,再加上也实在没脸,一直没去给大哥上过坟。
现在锦丫觅得良婿,过得也好,总算有脸去见见大哥了。
赵锦儿擦干眼泪,“爹的坟还在半山坡呢,您的腿好容易恢复成这样,可不能瞎折腾,等好齐全了,我们一家人,再去一趟就是。”
赵正一想也是,便道,“那叫柱子跟你一起。”
赵锦儿道,“这可以,爹在的时候,可喜欢柱子呢,我记得每回一见着,都把他扛脖子上。”
柱子虎头虎脑道,“大爹扛过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正又是心酸,又是怀念,“你那时候才一二岁,当然记不得了。”
大哥对柱子跟自己儿子似的,他对锦儿却没尽到责任。
这一晚,一家人有开心,有难过,思绪万千,情绪复杂,把二斤酒竟然喝完了。
除了秦慕修还算清醒,一个个都晕头转向,早早就睡下了。
夜半,秦慕修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身迎着月光一看,一道黑影在他们房里,正在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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