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本就崇拜她相公,这会儿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相公,你要是回书院,好好念书,就没旁人什么事儿了。”
“咳咳。”裴枫在旁咳嗽两声,“嫂子,秦兄优秀,我也知道,但你也不必当着我的面儿,就这么把人贬得一文不是吧?”
赵锦儿红了脸,“裴大哥,我没那个意思......”
人家只是想表达一下对相公的崇拜而已。
裴枫定定道,“你就是那个意思。”
赵锦儿,“......”
这梁子是结下了,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我记得当初你跟我们说,第一名的奖金是二百两,第二名一百,第三名五十,这里怎么有三百?”
“奖金确实只有二百两,但有个人添了一百两,在评比现场买下这幅画。”
赵锦儿惊得瞪大眼睛,“顺手画幅画,还有人买?”
裴枫笑道,“那当然,只要画得好,就会有慧眼识珠的人购买收藏。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不知多少富商权贵斥巨资抢着收呢!”
赵锦儿打开了新大门,“妈哟,我们阿修一幅画能卖一百两,顺手就画出来了,一天画一幅,画一天,休息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画个一百八十幅,那就是一、一、一......”
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手指头不够用......
裴枫替她道,“一万八千两。”
赵锦儿快晕了,“一万八千两啊!我们还种什么药田啊!”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财迷样,裴枫忍不住笑了,“秦兄,我不羡慕你了,嫂子要把你当牛使。”
赵锦儿挠了挠头,一知半解道,“画画儿怎么会比耕牛累呢?”
裴枫解释道,“画画儿怎么不累?要构图,要配色,要动脑子,还要动手,比读书还累呢!你看我,就什么都画不出来。就算画出来了,也不见得就能卖得掉,就算有一两幅卖出去了,也不见得每一幅都卖得出去,劳心劳力!”
赵锦儿一忖度,确实是。
有两天见秦慕修站在案前,除了手拿着笔动,步子都没迈开过,还得弯着腰,盯着宣纸,一盯就是半天功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想必画就是那时候画的。
确实累。
“那还是种地吧。画画儿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种地咱们可以男女搭配。”赵锦儿很认真的说道。
秦慕修被她可爱的小模样儿逗得心馋,“等有空了,我再画两幅,卖掉给你买首饰置新衣。”
赵锦儿摆摆手,“不用不用了,画画那么累,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我衣裳够穿,首饰也没地儿戴。”
秦慕修宠溺的拍了拍她脑袋,从银票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递到裴枫手里,“诗画大赛的事,全靠裴兄帮忙,这个,你收下。”
裴枫愣了愣,当即板下脸,“你这个人,动不动就要给人钱,是什么毛病?我有手有脚的,无需你接济。”
秦慕修丝毫不觉他是不识好歹,心平气和道,
“就算你现在能时不时做点小工,勉强维持生计,秋闱后呢?秋闱一结束,就得准备殿试,那时候面对的,可是全东秦各地拔尖的才子们,光是温习,就得脱层皮,你难道还能抽出精力去打小工?裴奶奶咬紧牙关,供你十年寒窗,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就把那点穷骨气收起来吧,该接受帮助就接受,该全力温习就全力温习,若是万事俱备,最后因穷困而落榜,裴奶奶在天上看见了,都不能安生。”
赵锦儿也劝道,“裴大哥,你就收下吧!不过区区五十两,待你来日做了大官,一个月的俸银,就够还我们了。”
裴枫听了秦慕修的话,本就醍醐灌耳。
再加上赵锦儿劝得俏皮,他自己都觉得,再推诿,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接过银票,郑重道,“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会还你们的。”
赵锦儿和秦慕修心里,都没想着要他还,但他们知道,若说无需还,他一定是说什么都不肯要的。
便很有默契的一齐点了点头,“记得加利息。”
裴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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