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夫瞥见她的小眼神,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银针,“想学?”
赵锦儿咬着唇瓣,羞涩的点点头。
汤大夫哈哈道,“小夫人人小心大,针灸书练的可是童子功!打小就要认穴、识穴,下手的时候,多一寸少一毫,轻则没有效用耽误病情,重则当场毙命。不学个三五年,可不敢摸银针。”
赵锦儿一听,顿时灰心丧气,她哪有那些时间去学习针灸术啊?就是有时间,也没有师父。
同时又有些侥幸――当初给赵正治腿的时候,为了减少他的流血量,她居然大着胆子给他施了针。
真真是万幸没有扎出什么毛病来。
正在这时,小徒弟将炖好汤药送了过来。
汤大夫道,“给他灌下去。”
赵锦儿正准备上前帮忙,汤大夫拦住她,“让他来,他有经验。”
只见小徒弟一手稳稳地端着药碗,一手将裴枫扶到自己肩膀靠住,胳膊环过去捏住他鼻子,待裴枫嘴巴刚张出一道缝,就眼疾手快把药汤灌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连一滴都没漏出来。
赵锦儿目瞪口呆,佩服不已,拱手敬道,“小兄弟,你好厉害啊!”
这可是门手艺!甚至不比汤大夫那手针灸术差!
小徒弟腼腆一笑,“不厉害,师父才厉害......”
汤大夫解释道,“他家养猪的,他打小就帮着爹妈给小猪喂食。小猪发起疯来,可不比病人好搞。”
赵锦儿,“......”
秦慕修,“......”
药灌下去没一会儿,裴枫就开始哇哇的往外吐白沫。
赵锦儿有些害怕,“怎么开始吐了?”
汤大夫道,“我给他用了通草,不止要吐,等下还要拉呢!小来,去把马桶准备好。”
秦慕修虽然不会医术,但最近只要没事就会翻翻家里的医书,也略通一些医理,猜到汤大夫这样做,是为了将裴枫肠胃里的毒素排出来,就没问什么,只道,
“锦儿,你出去等着吧,等会不方便。”
赵锦儿撇撇嘴,“这有甚不方便?我爹说了,男大夫给女人接生孩子,女大夫给男人清洗下身,都是功德无量的事,既身为医者,就不该为男女性别束缚。”
汤大夫拍手道,“令尊也是我杏林中人?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千古以来,为着一句男女大防,不知多少病人枉送了性命!”
秦慕修黑着脸,这丫头,平时挺乖巧,只要沾到行医治病,嘴巴就利落得很,一套一套儿的。
这汤大夫也真是,真刻不容缓也就罢了,她一个大姑娘,难不成让她留在这里等会儿看着裴枫这家伙喷粪?
这像什么话!
“爹这话确实有理,但那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这里有三个大男人,要你帮什么忙?快出去,买些晚饭回来,看汤大夫和小徒弟为着裴兄都没吃晚饭呢。”
赵锦儿一想也是,便转身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对面正好有家小馆子,赵锦儿想着去买几份蛋炒饭回来。
正盘算要多少钱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锦丫!”
/135/135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