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瞳孔一缩,想起一事,面前的女孩是郡主,她大师兄是大将军府的公子,都是高门子女,认识也不足为奇。
望着面前灵气逼人的漂亮女孩,少女的脸色愈沉。
“你多大?”
“十四。”许秧秧盯着她看了又看,十分好奇,“你真的剪过你师傅胡子?”
少女抬眸:“他和你说的?”
“嗯!”小秧秧点头。
若榴惊讶之后,道:“大公子怕我家郡主泡药浴无聊,都当故事讲给我家郡主听。你真是大公子的师妹?”
若是,可就大水冲龙王庙了。
“他竟舍得拿那个方子出来给你用。”少女的语气听着有些酸,“你泡了几年?”
“九年。”既然她是大哥的师妹,许秧秧示意霜女收剑。
“难怪你百毒不侵。”少女脸色难堪,嘴里嘟囔一句“负心汉”。
许秧秧听到了。
负心汉???
有八卦!!!
“昨夜之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放蛊虫,你杀蛊虫,我放毒,你让人用刀架我脖子,也算是扯平,告辞。”少女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快。
“唉!等等!”许秧秧要追上去,你话还没说完!
大哥的瓜她还没吃到呢!
人一转身,就消失没影了。
许秧秧叹气。
好可惜,大哥的瓜啊!
她风光霁月的神仙大哥也有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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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大哥近日回不回云京?”许秧秧扭头问两人。
霜女不知。
若榴摇头:“不回,大公子正在四处寻找逃婚的南疆公主。”
许秧秧:“舅舅舅母下的命令?”
“这个还真不是。”若榴道,“是大公子自己要找的,都找一两年了。郡主想告诉大公子师妹的事,可以给大公子写信,大将军府的信鸽能找到大公子。”
许秧秧点点头重新上路。
天黑时才到城门口。
城门口的百姓排着队,有官兵一个一个地检查,见到少女都会拿出一幅画像比对。
若榴揣测道:“如此森严,应当是在找南疆公主。”
马车靠近后,霜女出示令牌,官兵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恭迎秧秧郡主回城。”
立马挥手示意让道。
一队马车进城,城外不远处烛火明暗交替的地方,一名少女蹙眉,转身没入黑暗中。
……
离亲王府门口灯火通明。
管事公公携众奴仆早早候着,旁边还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少年,两手环抱着,身后也跟着一众奴仆。
王府的管事公公探头,少年也跟着探头,每次都能挡住管事公公的视线。
公公无奈,容家四公子又得罪不起,他只好往旁边挪一挪。
正好瞥见王府标志的马车朝这边驶来。
公公喜笑颜开:“来了来了!郡主回来了!郡主!”
他恭着腰就要前去迎接,面前忽然窜出黑压压的一片人。
排在最前头赫然是容四公子和他的侍女木芙。
“秧秧秧秧!”
许秧秧听到有人唤她,是一道极好听的少年音,她从马车窗口探出头去,眉开眼笑地喊:“四哥!”
“秧秧!”容惊春终于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妹妹,从马车里出来,赫然长成了一朵亭亭玉立的娇花。
走之前明明还是小小的一只,怎么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
“秧秧,你跟姑母长得也太像了!”容惊春感叹。
许秧秧下马车,身后的雪狼也随之一跃。
她仰头:“四哥,我明明长大长高了,为什么还是要仰着脑袋和你说话?”
不是,舅舅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家里男人的身高人均一八五往上。
四哥刚十九岁,好像还能长。
“那你坐我臂膀上。”容惊春道,“特别结实。”
接着单手将妹妹抱起,横坐在他胳膊上。
许秧秧的视线一下就高了。
管事公公连忙走过来:“哎哟,四公子小心点,别摔着郡主。”
“摔不着。”容惊春还掂了掂重量,“玄铁重刀本公子都不在话下,何况秧秧这么个小不点,太轻,扶余的水土真不养人,本公子妹妹都饿瘦了,走,四哥带你回府用膳。”
眼看着容惊春要把人带到大将军府去,王府公公一连“哎”好几声:“四公子,那是我们王府的郡主,理应先回王府!”
“听你屁话。”容惊春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容大将军,十分霸道不讲理,“这是我们大将军府五姑娘,本公子的妹妹当然跟着本公子回府,卸货物什么的,就交给你们离亲王府了。”
许秧秧坐在坚实的臂膀上,笑呵呵地:“公公我晚点回。”
“回什么回,墙都让他们王府打通了,都是一家,你住这边和住那边有什么区别,棠花苑多宽敞,花花草草府里的下人都打理得好,你白日不是喜欢睡草地?草地长得更厚实了,随你怎么躺。”
“晚膳可是宫中御厨做的,离亲王府现在可没御厨了。”
“哪里又来了个御厨?”许秧秧她们当初去扶余,是把那名御厨带过去了的。
“不是知道你马上回来了嘛,你四哥我呢,就进宫找太子殿下要了一个御厨来,我给他当这么多年伴读,他不给个御厨,有失一国储君的风范。”容惊春当年哭着不愿意去,后面还是去了。
在府里也经常被皇上盯着,不如直接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去,能让皇上对他容家少点戒心。
“伴读?”许秧秧的嘴角抽了抽,“你确定你去当的伴读?”
“偶尔也和太子殿下打……切磋切磋武艺。”
“是打架吧?”
“就是切磋武艺。”容惊春一本正经地讲,“谁敢和太子殿下打架,挑衅太子殿下的人都……”
“嗯?”
“反正这几年太子殿下变化很大,大家都很怕他,太子殿下这些年遍寻名医,双腿一直无法站立,再加上朝堂上诸多反对他的声音,性子越来越阴晴不定,处事的手段也越来越狠辣。”容惊春侧头道,“你们都七年多未见了,别真跟小时候一样把他当哥哥,他可不是会疼妹妹的人。”
“听说四公主跟着二公主去太子府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手中的糖葫芦甩到一幅不伦不类的画上,弄脏了画,太子殿下当场就让影卫,是影卫,不是侍卫。”
“影卫当场就把四公主丢出太子府外面,四公主的额头磕破皮,流着血回宫,一连几日噩梦,如今只是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头,身子都会发抖。”
许秧秧静静听着。
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哥哥绝不是因为腿的事。
“秧秧你听到没?”
“听到了。”
“不过你别怕,有我们在,太子殿下肯定不敢这么对你。”
“我没怕。”许秧秧早就怕过了,在很小的时候,而哥哥出手狠辣的样子,她早已见过。
暗处,一抹黑影消失。
霜女侧头望去,并没瞧见什么端倪。
太子府。
司徒君坐在轮椅上,只留一个背影给影卫,烛火轻轻跳跃,他侧头时,只照见下半张脸,薄红的唇缓缓勾起。
“秧秧真是这么说的?”
“郡主确实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