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5章 “你还爱他吗?”

不愿安慰,她为什么安慰?

她是受害者,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再去温暖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属于自己的需要自己消化。

“你还爱他吗?”

顾欣冉突然说出这句话,但她明显是在问她自己。

殷婉淑合上书,神情淡漠:

“你呢?”

她问的好,她到底还爱他吗?

顾欣冉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还爱不爱他,也许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也许她只是想占有他。

爱不是单项选择题,它需要对方的回馈,她只是付出后想要的回报,这不公平。

而她,被关在这里,却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好像并不怕对方不爱她,或许这才是真的的爱。

“你爱他哪一点?”

像是两个同时看上一款商品的人,探讨着他的优点。

殷婉淑没有保留,也许这么久了她也需要人倾诉:

“应该是感觉吧,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她回忆着,初次见他时的场景,那个雨中,那个人,一见钟情。

顾欣冉并没有嫉妒,像是释怀了,在这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也许她才是那个介入他们之间的人,所以她才会粉身碎骨。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过来找我,劝我不要嫁给他,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那个时候的我早就该认清事实。”zuqi.org 葡萄小说网

顾欣冉的语气黯然伤神,像是受够了他的背叛。

她是女人,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殷婉淑才知道当时的慎斯年是不得已娶的她,但现在看来也是错。

“对不起,是我介入你们之间。”

殷婉淑一直内疚,她一直为自己的过错而感到后悔和不安。

她太自私,伤害了所有的人,包括眼前的她。

“不怪你,是他不爱我,跟你没关系。”

她的话让殷婉淑感到了震惊,这是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顾欣冉吗?

她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殷婉淑本不想关心她,但现在又不得不关心她:

“你……没事吧?”

没事吧?

顾欣冉自嘲的笑了笑,真可笑,自己变成了这样。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红了,殷婉淑看着她有一点点害怕。

她宁愿她还像之前那样侮辱她,也不愿看到她如此狼狈。

顾欣冉,我不要原谅你。

她在心里不停的说着,她不想可怜她,更不想同情她。

可是同样是慎斯年的女人,无论谁输谁赢都会有人受伤。

顾欣冉当然不想让她可怜,她强撑着擦掉脸上的泪:

“你不用可怜我,实际上我们一样可怜。”

是啊,她也一样可怜。

慎斯年没有来救她,也许早就把她忘了。

可是她并不难过,因为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伤心难过早已经过去了。

她没有任何触动,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不会影响她。

“你以为他还能记得你吗?”

顾欣冉端起茶杯,用力的攥紧,心里的话不说,她实在难受:

“你以为,他在干什么?在想办法救你出去?

别做梦了,现在的正在他左拥右抱莺歌燕舞。”

他……

当她听到关于慎斯年的现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紧了一下。

她不语,静听着她的话。

“他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你,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消遣的物品,所以,现在你没用了。”

她奚落着她,也是奚落着她自己。

顾欣冉的声音颤抖,像是很痛苦的强忍着泪水。

面对她的激动,殷婉淑一点波澜都没有,这就是结局,她希望的。

顾欣冉看着她:

“你不生气吗?”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自己爱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

生气有用的话,她大可以生气,可是生气有什么用,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她能解决的。

“我只希望你能还我自由,不牵扯我的家人。”

看来她也不是很爱他,所以她的心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你保证你再见他?”

“保证。”

她回答决绝,不像是敷衍。

“那如果他去找你呢?”

“放心,我不会让他找到。”

殷婉淑的眼神淡定从容,这一世也许缘分已尽。

顾欣冉从那一刻才有点欣赏她,欣赏她的从容不迫,欣赏她的敢爱敢恨。

如果她也能像她一样洒脱,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不堪。

“好,说到做到。”

顾欣冉站起身来,这一刻她自由了。

也许是一年多的关押,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她看着她的背影:

“其实,你很美,完全可以活出自我。”

如果不是她刚刚的促膝长谈,殷婉淑绝不会说出那句话。

如果不是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们也许真的能成为朋友。

顾欣冉顿了一下,然后径直出了院子。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她,当天她就被送了出去。

至于去了哪里,她并不知道。

顾欣冉做不到洒脱,也做不到放弃不爱慎斯年。

她就是他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妻子,活着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所以,她放了殷婉淑完全是因为慎斯年。

慎斯年故意带回来那么多女人,就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但他没想到她会放了殷婉淑。

殷婉淑记得那个时候,她被送到了一个很远的寨子。

寨子里有很多讨不着老婆的光棍,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那种感觉有点恐怖。

顾欣冉还是没有放了她,那一刻她有点后悔当时她的同情。

恶毒是天生的,受了伤的狮子依旧是狮子,它永远带着攻击性,所以不要轻易原谅伤害过你的人。

她被卖到一个40多岁的老光棍手里,他家还有一个年迈的妇人,应该是他的母亲。

这个家穷困潦倒,家徒四壁,但好在还能吃的饱。

殷婉淑被他关在柴房里,三天之后准备成亲。

他们说的方言有点听不太懂,这里一定非常偏远,大山深处没有几户人家。

殷婉淑感到了绝望,这比关在顾家时更要绝望。

第二天的晚上,那个老妇人打开了柴房的门。

她以为是那个老男人来了,吓的她蜷缩在角落。

现在的她又饿又渴,完全没了当初的模样。

他把她当成了牲口,连最起码的水都不给她喝?

不给她水也不给她饭,就是要磨她的心智,想乖乖的当媳妇,就要先折磨她。

殷婉淑的嘴唇都脱皮了,面容苍白无力。

那个老妇人拄着一根木棒,然后小心翼翼的对她说:

“丫头,你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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