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相信我了吧?”三碗尽显委屈,虽然被打多少有点活该,可只有被打的人才知道,活该和真的挨打完全是两码事。
小靳没有等来中年男人的表扬,也没有斥责,三碗在等他的处理方式。
“那你说怎么办?”中年男人问三碗,“想打回去?”
打人?
三碗可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打他的人好几个呢,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再说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打回去,他又要受罪一次。
“我干不出来这种事!”三碗回复他,中年男人家里如此有钱,用钱解决嘛。
三碗希望对方主动提及赔偿的事,如果由他说出口,总觉得会处于被动位置。
“看吧,你打我吧。”小靳走到三碗面前,一副甘愿赴死的决心,又不是打仗年代,有必要做出这副样子嘛?!
三碗没搭理他,回到沙发上,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快说,快说啊!
三碗心里十分着急,他还想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真的脑震荡了,要是有什么后遗症,那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这样吧,你先去医院看看,确保人没事,其他事好说。”中年男人被人直视,浑身不自在,便提议先去医院看看。
“对,先去医院。”小靳一听大哥发话,马上就要拉着三碗往外走。
三碗像个秤砣一样不动,挣脱开搀扶他的双手,既然对方不提钱,那就别怪他狮子大开口了。
“不管有事没事,总得赔偿我点吧。”出了这扇门再回来了就不容易了。趁着刚才小靳添油加醋的将打人的事情鲜活的描述出来,他一定要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那肯定的会有。”小靳说着。
“你们准备赔偿我多少?”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
“你想要多少?”
“我~当然是越多越好。”三碗毫不客气,今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赔偿,要么报警,要么找大老板去,他就不信这些人还能打死他。
他真被打死了,警察不会放过他们的,大老板那里,这酒店总经理也没法交代。
赌一把,应该能赢。
“小靳,你过来。”中年男人叫小靳到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语毕,小靳离开了大客厅。
“我看你说话底气十足,应该是没大问题给你两万,行吗?”中年男人亮出了底价。
两万?!
还以为是前两次轻微的打一下赔偿?!
这次可比前两次严重太多了,光这流出来的血,都不知道要吃多久的补药才能补偿回来,而且打他的这伙人背后的中年男人,可是住大房子的有钱人。
给两万,不嫌丢人么?!
“不够!”三碗斩钉截铁。
“那你要多少?”对方并不吃惊,有备而来咯。
他心里盘算了下,刚才打他的人,至少三个,外加一个指挥使小靳,四个人,一个人算两万不过分吧,加起来就是八万,他这个小弟们背后的大哥,怎么着也有份,那就一共十万咯!
“十万,最低。”
说真心话,他心里算的清清楚楚,可没有把握对方会不会答应,万一对方和他讨价还价,大不了给他个优惠价,最低七万总要的吧!
“好。”对方爽快答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意思。
三碗一听对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瞬间觉得自己亏大了,早知道狮子大开口,多要一些,果然有钱人是根本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于是,他又赶忙加了一条,“这十万是我没有大问题的前提下要的精神加肉体损失费,如果我检查出大问题了,肯定不够。”
“不会有问题的,他们打人有分寸。”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有分寸?意思就是经常出去打人咯,都练出水平来了,能将被打者控制在不死不残的地步。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又不是医生。”
听他这么说,三碗其实已经有些害怕了,虽然有大老板在背后撑腰,可那老人家远在天边,要是把眼前的主惹毛了,说不定他又会被他们很有分寸的教训一顿。
“哼。”
两人不再继续说话,偌大的客厅空旷旷,过分安静了。
没多久,小靳拿着两份扎好的红色票票进来,他将钱放在茶几上,然后站在沙发旁边。
“自己拿。”中年男人示意三碗将钱拿走,三碗见到钞票,哪里还有半分矜持,立马向前走,两只手都伸出去了。
就在他碰到钱的瞬间,中年男人一只手按住他的左手,“这一份不是你的。”
三碗松手,右手拿起那一捆,赶紧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发大财了,一年工资耶。
有钱在怀里的感觉是真好,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多巴胺持续分泌让他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了一般。
“你这人,还挺知足。”中年男人见不得三碗在他面前由悲到喜的转变,一定要给他心里添上一点不悦才罢休。
“那是!”三碗还沉浸在十万块意外之财的喜悦中。
“本来9刚给你二十万,结果你偏只要十万,炖的这十万,小靳,你拿去给你几个兄弟分了。”
什么?
什么!
什么意思,本来准备的二十万!
我的妈呀,那我不是白白损失了十万块?!
三碗一瞬间,从云端跌入十八层地狱,哪里还能看到半分开心的样子。
虽然他得了十万块,可另外原本属于他的十万块,却给了打他的人!
打他的人,还得到了奖励,天理何在?!
而这十万块,变相的等于,他一个被打者在奖励打人者?
说不过去啊!
“你!”三碗气急败坏,一手揣着怀里的十万块,另一只手气的直发抖,直见中年男人,想开口骂,却毫无组织语言的能力。
气过头了。
“谢谢大哥。”比他激动的,当然是小靳了。
“送他去医院看看,没问题就不用再管了。”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从三碗身边走过去,离开了客厅。
而此时的三碗,除了随着中年男人的离去移动式生气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