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依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大哥这是何意?”
夏恒咬牙说道:“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
夏凌:“还请大哥明示。”
在官员末尾走出来的五皇子夏宣,瞧着前方器张拔弩的两位兄长,他选择绕道离开。
今日一个简单的交锋下来,可以说是太子的胜利。
既夺得了好名声,又让父皇刮目相看。
兄弟情,多好的说词。
鉴于父皇对皇叔的好,那番话可谓是在直戳他的心窝。
只是向来稳重的大哥,这次为何行事如此冲动?
明知父皇对皇叔的在意,却在皇叔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在此焦头烂额之际,去做这等之事。
关键是,做了,还被发现了。
这不就相当于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对方面前?
既惹得父皇的不满,又给了他人机会。
四哥就此顺水推舟,用父皇所在意的兄弟情来当说词。
这一招,用得甚好。
“五皇子,这儿。”
听到声音,夏宣抬眸看去。
见是自己的侍从乔瓦,抬脚走了过去。
“五皇子,今日晚了些时候,可是不顺利?”
夏宣神色平静:“没有什么顺不顺利的,我就是个凑数的。”
“您今日要去娘娘那里用膳么?”乔瓦问。
夏宣:“回府。”
乔瓦:“是。”
“我的那块血玉是否还在?”夏宣忽然问。
乔瓦:“在的。”
夏宣:“回去后,你亲自送去逍遥王府。”
乔瓦不解:“五皇子,那块玉据说是大师开了光,颇有灵性之物。
“就这么送出去,这……是不是不太好?
“王爷病了,奴才知晓,确是应当送些东西去探望的。
“咱们可以送别的东西,不一定非得是这块玉吧?”
夏宣:“总归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需要的人。”
乔瓦见他意已决,也不再多言。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关心起了逍遥王?
难不成一个久病之人还能有什么大用不成?
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
“五皇子,前方好像有人,奴才去瞧瞧。”
乔瓦跳下马车,向前走去。
夏宣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片刻后,乔瓦小跑回马车跟前:“五皇子,似乎是位姑娘,受了伤。”
夏宣下了马车。
他站到女子身边蹲下身子,手探向其鼻息。
还活着。
他弯腰,正欲伸手去抱女子。
“五皇子,还是奴才来吧,她这身上满是血,沾到您的身上,不吉利。”
乔瓦阻止他的动作。
夏宣:“无碍。”
小心抱起女子,长发遮挡住的脸露了出来。
“这是……叶二小姐?”乔瓦震惊地道,“她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问我,我问谁?”夏宣反问。
“呵呵……”乔瓦尴尬的笑着。
夏宣:“去城南别院。”
乔瓦不解:“为何?”
夏宣抱着叶盈盈平稳走向马车,淡淡地回了句:“你的问题太多。”
乔瓦抓了抓脑袋,小跑跟了上去。
“咚咚咚……”
千灵正用着午膳,敲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祝菀放下筷子,起身:“我去看看。”
大门打开,屋外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十分熟悉的林顺,另一个……
祝菀不曾见过。
他一身精致的黑袍,外袍帽子遮住了半张脸。
只能瞧见那略显苍白的薄唇。
不明之人,她不敢贸然放进,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林顺。
林顺见她你认出,解释道:“这位就是王爷,你们的主子。”
夏墨辰:“你的主子是灵儿。”
这话明显是对着祝菀说的。
他嗓音低沉沙哑,说完还咳嗽了两声。
林顺:“……”
祝菀忙让开:“王爷快请进。”
千灵已经用好膳,耐心等着看来人会是谁。
当那抹高大的黑影踏进屋内,站在她的面前时,她露出意外的神色:“不是说你病了么?”
夏墨辰解掉外袍带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千灵挑了挑眉:“看来传闻是真的,你确实很不好。”
“王爷确是有些不舒服,但不如外界说的那么严重。”
林顺后一步进来,解释道。
千灵下意识的将椅子挪远了些。
林顺直接无语:“……”
这也不用动作这么明显吧?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某人被嫌弃,会是怎样的反应。
夏墨辰挑了挑眉,缓步走向千灵。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千灵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说看上去一副病态的样子。
但这张脸,这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于她而言,是真的很有杀伤力。
见过无数美男的她都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今,在他的面前,她好像控住不住自己加快跳动的心。
这不正常。
这完全不正常!
“你站住!”千灵忽然喊道。
夏墨辰站到她的跟前,默了片刻,拐弯向着旁边的椅子而去。
“去给王爷备膳。”
林顺看向祝菀说道。
千灵:“……”
屋内剩下三人。
千灵觉得这气氛貌似有些尴尬。
于是她看向林顺,指责道:
“你这个手下貌似不是怎么尽职,主子这个时辰都还没用膳。”
夏墨辰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少女的侧脸。
“这可怨不得我。”
林顺表示,这说法,他不认。
明明是某人自己拖着病体,非要赶过来的,这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为了制造出这位爷还在府里的假象,他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
如今好没讨着,还得落下个不尽责的说法。
这怎么说他都不能认!
“哦?”千灵悠悠道,“不怨你,难不成怨我么?”
林顺:“……”
这话让他没法接。
瞧着王爷那模样,显然是没有打算解释的。
有些事,确实也不好在郡主面前说。
比如,王爷病重,被传为中毒,后来愈演愈烈,实则是他和皇上一起布的局。
近些日子,各大世家,越发不安分了。
以此计,即可引出某些目的不纯的人,也可对蠢蠢欲动的世家敲打一番。
也是在告诉大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看着,令其安分些。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郡主,与她说这些,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王爷也不会让她参与到这些政事上面。
有丞相府宠着,王府照应着,她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郡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