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李大龙和张招弟来到园林场,小花狗扑在张招弟身上一个劲的亲热,张招弟站在那里不动说:“狗,去,去,把我的裤子都用爪子弄脏了,……。”越说,狗狗越一个劲的摇着尾巴,撒欢。肖菊红出来,把狗撵走。进了屋,李大龙说洗车,提水桶出来,舀一瓢水倒机井,压了一桶水,提到车跟前擦车,张招弟在屋里和妈,肖菊红扯磨。
“你休息?”妈问。
“今天休息,我们过来转转,”张招弟说。
“昨天你休息,今天又休息,好象一直休息?”肖菊红说。
“昨天年休,今天月休,”张招弟说。
“哪天大姐姊妹都去转去了,你怎么没有去?”肖菊红说。
“我上班,”张招弟说:“也没有给你们打电话?”
“没有,”肖菊红说。
“我还以为给妈说了,你们不去?”
“没有,我不去,”妈说:“小龙和菊红生气了,说他们都高高兴兴的玩乐,怎么不让他们也一起去?心里没有这个兄弟,还是嫌这个兄弟家穷?”
“您咋不说把您也拉上去转一转?您心里也不高兴,不要说我们?您是老妈,面子大,您就说没有拉您,您自尊心受不了,心里堵的慌?”肖菊红说。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我心里也有这种想法?”妈说:“张招弟,毕竟你们都在外面跑着打个工,受苦受累,也不容易。但是,总比小龙,菊红强?我们三人孤伶伶守在园林场,你们都是姊妹,不要把他们抛开了,我害怕你们忘了他们?既然是一家人,看到你们快乐,我高兴又心酸,为什么没有小龙一家子呢?这就不对了?他们穷,你们越来越疏远他们?哪我不在了?你们就不认他们了?现在有妈在,你们看在妈的面子上每年来一次;我走了,你们就根本不来了,看看你们的兄弟过的怎么样?我害怕呀!有钱的人有的连亲爹亲妈都不认,更何况亲姊妹呢?不要嫌我多嘴,我活着就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我看不惯。你们总想着我向着最小的,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谁都没有向着?我希望你们都过的好。穷的,你们帮一把,照顾一下,不要看兄弟穷了,看不起,嫌弃他们。再反过来说,你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显摆什么?你有钱走你的阳光道,我没钱走我的独木桥。现在的社会谁把谁饿死了?我说的意思是——你们都是亲亲的一家人,要和和睦睦。有一家不高兴,我心里就着想着,晚上咋都睡不着?昨天,我也给大秀打了电话,大秀说自己做的不对。能理解就好,都好好的,我心里高兴。”
“下次在出去玩,我让李大龙来拉您?”张招弟说。
“到了国庆节,妈就在家里等着,看谁来拉您?哈哈哈……,”肖菊红笑着说。
“我可能没有休息时间了,到时候按不按排我休息都不一定?你们过节,我们加班,哪次我和您丫头都聚过,玩过?他们过节,我们加班,我有苦都没处说去呢?”张招弟说。
“知道,”妈说。
“过庆节可能都还转去,让大姐拉上你们都去转,”张招弟说。
“我去做饭,”妈笑着说。
“我明天早班,赶紧回家,”张招弟说。
“拿点菜,”妈说。
他们一起去田里,李大龙也跟了去,一会儿,大包小包提着菜上来,把菜放到车上。
“妈,拉上您去我家?”张招弟说。
“不去,下次再说,”妈说。
“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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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走。”
李大龙开车走了。
中午,吴美丽让张招弟不要回去吃饭了,她带来的鸡肉和鱼,张招弟一听有肉,就跟了上去。
“小赵自己在收银台,还能让逮住?”吴美丽边吃饭边说。
“按理说不可能?”张招弟说:“他从收银台跑到陈丽丽这里让打的价,让把两块钱的梨打成一块钱,打上防损就去了,逮住了。”
“可能监控里看到她离开了收银台?”吴美丽说。
“探头不可能看到她去哪里?”张招弟说:“当时防损也没有在,不知道怎么被逮住了?”
“领导按排的好多暗探了,在超市走来走去的。”
“就是的,员工转过来转过去的,卖油的天天跑过来站在我跟前好长时间,我还心想着也不害怕领导骂?顾客来了也不去招呼?不叫顾客投诉买东西等半天也不见员工来打称,气的站在楼梯口大骂,再不来超市里买东西了,连打称的都没有?上次陈丽丽不知道说了什么怨言?被吕方方知道了,吕方方来把她大骂了一顿,当时莫秀兰也在,陈丽丽说莫秀兰就是间谍。”
“收银台的小赵往陈丽丽那里一走,人家就看见了,给防损悄悄打电话,肯定被逮住了。”
“收银台小赵也傻,他不会让顾客给带出来,给陈丽丽按顿一下,让顾客就带出来了,自己跑去买,往外带,你想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就是。”
“我赶紧换陈丽丽去吃饭,”张招弟说着下楼去。
吴美丽也随后下来。
谢亮打来了电话。
“您干什么?”谢亮问。
“在家了,”李大龙说。
“我同学有点活,您干不干?”
“干。”
“等回儿我把我同学电话号码给您发过,您给他打电话,他告诉您干什么活?”
“行。”
一会儿,谢亮把电话号码发了来,李大龙打通了对方电话,对方说活还没有下来,到时候打电话,就挂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李大龙一看是邱富贵打来的。
“你在哪里?”邱富贵问。
“在家里。”
“我刚出来转转,你不出来转转?”
“我好几天在公园里都没有见你跳舞?”
“我来几天,在公园里跳舞也没有见你?”
“我还以为你还没有回来?”
“回来几天了,你也不出来转转?”
“今天不出去了,天下雨着,地面湿湿的,明天出去。”
“行,明天见。”
电话挂了。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公园,地面潮潮湿湿的,还有积水,工人在公园修补陷下去的路面砖和台阶,拉来的黄沙都湿湿的,工人直接倒上水泥,用铁锹拌匀,撬掉旧砖,铺上沙灰,贴上新面砖。公园里人很多,有钓鱼的,跑步的,有照相的,有跳广场舞的,李大龙看到邱富贵在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在一起跳广场舞,跳的很有劲,有节奏。李大龙没有打搅,跟着跑步的人沿着湖边跑,跑了一圈,音乐还没有停,李大龙站在那里看别人钓鱼。一会儿,音乐停了,跳舞的人散了,邱富贵走过来。
“你干啥?”邱富贵问。
“闲着,”李大龙说。
“现在的活难找的很,上次弄点活,去了人家说书记弄去干了,气死人呢?”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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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活干了,来伺候老爸,老妈,”邱富贵说:“说个姊妹多,都不管老爸,老妈,我来伺候老人?”
“嫂子呢?”
“你嫂子又伺候儿媳妇,儿媳妇坐月子。”
“生了个啥?”
“丫头。”
“哪就再生一个?”
“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
“我赶紧回去给老爸,老妈做点饭,你去我家?”
“我不去了。”
“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行。”
邱富贵走了。
张招弟下班回来问:“你今天干啥去了?”
“去公园转转,碰见了邱富贵,”李大龙说。
“跟上邱富贵跳舞去了?邱富贵领上你跟哪个老女人约会去了?”
“我不会跳舞,邱富贵在广场上跳舞,我沿湖跑了一圈,跟邱富贵说了几句话?”
“都说啥了?”
“邱富贵说姊妹们不伺候老人,他来伺候老人,儿媳妇坐月子,生了个丫头。”
“哪邱富贵嘴噘着去了?”
“我说在生一胎,反正提倡二胎。”
“你跟上邱富贵学坏了,我当你跟上邱富贵去哪个妓窝里去了?”
“没有,邱富贵赶紧回去给老爸老妈做饭去了,还要去儿媳妇那里,就走了。”
张招弟没说什么,转了话题说:“我今天好好顶了莫秀兰一句,吕方方看我们班子卖的好,就让我们回家,莫秀兰说柚子,梨还没有上满,我马上回了一句——你看见我们回家了?莫秀兰再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今天卖的好,早上水果就卖了六千多块钱,到晚上总卖一万多块钱呢?超市人多,今天总卖过去年的今天的营业额呢?”
“天凉了,超市慢慢人就越多了。”
“就是,”张招弟说:“又分了水果摊,员工谁卖谁的水果,我的柚子,莫秀兰的火龙果,陈丽丽的香蕉,规定每天卖多少钱?必需完成。莫秀兰买了个小喇叭,天天光喊火龙果,人家下班提上就走了。我喊得磉子都疼呢?网上也定个小喇叭,放在超市里,光喊我的柚子,下班我也提上回家,不了放在我的柜子里,谁也不给。陈丽丽也说喊得嗓子疼,莫非员工都让买一个喇叭?”
“喇叭录上音,放在超市叫卖?”
“就是。”
“哪就网上买一个?”
“我网上买一个。”
“什么时候能来?”
“三天。”
“我还以为第二天就来了?”
“买上,”张招弟说:“莫秀兰天天下班喇叭拿上回家了,这回我也买一个,也天天拿上回,我就不信她了?”
李大龙笑了,他说:“超市真遇了你们两个好员工?你们两个人骂仗,堵气都是为超市着想。老板都是资本家,越为他们挣得多,他们越高兴,今天挣了一万元以上,他们高兴,要是少了一万元,就骂。迟到了罚款,下班了还加班几个小时都不给钱,还是硬的,不愿干了拉倒,死死拤住员工的咽喉。如果你不干了,从此以后,所有的连锁超市你都进不去,只要走出超市,以后甭想再进来,人心都黑。”
“多数员工都入了养老保险,只能往下熬,熬够十五年再说,”
“就是。”
“受苦的走到哪里都一样?”
李大龙没吭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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