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早上,天冷的很,车前窗玻璃结了一层冰须,看不清外面的视野,车外车内一样冷,李大龙坐进车里又出来,他想去要钱去。他看了看手机,今天星期二,星期二局长开会,去了也找不见局长。他搓搓手,锁了车门,赶紧进屋。
狗咬的历害,他从窗户往外看,看见王二宝穿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走进院子,狗扑咬着。
王二宝进了屋,坐到炕沿上。
“你闲转呢?”李大龙说。
“嗯,我来拿干活的钱,赶紧交养老金,医疗保险,”王二宝说。
“我天天在追钱,昨天去了,局长没在,干活的钱都没有给,都打电话要钱。我急的,身上没有钱,赶紧跑着要钱,把们的钱都给掉,哎!钱难要的很?”
“送礼都没有钱,还跑着借钱,娃娃上学的钱都没有给打,”王二宝说着,拿出烟坐在那里抽起来。
“你玉米卖了?”
“卖了,我今年田里种的小麦,玉米少。”
“我准备玉米卖了,再凑几个钱,把你的钱给掉。”
“家家玉米都卖完了,你还没有卖,等涨价呢?”
“不是,急的我团团转,哪来的时间脱玉米?”
“玉米再不可能涨了,再下雪,玉米价可能又下来了。”
“也可能。”
“我妹妹种了二十亩玉米,都卖了。”
“你妹妹怎么哪么多田?”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光开垦荒地就是二十亩,山上的;还在芦苇湖里开了二十亩水地,全种水稻,上次给我拉了五袋稻子,我种的小麦给她拉了两袋。”
“你没有卖过大米?”
“没有,都是我妹妹拉来的稻子,我碾着吃,我从不买街上的大米吃。”
“你妹夫干什么?”
“开大车,跑运输。”
“你咋不学开车,跑运输?”
“开车也是危险得活,万一出个事,再说,我哪来的钱买车?”王二宝说:“你象邱富贵有钱,上次开车把人压死了,直接赔了八十万,人家没有坐一天牢。这次,邱富贵的儿子和马兰的儿子在酒吧里,把一个人打死了,打群架,刚判了。马兰的儿子判了七年,邱富贵的儿子没有判,死着家属说每人掏八十万,邱富贵掏了八十万,放出来了。马兰没有钱,儿子去坐牢了,七年。”
“那么重?”
“马兰的儿子顺手拿起酒瓶从头上砸去,几个人将死着头往墙上撞,头都撞了个洞。”
“哪么狠?”
“死着家属不要钱,让抵命。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最后都判了刑。”
“不好好做人,在社会上糊混该判。”
“马兰经常闲了出来跟人闲聊,这段时间也不见出来了.”
李大龙笑笑。
“走了,回家把田里的桔杆收轮。”
“你用收割机收了?”
“收割机收了,村上不让烧桔杆,说是空气污染,谁烧了,罚款,罚一千元,严重还做牢。”
“防火,防污染,村上管着呢?”
“上面派给村上的任务,村干不发现你烧桔杆,逮住就罚款,还要蹲号子。”
“我就看见路边田里还有桔杆,怎么没有烧,还以为村里人进城了,都忙的很,没时间回来烧。”
“没有,不让烧,不然,早烧了。”
王二宝说着往外走,李大龙送了出去。
李大龙来到二姐家里,二姐夫从鸽房出来。
“姐夫,你的玉米机子给我脱一下玉米?”李大龙问谢子栓。
“玉米机子去年用了,不知道哪里坏了?我准备拉到街上收拾一下。我现在赶紧去卖鸽子,今天是集市,我赶紧坐班车去街上,回来了收拾一下,你拉去脱玉米,”谢子栓说。
“我带你去集市上。”
“也行。”
二姐在烧炕,她把剩下的柴塞进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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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堵了炕洞门,剩下的用铁簸萁扫了出去,她说:“我也走?”
“行,赶紧换衣服,”谢子栓说。
换了衣服,两人上了车,李大龙拉上去街上。来到卖鸽子的那条街,路都被人堵住了,李大龙过不去,找个地方把车停下。
鸽娃子,瓦灰鸽,鸽皇都摆在街边,不知道是养鸽子的,还是贩鸽子的,鸽笼子都做的非常漂亮,摆在街边。还说没有人养鸽子,这里一世界的鸽子,笼子里的,用车拉一车箱鸽子的,大笼子,小笼子都塞满鸽子。有的鸽娃子胎毛都没有长丰满,冷的发抖。老年人都来买鸽娃子吃,年轻人都养着玩,一些人买回去给鸽子配对。贩鸽子的都开着车来,鸽子行情也不行。谢子栓袋子里提着十几个鸽子,都是白鸽子,白鸽子不值钱,没人要,都说是草鸽子,十元钱都没人要。
提给这个人不要,提给那个人不要,不是要价高?再低都没人要,转了半天都没人要,看来要提上回去了。有人出主意让他拿给卖鸡肉的老板去,开鸡肉店老板也有路子,有时也卖鸽子。谢子栓提到市场里面鸡肉店里,人家买了,而且给了好价格,这让谢子栓没有料到。
“十元钱都没人要,这里给了十二元,”谢子栓高兴的说。
三个人都笑了,李二秀用卖鸽子钱,买了一袋土豆,一捆大葱。
“养鸽子白养着呢?”李大龙路上说。
“本来就白养着,合不来,”李二秀说。
“养信鸽挣钱,”李大龙说。
“还要交钱,”谢子栓说:“给信鸽协会一个鸽子交一千元钱,人家联系有啥活动你去参加,你参加信鸽比赛,十个鸽子交一万元钱,如果得了第一名,你就挣了;如果得不上奖,你就赔了一万元钱,你交的钱,就给得奖的发了奖。上次青海比赛,得第一名的主人,开车刚回到家,鸽子就飞回来了,用了四个小时,得了二十万元的奖。”
“那就是好信鸽,”李大龙说。
“先要对鸽子进行短途培训,先在近处放,慢慢地方越来越远。对鸽子还要消毒,防疫,比赛的时候,把鸽子都交了去,集中消毒,防疫,”谢子栓说。
回来,谢子栓说下午去修机子,明天给李大龙脱玉米。
第二天,谢子栓把机子拉过来,机子小,两个人就脱了,玉米少,一会儿就脱完了。谢子栓拉上机子走了,李大龙收拾玉米,把玉米芯倒在一边,玉米装进袋子里,地盘子玉米用风扬了,也装进袋子里。第二天,他把玉米拉到玉米收购点卖了。
手机响了,是邱富贵打来的。
“你干的活让局长生气了,说豆腐渣工程,赶紧去维修,还要钱呢?今年连钱都拿不上,”邱富贵说。
“上次都修好了。”
“局长能说谎吗?全部维修好,局长说维修不好就不要拿钱。”
“今天修好,第二天就坏了,再去修好,又坏了,总不能天天去修?”
“你不会换一个?”
“这个修好,那个坏了;那个修好,另一个又坏了;又不是单单一个坏了,我换一个?”
“你的问题太多了?”
“那个清洁工带着情绪上班,边干活边发脑搔,使性拌气的,能不坏吗?新东西就要弄坏,开始都好好的,交给她就出问题了。”
“你赶紧去维修,不要惹领导不高兴,说我们干的豆腐渣工程。”
“知道了。”
邱富贵挂了电话,李大龙给经销商打电话,让赶紧过去给维修一下。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公厕。
“昨天,经销商来维修了吗?”李大龙问保洁员。
“没有,”保洁员说。
“我给说了,怎么没来,”李大龙说:“我给打电话。”
没人接。
“哪个感应器有问题?”李大龙问。
“有一个常流水,”保洁员说着,去厕所里面打开隔断门让李大龙看。李大龙看了,又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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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商打电话,对方说马上派人来。
“哪个有问题?这回都让修好,不要走了,又有问题了?”李大龙对保洁员说。
“知道,”
这时,经销商派的人来维修。
“哪个有问题?”小伙子问。
“保洁员打开隔断门,指了指说:“这个常流水。”
小伙子打开低水箱盖查看。
一会儿,保洁员说:“我给我们环保公司维修工打电话,让来看看,你们交工了,教会他们怎么维修,他们也不会修?”
“赶紧给打电话,”李大龙说。
保洁员打电话,一会儿,她公司的维修工来了。
“所有蹲坑的水箱,感应器都试一试,有问题的就解决掉,不要走了,又有问题了?”李大龙对她说。
维修工挨个查看一边,有一个感应弱,换了电池。挨着都检查了一边,都没有问题了,经销商的人走了。
“锁子紧的很?”保洁员说。
环保维修工走过来,边试边说:“新锁子,就这样,哪来死的很?你看,一拧活活的,修什么?”
保洁员再没提问题,维修工走了,李大龙一看没有问题了,也走了。
李大龙来到姨母家。
“吃饭了吗?”姨母问。
“吃了。”
“在哪里吃了?”
“在街上吃了。”
“没吃就没吃,我给你下面条。”
李大龙没吭声,姨母去下面条。一会儿,端来一大碗面条,满是油辣子,还有一碟凉拌胡罗卜。李大龙吃呛了,姨母赶紧端来一碗水。
“吃完,我再给你下面,”姨母说。
“不了,够了。”
“你吃饱,又不是在别人家。”
“不下面了,再下我也吃不上。”
“那我就不下面了。”
李大龙吃完饭,姨母把碗洗了。
“二丫头的儿子非的很,在学校又闹事了,”姨母说。
“咋了?”
“和几个大年级的学生,用刀子在路上逼低年级的学生要钱,被家长告到学校,学校保卫科也知道了,没有报案,娃娃小,让家长商量自行处理。二丫头和江海涛这会儿请受害学生家长在饭馆吃饭呢?不知道咋处理了?”
小小年龄,不好好学习,怎么干那种事?”
“土匪一样,二丫头管不住,一放学就进了网吧,二丫头也不给钱,没钱就抢,你说怎么办?”
“我打电话问一下?”
“你不管,他们私自处理就行了,啥都不要说,不要让别人知道了,事情闹大就不好办了?”
“平时怀弟也不管?”
“往死里打,娃娃不听话,打了不当回事。上次,把巷子里一户人家的玻璃打碎了,让逮住了,二丫头去领回去了,还给赔了钱,”姨母说:“就是那种娃娃,打着,骂着,听不进去。”
空气沉闷,李大龙坐在那里不吭声。
“你妈身体好着呢?”姨母问。
“好着。”
“没有回来?”
“没有。”
“你妈身体还硬朗着,没有病就好。”
“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一直咳嗽,过不来了,好象嗓子咳破了。”
“您去医院看一下,吊点药。”
“去了,开的药,吃上也不顶事,楼下老太太说要偏方治,她给我弄点药。”
“去医院再查一下?”
“不去了,抗一抗就过来了,小病,又不是大病。”
李大龙没吭声。
“我走了”李大龙说。
“家里有菜吗?没有了这里拿点?”
“有菜,不拿。”
“你走。”
李大龙下楼来,开车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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