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你看,都是小苗子人,”陈丽丽对张招弟说:“以前,各部门经理吃饭,在收货处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吕经理升了店长,都分开吃饭了,吕经理一个人在那个门上吃饭,其它经理都在这个门上吃饭。”
“吕经理也是凭本事升上去的,虽然平时骂我们,罚我们,可是她能吃苦,工作中骂归骂,但是工作之外跟我们有说有笑,她能干,这是有目共睹的,”张招弟说。
“人的思想都复杂的很,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来,”陈丽丽边干活边说。
“我评了个优秀员工,都对我冷冷冰冰,冷嘲热讽的,我便忍着,熬过来。平时对你有说有笑,你要是评个优秀员工,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每个人的本性就出来了,挖苦,讽刺,打击,冷落你,疏远你,跟你过不去。”
“哪天休息,我们去附近旅游,把吕经理也约上。”
“行。”
这时,莫秀兰走了过来问张招弟:“你看香蕉都黑点了,还能卖不行?”
“怎么不能卖?谁说不能卖?”张招弟说,正好刘助理也走过来,她问:“刘经理,你说香蕉能不能卖?你说不能卖,我们就下架报损去。”
刘经理看着不吭声。
“你看,二十三号的精包怎么还不换?”莫秀兰又指着精包说。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你过来,”张招弟又让莫秀兰走到另一精包跟前说:“你看,二十一号的码都过期了,怎么还不换?”
莫秀兰一看说:“都是庞彩霞干的。”就再不吭声了,赶紧翻包。
张招弟和陈丽丽去上货。
“胖子,我当你失踪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你最近又干什么?”张招弟给周海燕打电话问。
“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干,”周海燕在电话中说。
“陈丽丽也联系不到你,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我睡着了,就没有听见。”
“三十号,陈丽丽,我,吴美丽休息,约上出去转一转,你去不去?”
“去。”
“我心烦的,很想出去转一圈,去附近公园转一转,问你去不去,你把车开上?”
“能行,一起去。”
“好了,挂了,”张招弟说着,挂了电话。
李大龙躺在床上看手机。
“你买面了没有?”张招弟问。
“没有。”
“越吃越懒了,小小靠老子,大了靠老婆,靠的惯惯的,连面都不买了,还要我去买面。”
“不会吃米饭。”
“一天躺在床上就是看手机,大男人,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害臊不害臊,靠老婆靠的惯惯的。”
李大龙没有吭声。
“上班受气,回到家里还受气,过的啥日子?真后悔死了,当初就不愿意,瞎眼了,”张招弟说着,穿上衣服出去骑车走了。
李大龙起来,把门窗都打开,让透透气。他打算明天回家,没事干,惹她生气,还不如回家找活干。
一会儿,她回来了,捎了一袋子面,他赶紧出去从车子上把面抱下来。
两人一直不说话,他把饭做好,两人边吃边看电视,一夜无语。
第二天,李大龙说回家。
“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户口本,就业证,相片等,”张招弟说。
“问妈回不回去?”李大龙说。
“你不是坐车回家吗?”
“车不能长时间停放。”
“你就说你想开车回家,”张招弟说:“我给妈打电话。”
她给妈打电话。
“妈说李小龙那里还有事,还有一星期清明了,大姐回家时跟大姐一起回家,你先回家。”
“我先回家。”
“饭做好吃了再回去。”
“不了,我早早回去。”
他收拾东西,把该拿的拿上,提上包出来,开车回家。
一路沉默,回到家里。
李二秀在门上,看见李大龙回来了,就过来。
“你一个人回来了,我还以为都回来了,妈说星期天上坟,”李二秀说:“都回来了,让我把炕点热,我昨天赶紧把炕点热了。”
“没有人说今天上坟,”李大龙说:“我早上给妈打电话,妈说李小龙那里有事,让我先回来,妈说下星期回来上坟。”
“我以为今天都回来上坟呢?”
“谢子栓干活去了?”
“今天没去,上街转去了,没在。”
“哪里干活?”
“剪枸杞子树。”
“你没有去干?”
“我也去干,还以为今天上坟,就没有去。”
“下星期可能都回来上坟。”
“我家里有饭,你过去吃点?”
“我路上买了面条,还有菜,不过去了。”
“我门还开着,我赶紧回去,”李二秀说着,出去走了。
“你回去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张招弟发来微信视频说。
“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做饭,忘了。”
“你没有去镇上问40,50的事?”张招弟问:“噢,今天是星期天,你在哪里?”
“在家里,”李大龙说着,镜头对着狗狗,狗狗拴在树上,一个劲的高兴的后腿独立起来点头。
“我刚下班回来正做饭,你吃饭了没有?”
“准备做饭。”
“吕经理让我明天去开会,说优秀员工去开会。”
“你开会去。”
“你让我开去,你是店长似的?”
李大龙笑笑。
“我明天在外面吃点饭,就不回来了,下班直接去黄河店开会去。”
“行。”
“我赶紧做点饭,还上班去,好了。”
挂了视频。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龙来到了镇上政务大厅,问办40,50。工作人员说还没有开始办,他只好出来,来到街上。街道越来越多了,人越来越分散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他看见江海涛从一家商店里出来,就走过去。
“你老爹没有来?”李大龙问。
“没有,”江海涛说:“我去商店发了红包。”
“你手机没有微信?”
“没有,3g,上不了微信。”
“重新买个手机,现在都用微信付账。”
“就是,连卖菜的都扫二维码付账,身上都不带钱了,”江海涛说:“我买了手机还没有卡号。”
“直接用你原来的手机号码。”
“手机号码卡大的很。”
“买手机的时候,直接让换成小卡。”
“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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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重新买个卡,先去办卡,人家说我身份证拉黑了?”
“怎么能拉黑呢?”
“我不知道,我上次去银行取钱,银行说我身份证拉黑了?”
“你重新办个身份证。”
“就是以前身份证我重新办了,还敢办?银行说我怎么那么多身份证?”
“要银行说,哪可能你担保过贷款?”
“没有,我没有担保过贷款。”
“拉黑就上了黑名单了,我以前身份证也丢了,车被撬了,钱都没有拿,身份证不见了,我赶紧去派出所挂失,重新办了一张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能用,就是拉黑了。”
“你总问啥原因呢?”
“我没有问。”
“你重新办一个,就说丢了,挂失。”
“哪天去重办一个?”
“街上人少得很,你的生意怎么样?”
“想修表的都知道我这儿修表,直接就过来了,人多人少不影响我生意。”
“你也赶紧多盖几间房子,马上你的房子也被占了。”
“不知道还在啥时候?”
“渠这边已经盖了几栋楼了,你在渠那边,说哪天拆就那天拆了?”
“我搭几间彩钢房。”
“直接用砖砌,彩钢房不赔钱。”
“是不是?”
“彩钢房也贵,不如用砖砌。”
“噢。”
张招弟打来了电话,李大龙跳起来接电话。
“你在哪里?”张招弟问。
“在街上,”李大龙说。
“你心闲得很,还有转街的人,”张招弟说:“你问40,50了吗?”
“问了,政务大厅的人说还没有办。”
“你没有问为啥省城都开始办40,50了?”
“没有。”
“我刚回来,去黄河店开会,不是优秀员工开会,是我们优秀员工去评工会委员。”
“评的谁?”
“当然是领导了,员工能评为工会委员?”
“噢。”
“你去我妈家了吗?”
“还没有去。”
“你猜我医保卡上多少钱?”
“一千元钱。”
“一千多了,我刚去买了点药。”
“你胃不好,买点药吃。”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吃不好,你吃好。”
“知道。”
“先说到这儿,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他回来,看见马兰在路边的田里。
“你种了点菜?”李大龙问马兰。
“种了点油菜,你今天去哪里了?”马兰问。
“去街上看有没有活。”
“邱富贵在打硬化路,胖墩去给他干活去了。”
“胖墩腰疼,能干活?”
“给拉个线,操个心。”
“噢。”
李大龙说着走了。
蔡淑芳和两个妇女在硬化路上锻炼,走了过来。
“谢子栓,前面路上有个男人叫你去呢?”蔡淑芳对谢子栓说,谢子栓在门前削树枝。
“男人总叫女人去呢?男人还能叫男人去呢?,总是叫你去呢?”谢子栓笑着说。
三个女人大笑。
“男人叫你去呢?”
“叫男人干啥去?叫女人去呢?男人总叫女人呢?”
“前面田里有辆车停在那里,有个女人挡住了。”
谢子栓朝前面看了看说:“昨天那个女人就挡住不让过,说放树也白放,放倒也不让过,老板偏要放,硬是让我们把树放到车上。结果,不让过,那个女人的田,田给人家压了,那个女人挡在路上就不让走,结果没让过去。”
“那个女人腿一叉,挡在路上,看谁敢上?”蔡淑芳笑着说。
“怨老板,放树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挡了,他硬要放倒装到车上。”
三个女人笑着走过去了。
李大龙走过来。
“你干啥去?”谢子栓问。
“上街。”
这时,谢子栓的手机响了。
“谁,啥事?”谢子栓问,接着说:“哦,是马兰,猴子昨天只把他承包的田犁了。”
“我的田犁了没有?”马兰在电话中问。
“你比别人长得胖,专门犁你的田?都没有犁。”
“怎么没有犁?”
“猴子昨天赶着把他的田犁完,今天帮忙去了,他队上有丧事”谢子栓说:“问你田的事?你打电话来了?,你找上活,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也干活去?好了,田都还没有犁,”谢子栓说完,挂了电话。
“猴子找了个打药的人,不知道田,把马兰的田都打了药,气的还骂了打药的人一顿,这回马兰偷着笑去,”谢子栓说。
李大龙笑笑。
“路上犁田的机子多的很,这几天满路上开过来开过去,”谢子栓说。
李大龙一看,过来了两辆耕田的拖拉机。
“你怎么还不犁田?”李大龙问。
“犁的太早了,种的时候,田就干了。”
“害怕天冷,早早种上,玉米出来就冻死了?”
“嗯,过了清明再点玉米。”
这时,李大龙的手机响了,是张招弟打来的。
“村上发来微信说,4.0,50开始办了,你赶紧去办,”张招弟在电话中说。
“知道了。”
“你去看能不能办上?”
“知道。”
挂了电话,李大龙开车去了镇上。
镇上政务大厅人少,李大龙直接就办好出来了,给张招弟打了电话。
“你怎么没有人去村上办呢?”张招弟问。
“我直接去镇上办了。”
“行,办上就行,我还上班,挂了。”
他去了街上,买了点菜回来,李大秀打来电话说星期天上坟。
李大龙刚把车停下,看见王二宝在街对面走着,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菜什么的,只顾往前走。李大龙下了车,去对面银行取了钱,开车沿街往回行驶,转眼的功夫,王二宝已不见了,前面在盖楼房。
“是不是王二宝在工地上干活?中午休息了,买了点菜,”李大龙想着。
在前面路口拐过弯,他看见王二宝正在路边走着,眼睛只顾朝前面看。李大龙开车到他跟前,按了一下喇叭,王二宝转过头来一看,看见是李大龙开的车。李大龙示意他上车,王二宝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干啥去了?”李大龙问。
“我去送礼,”王二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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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从这里来了?”
“我到前面十字路口打车回家。”
“给谁送礼去了?”
“外甥女儿娃娃满月。”
“你手里提的啥?”
“顺便买点菜,”王二宝问:“你又包的啥活?”
“没有活,”李大龙问:“你又在哪里干活?”
“我放了几天树。”
“你不是在枸杞厂干活吗?”
“去年干了,今年枸杞还没有下来,”王二宝说:“枸杞又涨价了,今年都又开始育枸杞苗子。”
“枸杞涨价了?”
“涨了。”
“也该涨价了,以前的枸杞树都老了,挂果少了。”
“就是,我回去赶紧把田犁了,种玉米。”
“犁一亩田多少钱?”
“五十元钱。”
“今年不种大白菜了?”
“不种,种玉米。”
车到了镇上,王二宝说下车去买玉米种子。
他下了车,李大龙开车回家。
工程活找不上,该找个其它活干。
李大龙来到老同学店里,老同学这几年在甘肃玉门种枸杞,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他进去,老同学笑着说:“进来,坐。”
屋里感觉冷,李大龙没有坐,老同学妻子也在,让李大龙坐,李大龙说:“站一站。”
“今年又在哪里干着?”老同学问。
“还没有活,”李大龙说。
“啥都不好干?”
“你赶紧准备买枸杞树苗子,走的时候拉上,”他妻子说。
“我知道,我总想一想买点好的枸杞苗子,开始买的枸杞苗子不好,都是路边的野枸杞苗子,这回买点好枸杞苗子,不能乱买。”
“你自己也没有育枸杞苗子?”李大龙问。
“没有育,也没时间。”
“去年买的苗子,栽上都死了,今年怎么办?老刘已经去了,说田干的很,根本挖不动,苗子拉了去,跟去年一样,田水灌了才能栽,要是那样,栽上也死了。灌第一水,枸杞树都已经发芽了,肯定栽不活,”他妻子说。
“不管怎么样。空处非栽上,我在想谁的车上,顺便带上。”
“拉肥料的车让带上,”李大龙说。
“那里有肥料,不从这里拉。”
“农药照买去年那个老板的?”他妻子问。
“打听一下农药店,谁的便宜买谁的?”
“我同学还问我买他的农药,熟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微信上直往来发信息,”他妻子说。
“熟人不好搞价,去了就得买,不买不好意思,见了面只叫哥,难为情,”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男的,都在玉门种枸杞,说农药已买上,准备后天就走。
他看了看李大龙。李大龙也看他面熟熟的,他走过来笑着跟李大龙握手说:“你也过来了?”李大龙还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他说他在园林场给别人看园子,经常去李小龙那里。李大龙猛然想起来了,有时去李小龙那里,他就跟李小龙坐在那里喝酒,他还帮李小龙接电线。
“你不看园子了?”李大龙问。
“不看了,回来就去了甘肃种枸杞,”他说。
“种枸杞怎么样?”
“只要肯受苦,总有收获,自己当老板,总比打工强。”
“就是。”
“亚钠和碱精买了吗?”老同学问他。
“买了,”小伙子说。
“你妻子去吗?”
“她还不去,我先去。”
“老刘说田干的很,挖不动,水灌了才能栽,栽上不就全死了。”
“用打坑机挖。”
“哪里都是白浆土?”李大龙问,
“那个地方哪来的好田呢?”
“你买的药,配一大桶多少钱?”
“我的桶是一顿水的桶,配一桶药一百多元钱。”
“我的桶是一顿半的桶,配下来得二百多块钱。”
“二百多少?二百一也是二百多,二百八也是二百多,你说多少就多少,模模糊糊的,”他妻子说。
“我去年花了八千多块钱的农药钱,比老刘多花一千多块钱呢?”小伙子说。
“价格大了去,谁的便宜买谁的,打电话问一下我同学,看他多少钱配一桶,我不好意思,你帮忙打一下,”她对小伙子说。
小伙子打了电话,对方关机。
“价格都差不多,”老同学说,
“再给另一个老板打一下,”她又说。
小伙子打过去,对方说配药不一样,你要便宜的,他给你配便宜的;要贵的,他给你配贵的,不是抱死价格。
“那就照买去年老板的农药,”老同学说。
“我也想去看一看,也弄点田,”李大龙说。
“太苦了,你熬不下来,”老同学笑着说。
“你也没有活?”他妻子问。
“活少,现在没活,”李大龙说。
“前面工地说去年开工,结果没有开工,今年听说不开发了,拆迁户把政府院子都围住了,说既然不盖了,拆的房子干什么?他们要房租,就等于租出去了一样。好好的房子拆了,他们没处住,又不盖了,他们的损失怎么办?”她说。
“再怎么样,枸杞产量还大的很,种的还种枸杞,价格涨不起来,担风险的很,我害怕你跟我去种枸杞,把你再陷进坑里了,”老同学说。
“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的人,有个人不种了吗?”他妻子问。
“田租高的很,年年涨,不行,”老同学说。
“你问一下?”
“枸杞树都不要了,让人家挖完了,人都回来了,问了也白问?”
“问一下田主人?”
“我不知道手机号,”老同学说:“苦的很,出去就是一身沙土,穿的衣服也一样,满头都是沙子,你干不成。我是染进去了,你一但手伸进面缸里,就的染进去,退不出来了,有多少钱都得往进投。”
“你再问一下别人?”他妻子说。
“主要是有的人不知道底细,还有欠债的不干了;有的没有晒场,没地方晒枸杞,田里又不让搭棚晒枸杞,”老同学说:“我是旁边有个坑,我填起来了,当晒场了,没晒场也不行。”
“你去看看也行,”她妻子对李大龙说。
“走的时候,我跟你们去一趟,”李大龙说。
“行。”
“我走了,过几天我就过来,”李大龙说。
“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走。”
“行,”李大龙说着,出来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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