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书记载,太祖刘益守的子嗣,大多庸碌无为,却又热衷争权夺利,没有什么太耀眼的人物。
但他孙儿辈里面倒是人才辈出百花齐放,甚至还出了好几个文学家。
羊姜之孙刘义如,文学大家,收集民间传说成书,传于后世,震铄古今。其中便有三则秘闻与刘益守相关。
《太祖异闻.其一》:
太祖少壮曾游历四方,孝昌(北魏)初,行舟于大江(长江)入巴陵郡。日暮,江波甚急,太祖寻小浦路入。不觉行舟数里,到一湖中,虽广而水浅,仅过膝。
又东行一里许,见湖岸竹树森茂,乃投以泊舟。渐近,亭台湖墅甚为壮丽,有二青衣俏婢迎舟而来,素颜如玉。见太祖,揖之笑曰:吾主候郎君多时矣!
遂入中门,见满庭皆大池,池中荷包芬芳,四岸翡翠如玉。庭中两道虹桥以通南北,北有大阁,其高耸壮阔不可言状,太祖甚异之。
上阶,见白金书曰“夜明宫”。四面奇花异果,森耸连云。青衣引太祖上阁一层,又有青衣六七人,见者皆列拜。
太祖又上阁一层,见女郎六七人,未曾明见,皆拜问所来,太祖据实而答,不言有他。女郎揖坐讫,青衣具饮食,所用皆非人间之物。
食讫,命酒。其中有一树,高数丈,干如梧桐,叶如芭蕉;有红花满树,未吐,大如斗盎,正对饮所。一女郎执酒相揖,一青衣捧一鸟如鹦鹉,置饮前阑干上,叫一声而树上花一时开,芳香袭人。
每花中有美人,长尺余,婉丽之姿,掣曳之服,各称其质,太祖目不斜视,直言其美。
诸乐弦管尽备,其鸟再拜,女郎举酒,众乐俱作,萧萧泠泠,杳如神仙。才一巡,已夕,月色复明。皎洁如盘。
众女郎所论,皆非人间事,太祖所不测,无所酬答。时因太祖以人间事杂之,则女郎亦无所酬答。欢饮至二更已来,毕。其树花片片落池中,人亦落,便失所在。
……
四更天,命悉收拾。挥霍次,二青衣曰:郎可归舟矣。
太祖乃起。诸女郎曰:“欣此旅泊接奉,不得郑重耳。”太祖留诗一首以酬女郎曰:海门连洞庭,每去三千里。十载一归来,辛苦潇湘水。
女郎皆曰:善。
乃出。
归舟忽大风,云色斗暗,寸步黯黑。而至平明,方自观夜来饮所,乃空林树而已。太祖解缆行,至昨夜江口岸上人家,见十数人,似有非常故,泊舟乃讯之。
某人曰:“昨夜江口溺杀四人,至二更后却捞出,三人已卒,血肉俱枯,其一人虽似活而若醉。有巫女以杨柳水洒沸禁咒,久而乃言曰:‘昨夜海龙王诸女及姨姊妹六七人归过洞庭,宵宴请客于此处,取我辈四人作酒。缘客少不多饮,所以我却得来。’”
太祖异之,乃问曰:“客者谓谁?”
某人曰:“一措大耳,不记姓名。”又云:“青衣言,诸小娘子苦爱人间文字不可得,常欲请一措大文字而无由。”
太祖又问:“今在何处?”
其人答曰:“已发舟也。”
太祖乃念昨宵之事及所作之诗,皆可验也。
太祖默然而归舟,觉腹中不安,乃吐出鲜血数升,方知悉昨夜以人血为酒尔,三日方平。
后太祖承天子位,乃告之司徒王伟,又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食人血肉者龙女耶?朝廷衮衮诸公耶?世家豪右耶?”
王伟无所答,乃止。
《太祖异闻.其二》:
太祖素刚直,有德行干识。其未达时,家贫,独有一婢,以贤德闻名于乡里。
一日厨中方举炊,婢出汲水还,乃见老猿为其看火。婢惊告之,太祖徐曰:“猿愍我无人力,为我举炊,甚善乎!”
又常呼苍头,未应,狗代呼之,又曰:“此孝顺狗也,乃能代我劳。”
又独坐,有群鼠拱手立其前,又曰:“鼠饥,就我求食。”乃令食之。
夜中,鸮鴞鸣其屋端。友邻人将弹之,太祖又止之曰:“鸮鴞昼不见物,故夜飞。此天地所育,不可使南走越,北走胡,将何所之?”
其后遂绝无怪矣。
后人闻之皆曰:太祖鬼神庇佑,百兽驯服,果非常人也。
《太祖异闻.其三》:
洛阳西郊有一亭,人不可止,止则有祸。昔日太祖随天柱入洛阳,以正道自处,无惧鬼神。尝宿亭楼,夜坐鼓琴,不设兵仗。
至夜半时,忽有鬼来登梯,与太祖语,眝目磋齿,形貌可恶。
太祖鼓琴如故。鬼乃去,于市中取死人头来,还语太祖曰:“宁可少睡耶?”
因以死人头投太祖前。太祖笑曰:“甚佳!吾暮卧无枕,正欲得此。”
鬼复去,良久乃还,曰:“宁可共手搏耶?”太祖曰:“善!”语未竟,鬼在前,太祖便逆捉其腰。鬼但急言:“死。”太祖遂拔善胜杀之。
明日视之,乃老狐也。自是亭舍更无妖怪。
后太祖与群臣语: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吾胸中浩然气,无惧魑魅魍魉。
群臣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