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陆执只能用唐云溪做幌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总不能对乔念承认,自己喝醉了酒就是发疯般地想她?
他总不能跟她说,求求你别走,求求你留在我身边,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怎么可能呢?
骄傲如他,寒江市的太子爷,生而高人一等的天之骄子,他的骄傲和尊严绝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傻逼的事情。
是乔念选择了背叛他,是她选择了秦时,是她选择了离开他抛弃他,他不会再下贱到去求她留下来继续伤害他!
可陆执哪里知道,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听在乔念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
“陆先生对你的未婚妻还真是情深意重呢。”
乔念阴阳怪气地讽刺一句,而后也从床上下来。
她本来想挡住自己的身体,但一想到自己此刻要扮演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索性豁出去了,当着陆执的面开始脱衣服换衣服。
男人眼角余光瞥见她旁若无人地换衣服,再回味她刚才说的话,想来她每一次和男人做完之后都如此放荡,心头火烧更甚。
陆执用力扯了下领带,千年难得一遇的俊脸覆盖着厚重的寒霜。
乔念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男人目光环视卧室的四周,这里只有一张床,显然秦时每次过来他们两个都在这张床上缠绵许久!
恶心!
乔念恶心透了!
陆执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支票,随后摸出一支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个零,最后一副鄙夷的态度扔在乔念脸上。
“拿着钱,给我把嘴闭紧了!”
乔念心头万分屈辱,却硬生生握紧拳头承受下来。
她嘴角拉开笑意,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支票捡起来,而后就跟帝赋苑里的姑娘们一样,双眼放光地亲了口支票,风情万种道,“陆先生真大方,以后常来啊~”
“滚!不要脸的贱货!”
陆执被她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翻床头柜,之后便气势汹汹地离开。
一直到大门被男人用力摔上,乔念嘴角的笑才终于凝固住,她冷冷盯着手中的支票,不屑一笑。
没想到,她和陆执竟然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钱货两讫……
他为了唐云溪,已经不惜用金钱来对她封口了么?
——昨晚我喝多了,情不自禁,希望你死守秘密,若是让云溪知道了,误会了什么,我唯你是问!
好一个情不自禁!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跟我玩诛心?
乔念紧紧攥着支票,指甲划破纸张掐入掌心也不自知。
陆执很大方,支票上洋洋洒洒一堆零,乔念数了数,竟有一百万之多!
想到之前她低声下气求他借给她三百万给小安做手术,男人冷情冷意一毛不拔,甚至用睡一次十万块来羞辱她!
他当初说,一次十万,多睡几次也就挣到了手术费,就是不知道那病秧子等不等得起。
而如今,他为了不让她告诉唐云溪,为了让唐云溪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新娘子,他一出手便是一百万的封口费,何其大方啊!
果然,在陆执心里,唐云溪才是他最在乎的人,才是他认定的陆太太。
而她乔念不过就和帝赋苑的小姐一样,随叫随到,钱货两清。
乔念暗暗咬紧牙关,不准自己懦弱地哭出声来。
小腹处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她惨白着脸色,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肚子。
……
陆执甫一出来,就给林岩打电话,不过三分钟时间,车子就已经来到楼下,林岩笑得一脸贱兮兮地看着自家总裁,“总裁,怎么样?爽不爽?”
“什么玩意?”
陆执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林岩只觉脖子一凉,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会吧?这都没搞定?又吵架了?”
陆执听了他的话,危险眯眼,“林岩,昨晚是你自作主张送我过来的?”
林岩关好车门,坐上驾驶座,不急着发动车子赶紧解释,“哪儿能啊?总裁,您又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陆执的脸色看上去更精彩了。
喝酒断片这种事情实在太不光彩。
林岩一拍脑门,大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悲愤地发动车辆,透过后视镜试探地问道,“那您还记得昨晚说的给我薪水翻倍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