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说的一套一套的,等上了手就知道深浅了!”
送走罗世红后,孙建平召集人把他送来的塑料布扯开,找出桦木杆,在外面缠上一层破布,挖个坑支起来,把塑料布蒙上去,一个简易的温室大棚就盖好了。
他蹲在地上,拿着碎砖头将塑料大棚的边角压好,和老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甭管咋上手也是白扯白!”老曹用手抻着塑料布,嘴里嘟嘟囔囔,“就小西山那帮犊子,得下狠茬子治治他们,要不然一个个蹬鼻子上脸,你瞅着吧这帮人可是够老罗喝一壶的!”
孙建平拍拍手上的土,扭头望向小西山方向,这大概就是西方某些哲学家所说的社会碎片化后无序状态下所凸显出的人性吧!
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钱大小姐拿来一个托盘,里面装着挑好的水稻种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小瓶子来,请你吃大米饭!”
孙建平噗嗤一笑!
这丫头真能闹!
“种子挑好了?”
“当然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那进屋把烧好的水提出来,兑上点凉的,把种子过一遍水……”
为了避免像去年那样耽误农时,在收到罗世红给的塑料布的第一时间,孙建平就决定早早扣大棚早早育苗,今年务必要让稻子的产量再增长十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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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已经开始准备浸种发芽了嘛!
“咱们现在就育苗吗?现在刚过惊蛰,是不是早了点?”
“先拿一些种子做做实验,等到清明前后再大规模育苗。”
初春的暖阳照进大棚里,又闷又热,曹春贵握着锄头,往上边啐了两口唾沫,当当刨起地面来。
地表土已经融化了,不过二十厘米下的地面仍然保持封冻状态,他一镐头下去,刨出不少带着冰凌的泥土。
“爸,地还没化呢,要不再等等?”隔着塑料布,曹春贵冲外边喊了一嗓子,老曹把眼珠子一瞪,使劲一摆手,嘟囔两句,曹春贵没听清,但也知道自己的提议被否了!
这老爷子!
“爸,那个姓罗的干部还送来一袋面,一桶豆油呢,咋整?”李秀芝跑过来,指着放在墙根脚的面和豆油问老曹,老曹脸一抽抽,“春贵你出来!”
“干啥?”曹春贵从大棚里钻出来,闷声闷气吼了一嗓子,把老头吓一跳!
“咋说你两句不乐意,还要打你爹啊!”
“我啥时候说要打你了?”曹春贵把牛眼珠子一瞪,一脸委屈!
这老爷子太会埋汰人!
我是那种打爹骂娘的不孝子吗?
“去去去,你把面和豆油送你张叔家里,让他炸点麻花给屯子各家分一分!”
孙建平直起腰,看着扛起白面,提着豆油往外走的春贵大哥,望向老曹的目光多了一重崇敬!
没有这老爷子居中坐镇,恐怕今时今日的二马架不会比小西山好多少。
小到一家一户,大到一村一镇,乃至一国,有个持正守节,大公无私的当家人,老重要了!
“我们也去帮忙!”
垫完大棚后,孙建平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手也不洗,领着钱慧和小月月,一溜烟跑去张子义家!
我也去学学炸麻花!
老张家已经开始动手了,大面板放在炕头,张齐氏和儿媳妇刘桂英正在和面,富才去公社拖拉机队报道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富明还没放学,留下老二富田坐在门口烧火。
满满一锅油,表面浮起一层细碎的泡沫,波澜不惊,见孙建平和钱慧跑进来,张富田急忙站起身,“建平哥,慧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