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幻觉吗?
明小小伸了伸懒腰,他们已经踏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灵山宗内,回望镜一片白茫,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不好!我们也要走一趟了!”
所有进入到岩煅山的人传讯玉简都灰了下去。
明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却没了踪迹。
母·回望镜也无法再射影出景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灵山宗进入岩煅山的弟子命牌还完好。
各大宗门看管命牌的弟子传来的消息也是命牌无损。
至少所有人的性命暂时无忧。
岩煅山不知名山头上,六千人看着突然变化的景色,踌躇。
一切变化太快了。
没有了老妪和人家,山林中的树木只发生了细微变化。
“幻境?”灵山宗的带队元婴修士迷茫了,子·回望镜好像没用了,他们同外界失联了。
“我的手!”一位魔修盯着自己的手大叫一声。
只见他左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很细小的黑色线条。
“我也有!”
一个两个修士都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根黑色线条,惊慌失措。
代惜玉撸起袖子,并未发现自己手上有任何不同。
明小小趴在代惜玉耳边,嘘了一声示意代惜玉不要声张出去。
闭上眼睛,明小小灵识扫过几个山头,都未看见任何人家和生灵。
时空果然再一次错乱。
隔了三个山头的山路上,穿着一身大喜服的小童子正抬着一辆红色轿子在山中穿梭,嘴里还哼着有些渗人的歌曲。
太阳照射过山林,小童轿子都不见踪影。
天剑宗玺悦峰,木夏一受到传讯,直接跑到明小小居住的茅屋内翻找话本中有关黑水河的记载。
翻阅了十七八本话本,终于在一本名为《诡谈》的话本里找到了关于黑水河的记载。
代开传讯玉佩,木夏一将描述黑水河的记载输入其中。
黑水河位于黑水山,将白岩林隔断,一白一黑一方天地。
若有外人不小心闯入黑水河,将被黑水河幻境迷惑,逃生者被黑水山烙上印记。
手腕多出一条黑色线条,等到黑色线条蔓延至心脏,身体内的生气将全部被死气代替,成为黑水仙的傀儡。
木夏一输完内容,嘀咕:“怎么感觉有些冷。”
明小小腰间的传讯玉佩在进入到被隔断的时空中,闪了一下。
明小小看完木夏一传来的讯息沉默,黑水仙?
《诡谈》?
明小小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有这样一本书来着。
却没有看过。
黑水仙?是话本里的人物?还是真实人物?
还是书里记载的故事原本就是在某个时代真实发生过的。
“啊啊!有鬼!”队伍后方,一位胆小的金丹修士大叫着。
他刚刚看到了一抹黑影和白影。
叫完,就被同伴锤了脑袋。
“鬼!哪里来的鬼!这大白天的。作为修士怕什么鬼!”
鬼是什么,不过是凡俗生灵死后转化的能量体。
在修士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凡俗生灵死后都会自动进入到轮回,就算有能量体能短暂留存于世,也会慢慢消失。
“那个,你们看。”某个面嫩的修士从土里刨出了一把飞剑。
飞剑上的铭文,大家都很熟悉。
那是觅花宗特有的飞剑铭文加持。
“都别慌,我们的方向是对了,他们一定都来过这里。”队伍里的元婴修士们安抚着,慌乱不已的修士们想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可他们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有什么危险,突然出现在手腕上的黑线是怎么回事。
作为先遣队,他们本就改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又有几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命?修士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们只能向前走。
因为……
“嘻嘻嘻嘻……”
身后传来了阴森森的笑。
穿着可爱糖果花色童装的小童子,一闪一闪在身后时而出现。
他们还抬着一辆红色轿子,轿子内散发着可怖气息,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跑,往前跑是他们唯一能做的,绝对不能被那些小童碰到。
凡是被碰到的修士在下一刻消失于眼前。
尽管他们拼命奔跑,却依然无法摆脱身后那阴森可怕的笑。
身后的人越来越少。
某个修士睁大了眼,不敢喘气,他的肩膀上正趴着一个小孩子。
恐惧在心底蔓延,修士眼前一黑消失在队伍里。
“不要过来!”法术剑术穿过了闪来闪去的小童子身体,无法伤害他们。
半个时辰过去,六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
他们终于摆脱了身后诡异的笑声和小童子。
一大群人跌坐在古道上,大口喘气。
明小小看向身后,他们到了一个无人村子中。
村里的房屋因无人居住,废弃倒塌了好几间。
吞了团干涩的嗓子,一位音宗弟子低语:“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手腕上的黑线又长了很多。
“谁!”
所有人紧张看向四周。
只见一座房屋顶上多了一个人。
群中有人欣喜道:“澜兮真君!”天剑宗弟子认出了来人。
来人正是冒充木澜兮的木栖止。
“太师爷!”代惜玉也很高兴,他们有了主心骨。
木栖止视线停在趴在代惜玉身上突然睡着的明小小身上,轻轻一勾手,明小小就出现在木栖止臂弯里。
“见过澜兮真君。”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这位澜兮真君的事迹谁人不知,有他在他们安全了很多。
木栖止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这些人,只对代惜玉找了招手让他过来。
明小小为何会突然睡着?她并不是真的睡着。
而是将灵识脱离身体,穿越岩煅山回到了天剑宗,拿起了《诡谈》。
翻开话本第一页,是一张鬼面图。
第二页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从一个小山村讲起,小山村里有一个少年跟着樵夫父亲每日在山里砍柴挑进城里卖,获取银两。
有一天,少年独自卖柴归来,发现村里所有人都死了。
倒在血泊里。
少年看到了一个人,踏着步子远去,那人的手指指甲盖上还在滴着血滴。
少年也缓缓倒下,大睁着眼死死望着远去的影子。
一抹不甘怨恨留在少年体内,灵魂慢慢抽离身体。
强大的怨气将整个村子都包裹起来,到了夜晚整个小山村都活了过来 ,唯独不见那少年。